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三面環山,東邊成為了唯一的筆直通行道。
這里是秦云爺爺的故鄉,當年,他的爺爺年少有為,不僅是那一屆的武狀元,還贏得了大寧國公主的芳心,升為附馬爺。
當時的老皇帝安排他回慶州當官,他執掌了慶州的軍權。后,老皇帝駕鶴西去,繼任幼帝羸弱,太后國舅專權,大寧國風雨飄搖。
公主與新任皇帝一母同胞,稟著對大寧國的責任,她只身踏入京城,企圖勸下自己的母后和舅舅,卻反被生母所殺,悲憤的附馬爺以清君側之名,率兵踏入皇城,太后和國舅自盡,小皇帝不知所蹤。
妖帝建立的皇宮地下的密道,成為了小皇帝可能逃離的通道,只是秦云的爺爺和秦天沒有找到任何小皇帝的線索。因此,他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成帝以后,秦云的爺爺在慶州建立祖廟,又為自己的愛妻立起了石碑,從此以后,每年大年初一,皇帝都會回慶州祭祖,緬懷自己的妻子,這個漸漸成了傳統。
因此,當秦天帶著十一位皇子公主,恭敬地跪拜祖先以后,頌詞開始。
這篇頌詞用詞優美卻又精練,說明了秦姓本為清姓,是上古化神期圣皇后裔,表明了皇室屬于人族的正統。然后接下來便是各種歌頌,從祖先開始,到秦云的爺爺。
自然,頌詞中不會說明他們是因為戰亂,不得不隱姓埋名,改為秦姓。
晚上,秦云全身散架地來到了自己在慶州的宮殿,剛開門,便看到韻祁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旁邊開著他的暖爐,喝著他的靈液。
“回來了啊。不得不說,你這地方啥都有,就是環境比你在京城的皇宮簡陋了一點。”韻祁說道。
“這是我住的地方,你不喜歡給我滾!”秦云啐道。
“不要,看來看去,慶州就你這比較好了。”韻祁抱著大床的床腳,說。
“你今晚要住我這?”秦云詢問。
“借住一晚,明天我就回京城你給我準備好的住處。”韻祁回答,然后悻悻地想:“昨晚實在太兇險了,要不是我讓我的手下都出去玩了,只怕整個大寧國就剩我一人。”
“你不怕我騎了你?”秦云反問。
“我就知道你不死心。你若真這么做了,等著承受妖族的怒火吧。屆時我讓寧國兩面受敵。”韻祁倔強地說。
秦云不滿地瞪著他。
“不過你們真的打算進攻修羅國了?”
“父皇白天已經號令三軍,大年初一一過,大寧國的軍隊便整裝出發。修羅族欺人太甚!難道還要忍?換成你,你忍得了?”
“對,我也忍不了!”韻祁跳了起來,把秦云嚇了一跳,“昨晚我差點就死了,這迦樓羅,居然想謀害我,我決定了,我要告訴父皇,讓他進攻修羅國。”
“不用了,你們要是想助力,給我們捐點物資就好了。”秦云回答,白民國是島國,要進攻修羅國,就需要借道大寧國,讓訓練有素的妖軍踏入人族疆域,人族能保證妖族不來個反殺?
