這天,在晉國和十國聯盟的一交界處,平靜被一聲巨大的響聲給打破。一個碩大的火球在空中與一根三尺長的冰箭碰撞,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兩種截然相反的靈力波動,將周圍樹木的枝椏給席卷了進去。有的被瞬間被燒成灰燼,有的則被凍結成冰,接著咔嚓一下,碎裂開來,冰渣四濺。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兩個男子,一黑一青,相對而立。他們警惕的盯著對方,雙目之中都帶著殺機。兩個人看似旗鼓相當,但若是仔細的觀察,就能發現一些端詳。那身穿黑衣的男子,面色上明顯要輕松得許多,嘴角上還掛著些許戲謔。
黑衣男子用舌頭輕舔了一下右手上的寒冰凝結而成的匕首,沖著對面的白衣男子冷笑道:“曾翔,你逃不掉的,不如束手就擒,爺爺我會給你一個痛快。不然等會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定要好好的折磨你七天七夜,才會送你上路。”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的寒氣漸漸凝實起來,仿佛一塊萬年寒冰一樣。而對面名叫曾翔的男子,身子卻是顫抖,顯然是被對方的話語給影響了心神,開始膽怯起來。
“嘿嘿,想必你也聽說過我黑閻羅的名號,爺爺我說要折磨人七天七夜,那人就不會早死一息。”
黑衣男子這般說著,發出了桀桀桀笑聲。黑閻羅就如同一只惡狼,死死的盯著一只兔子,不斷的用話語給予對方精神上的壓力,不斷的瓦解對方的氣勢。
對面的曾翔,面色更是慘白。他以前也聽聞過黑閻羅這廝,此人心狠手辣,落到他手里的修士沒有一個好下場。曾經有個散修不小心得罪了他,被其尋上門去,廢掉修為。之后,黑閻羅當著那個散修的面,將他的妻子和女兒凌辱至死,最后又用抽魂之法折磨那散修,足足三個月才罷休。
按理說黑閻羅如此放肆行事,定會招來不少殺機。但是此人心狠手辣卻不莽撞,他每次虐殺的對象,都是一些散修或者小門小派的修士,絕對不去招惹有背景的修士。
并且一旦遇到強敵,他就跑回所屬的鬼云門,龜縮其內,閉門不出。鬼云門乃是晉國的大宗門,還十分的護短,自然也沒有多少人敢單獨找上門去。故此黑閻羅在筑基弟子間混得了一個兇名,平日里他靠著自己的兇名,在與人爭斗上往往能夠占據不少的優勢。
因此曾翔一想到自己落到此人手里的下場后,就不寒而栗。
黑閻羅將曾翔臉上的反應全部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發出了笑聲,很是享受。他最喜歡看著那些修為比自己弱的修士,在自己面前苦苦掙扎的模樣。
未戰先怯,無疑慘敗。
曾翔估計是受不了黑閻羅帶來的壓迫感,怒叫一聲:“去死!”
他選擇率先出手,雙手飛快的甩出兩個火球砸向黑閻羅,往身體上張貼了幾張加速的符箓,沒有想要與敵人死拼到底,而是想要借對方抵擋火球的時間,轉身逃跑。
剛剛的怒罵,也只是虛晃一槍。
可是還未等曾翔飛出多遠,一根凜冽的冰箭呼嘯而過,帶著強烈的殺氣朝他襲去。而那黑閻羅,則是緊隨其后。
曾翔明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火球術對敵人沒有造成一點困擾,看著驚人的冰箭和面色猙獰的黑閻羅,他心神一亂,胡亂的甩出幾張巖甲符箓,準備用來抵擋冰箭。
但是那冰箭威力驚人,嗖嗖幾聲,輕易的突破巖甲符箓的防護,轉眼就到了曾翔的背后。他驚呼一聲,一件巴掌大小的盾牌迎風而漲,化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與那冰箭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刺啦的摩擦聲,尖銳又刺耳。
又碰撞了兩次之后,冰箭氣勢衰落,被盾牌的反擊之力給震碎。而盾牌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后,飛到了曾翔的身邊,環繞著他飛動。
可是還不等到其露出喜色,黑閻羅也跟了上來,揮動手里的寒冰匕首,如幻影一般開始攻擊起來。
刺耳的叮叮聲傳來,黑閻羅的寒冰匕首與曾翔的盾牌瘋狂的對撞著。每一次撞擊之后,盾牌的靈性就衰敗一分,而黑閻羅的速度則快了一分。
幾個呼吸后,黑閻羅的攻擊更加的密集,寒冰匕首狂風驟雨般刺在盾牌之上。
原本堅硬光滑的盾牌,變得坑坑洼洼,靈性受到了極大的損害。曾翔見此滿臉肉痛,心疼至極。要知道這盾牌法寶,可是他身上最好的寶物。
從儲物袋之中再次拿出幾件不多的法寶握在手上,曾翔咬牙切齒,看著還在不斷攻擊的黑閻羅,顧不得其它,心一橫,念道:“爆!”
隨即盾牌法寶自爆開來,傳出轟隆隆的爆炸聲,正與盾牌法寶對抗的黑閻羅,也被這巨大的爆炸給卷了進去。
曾翔自己也不好受,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破布一樣飛出去幾米。他來不及去看結果,腳一跺,整個人驟然提速,朝遠方遁去。
一里,兩里,三里……短短的功夫,曾翔就逃出了五里之多。
這時他才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盾牌爆炸的余波還未消散,黑閻羅的身影也沒有出現。
曾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忽然,黑閻羅的聲音如蛆附骨一般,在他的耳邊再度響起:“你的小命,爺爺收下了。”
還不等曾翔有任何反應,一把寒冰匕首憑空出現,在他的脖子上輕飄飄的一劃而過,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黑閻羅緩緩浮現的身影,還有曾翔那被斬成兩邊的軀體。頭顱和身體從半空落下,神識也消散。
黑閻羅一手搶過曾翔身體上的儲物袋,手上寒氣一涌,將尸體凍成了一個冰疙瘩。手指輕彈一下,整個冰疙瘩碎裂,與之一同碎裂成渣的還有曾翔的身體。
而且黑閻羅連曾翔的頭顱也沒有放過,將其攝入了儲物袋之中,存放起來。在黑閻羅的儲物袋之中,像這樣的頭顱有十二個。
處理完這些,黑閻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嘀咕道:“有了這個人頭,再加上之前的,我就能夠在軍功閣兌換功勞點,拿去兌換那件法寶了。”
“哦?這軍功閣是何地方?我看你好像笑得很開心啊?”
一男子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冷不丁的,嚇了黑閻羅一跳。
黑閻羅神色嚴肅,目光飛快的掃視著四周,語氣倒是十分恭敬:“哪位前輩在此?還請出來一見。”
表面上還算冷靜的黑閻羅,內心卻是狂跳。他的神識并沒有發現對方的絲毫蹤跡,這說明此人的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
接著,一個年輕男子閑庭信步的從一顆大樹下走出,踏空而行,來到了黑閻羅的面前。
金丹修士?
在察覺到對方的氣息后,黑閻羅吞了一口唾沫。
待到他看清來人的面容后,驚呼出聲:“是你!”
金丹修士聞言,臉上帶著些許驚訝:“咦,難道你認識我?”
黑閻羅立馬搖了搖頭,賠笑道:“不認識,不認識。抱歉,前輩的容貌與我一位故人十分的相似,晚輩恍惚之間卻是認錯了。”
“算了,我也不關心這些。你給我說說那軍功閣是什么地方?我聽你所說,好像能換許多寶物?”男子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見對方沒有深究,心虛的黑閻羅,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解釋道:“前輩應該不是魏晉兩國的修士?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
男子搖頭道:“我確實不是此地的修士,對這里的情況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黑閻羅點點頭,又道:“那就難怪了,最近我們晉國與魏國聯合起來攻打十國聯盟,而軍功閣則是兩國共同設立的機構。魏晉兩國所屬的修士,無論門派,只要拿十國聯盟修士的頭顱去,就可以兌換成軍功點。這軍功點可以用來換取各種修煉所需靈草,法寶,甚至連獨門修煉功法都有。”
“什么靈草法寶都能換?”金丹修士來了興趣。
黑閻羅不敢隱瞞:“據晚輩所知曉的,好像連元嬰期的法寶都有。”
男子聽了,沉吟一下才道:“有點意思。好了,你走吧。”
聽他這么說,黑閻羅雙手一抱拳:“晚輩告辭!”
接著他轉身就離開,只是速度有些快,有種彌蓋彌彰的味道。
……
快速逃離的黑閻羅,心臟砰砰的跳,暗道:“肯定沒錯,絕對是他。哈哈哈,沒想到我居然能夠撞見他,等到我將這消息傳回門內,宗門的懸賞就是我的了!”
但是黑閻羅的思緒到此戛然而止,一把斷劍轉瞬之間,洞穿了他的丹田,連其神識也一并毀滅。黑閻羅沒有一絲的察覺,臉上還隱隱掛著笑容。
先前讓他離開的那位金丹男子,赫然出現在黑閻羅的尸體邊。
男子旁若無人的從尸體上撿起儲物袋,用神識在內細細察看起來。
半響過后,男子一團火球落下,將黑閻羅的尸體焚燒干凈。
之后男子凌空而立,手里握著一張通緝令,喃喃自語:“你的反應不錯,若是換了別人還真有可能被你糊弄過去。但是你身上的氣息和劉小帥一般,散發著鬼云門的惡臭。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是鬼云門的人。”
一個女子從那金丹修士的儲物袋中鉆出,面容秀麗非凡,形體卻如青煙,飄渺無跡。
她隨意的看了一眼男子手里的通緝令,問道:“你是陳魚,他們通緝的是吳魚,與你何干?”
男子輕笑一聲,從臉上揭下一張面具,露出了真容,笑道:“是啊,通緝的是吳魚,和我陳魚有什么關系呢?”
若是能人注意到那通緝令,就能發現:男子未揭下面具之前,面容與通緝令上的男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