這種假道伐虢的事情,秦云怎么可能同意?大寧國可不是秦云上一世春秋時期的虞國啊。
“對了,你有個哥哥,你知道嗎?”說到捐獻物資,韻祁自動撇清了話題。
“嗯?”秦云早就知道了:他的哥哥就是他,他就是他的哥哥,他能不知道嗎?可他還得假裝他不知道他有一個哥哥,還要假裝他的這個哥哥不是他,是他的父皇偶然喝醉酒,到現在還沒有相認的哥哥。
于是,韻祁將昨晚的故事添油加醋,加上了各種修飾語,秦云配合地點了點頭,還要不時流露出驚訝的表情,恰到好處地表達了自己可能失寵的擔憂。
這些表演非常恰當,讓他自己都相信他有一個哥哥了。
“哎。”秦云深深地嘆了口氣,“天降十三哥,實在是太劇情化了,這要是寫成小說,就很狗血。”
“現實有時候就比小說還要荒誕,可你卻不得不承認,它就是真實發生的。”韻祁說道,“那個迦樓羅,曾是風后的寵物。”
“嗯?”秦云很驚奇,這個驚訝是真實的,他化身為秦冰雹,進入風月寶鑒中,帶著風月寶鑒逃離以后,后邊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迦樓羅是風后的愛寵,應該非常聽命于風后,如今風后的風月寶鑒丟失,他怎么可能就此罷手?估計還在京城,拼命尋找風月寶鑒。”韻祁說道。
秦云打了個顫,明白自己惹了一個大佬,急忙在心里詢問乾坤體:“迦樓羅會找到我嗎?”
“宿主放心,風月寶鑒已經沉寂,宿主不在京城使用,便不被發現。”乾坤體回答。
就在這時,刁公公走了過來,作揖說:“云殿下,陛下找你。”
“有勞刁公公了。”秦云回禮,然后轉身看向韻祁,惡狠狠地說:“你要睡我房間可以,但你別睡我的床!”
“哼!”韻祁氣呼呼地瞪著他。
宮殿中,秦天端坐在蒲團上,閉眼打坐。
秦云恭敬地作揖。
“今晚,安排你過來,是想說一下關于你那賢者丹的事情。”秦天一臉嚴肅地說。
“兒臣明白了,從明天開始,定當加班加點,煉制更多的丹藥。”秦云回答。
“很好,但還有一點,朕希望這次戰斗,你跟著去。”秦天嚴肅地說。
“啊。”秦云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天,但很快便低著頭,恭敬地說:“兒臣遵命。”
“這一次,不止你一人,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要去,朕自幼便隨父皇征戰四方,在戰場上得到了磨礪,在戰場上成長。未來,你們若想成為一名合格的帝王,堅韌不拔的品格也是必須的。”
“至于你沒有修為一事……”說著,秦天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蒼老了好幾歲,他一臉無奈地說,“朕這幾年都有留心尋找方法,助你修行,可直到今天,朕還是找不到。”說著,秦天一臉的遺憾。
秦云看得自己很自責。
“你放心,朕既然讓你去前線,就一定保你安全。屆時,你只要呆在大后方,全心全意地煉制丹藥就好了,需要什么材料,利用這塊令牌千里傳音,朕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謝父皇。”
秦云回到自己的房間中,發現韻祁在地板上鋪好了床鋪,蓋上了被子。
“回來了?”
“嗯。”
“好好休息吧,明天陪我找房子。思來想去,京城太不安全了,我還是住在這邊吧。”
“明天沒空。”
“嗯?”韻祁猛地坐了起來,看向他,關切地問,“怎么了?”
“明天我要上戰場了。”
“怎么可能?你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上戰場不是廁所里點燈——找屎(死)嗎?”
“惡不惡心?”秦云啐道,“作為大寧國皇子,就要有上戰場的覺悟,何況我有煉丹天賦,上了戰場,沒準可以煉制出一些克敵制勝的丹藥呢。”
“克敵制勝?”韻祁心想著,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無表情地問:“是不是說明,其他皇子也要去?”
“自然,還有公主,你的秦露小姐姐也會去哦。”
“那我也要去。”韻祁說道。
“咦?白民國三皇子居然也要參加大寧國和修羅國的對戰,不怕挑起白民國和修羅國的矛盾?”
“來啊,要進軍白民國,就得借道你們寧國,你們同意嗎?再說了,當我們白民國是吃素的嗎?我們可是有神風屏障和大海天險呢。只是我既然答應了,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啊,我要是死了,我的父皇可饒不了你。”
“這是當然,你的加入可是給我們添加了不少的幫助呢,大哥我怎么也得保護好你。”
“呸,你憑什么當我大哥?”韻祁怒斥。
“你若認我作大哥,今晚你就不用打地鋪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