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刁公公所說,皇宮里還存在拜衣堂的奸細。
奸細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殺了主持那場甄別盜走茹皇妃半步搖的太監,太監的頭顱被砍了下來,血流滿地,當場氣絕身亡,連一點提示都沒留下來。
這名太監是秦陽的手下——當初請求秦陽責罰之人。
他的死亡,讓二皇子的手下人心惶惶。
沒等查出線索,曾經向秦陽告知拜衣堂地址的那名太監,也被殺死在柳樹下。
這一下,整個宮廷流傳各種流言蜚語,連一向較為溫和的秦陽,此時變得焦躁易怒。
秦云頓時覺得皇宮不安全了,思來想去,他決定搬出皇宮住一段時間。
至于搬去哪里,他覺得破陣子那最好,好歹人家是陣法大師,還是嬰變期強者,在他那很安全。
秦天同意了。
“云殿下,聽說你出來原因是皇宮出現了拜衣堂之人?”茅屋內,破陣子看著正在和丸讀子一起煉制丹藥的秦云,問。
“是啊,我一個無法修行的皇子,留在宮中,只能被當作靶子,還不如留在前輩這里,專心醫治前輩,讓前輩盡快康復。”秦云發現爐子下的火焰有點小,急忙下了柴火,用扇子扇動。
“火小了,師父,會不會有影響?”秦云詢問旁邊的丸讀子。
丸讀子凝神查看丹爐的情況,輕聲說:“沒什么。”
“殿下有心了。”秦云剛剛那句話讓破陣子很開心,他微笑地說。
“師父,是不是該把魔剎草下了?”看著爐里的氣團變成粉紅色,秦云詢問。
丸讀子點了點頭,大袖一揮,丹爐打開,魔剎草被拋了進去。
“破陣子前輩,說來也巧,這魔剎草還是我用魔尊的畫作培育出來的呢,之前收割了,所以沒有因為魔尊的畫作被盜而波及,不然我們要找這東西,可就很難咯。”秦云幽幽地說。
“這魔剎草對于我的傷勢很有效果?”破陣子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秦云停下了手中扇扇子的動作,嚴肅地看向破陣子,詢問:“有件事,晚輩一直不敢問,如今既然說到了,晚輩就想問前輩,當初讓前輩受重傷的那個秘境,是否和魔尊有關?”
“之所以這么認為,是因為前輩身上的傷,用到了魔剎草,而這魔剎草,需要用魔族的力量培育。”秦云補充說道。
破陣子低著頭思忖,眉頭緊皺,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不堪回首的過去?”秦云看著他的表情,心想。
“我也不太清楚那個地方是不是和魔尊有關。那地方真的特別詭異,我走在里邊,不用邁步,四周的景象就不斷地發生改變,強迫我不斷向前。”
“等到我被迫來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大堂時候,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我……”破陣子悻悻地說,“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他也來到了這個大堂。可他是不斷地往后退的……”
“后退?”秦云詢問。
“嗯,在大堂中后退著,繞了一圈,然后那個自己的模樣越來越年輕,居然變成了中年的模樣,然后是青年,然后是少年,接著是童年、嬰兒,然后是胎兒。畫面一變,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創造我的過程,但過程是相反的。”
“這么刺激?”秦云心想。
“接著那個人變成了我的父親,他也跟另外那個我一樣,不斷地繞著大堂后退,越來越年輕,然后我看到了我的祖父和祖母……”
“啊這……”秦云露出無語的表情。
“一切都在重復,直到了我的祖輩,這時候出現了上戰場殺敵的場景,所殺之人,是靈族。”
“然后眼前倒退之人變成了靈族,一直延續到了那名靈族的祖先,此刻靈族祖先所殺之人是魔族。”
“倒退之人變成了魔族,一直延續到了那名魔族的祖先。”
“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了風后,看到了靈君,也看到了魔尊,我以為我會一直倒退之時,橫空出現了一道驚雷,正中我的心臟,我當即死去。”
“好在我有替死法寶,我重新在秘境外的陣法中復活,可沒想到,那道雷居然相隔漫長距離,影響到了我重生的軀體。于是我受了重傷,變成了如今這副殘軀病體。”說著,破陣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這是什么秘境,居然如此恐怖?”旁邊的丸讀子聽了破陣子的完整講述,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怯怯地說。
“前輩后來還有進去嗎?”秦云詢問。
破陣子搖了搖頭,說:“沒了,那地方太恐怖了,至今我都有些恐懼,更別提進去了。”
“那個秘境似乎影響到了前輩的道心。”秦云眼尖,抓到了他話語中的關鍵,說道。
破陣子苦笑,嘆了口氣,說:“是啊,由于我對于陣法有極高的天賦,讓我修為達到了嬰變一期,可這段經歷早就讓我的道心受損,這輩子恐怕無法再晉升了。”
“前輩沒想過以如今的修為,也許能夠看出秘境的古怪,破解秘境,鏟除心魔……”
“受了重傷以后,我就沒有過這個考慮,一刻也沒有。再說,我就算有此心,也進不去,因為那個秘境很詭異,我當初進去也是機緣巧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進去的。”破陣子無奈地說。
“乾坤體,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線索不足,無法判斷。”
“你剛剛說魔尊的那副畫可以培育魔剎草,而魔剎草能治療我的傷勢?”破陣子詢問。
“也不是很重要,可以用其他藥材代替,但若是使用其他材料效果可能沒有魔剎草好。”秦云誠實地回答。
破陣子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把你的魔剎草給我,我也許能追尋出畫作的位置。”
秦云點了點頭,然后問道:“要不要讓刀谷子前輩和刁公公過來?他們在追尋拜衣堂的下落。”
寬敞的良田內,破陣子選了一處還沒有種植的空地,在幾位太監宮女的幫助下,布置了一個陣法。
陣法最中間是一個五角星,五角星上漂浮著魔剎草,各主持陣法的太監宮女站在陣法各處,根據破陣子的安排,開始齊齊施展術法。
一時間,底下的五角星飛速旋轉,旁邊的刀谷子和刁公公以及一干梅花宮人,仔細地端詳,就連各大皇子公主,此刻也好奇地圍在四周,觀看這一幕。
一炷香以后,整個陣法的光芒耀眼到極致,眾人重新睜眼之時,陣法上空,出現了一個畫面。
正是秦云通過乾坤體看到的畫面。
“拜衣堂的位置找到了。”破陣子還沒來得及說出地點,刀谷子和刁公公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勢力爆發出凌厲的氣勢,猛然上天,如離弦之箭般,飛了過去,企圖第一時間抓到這群暗流。
陣法去除,破陣子虛弱地來到了秦云面前,秦云遞給他一顆補氣血的丹藥,說:“前輩有心了,相信他們不日就能拿回圖畫,種植更多的魔剎草。”
破陣子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旁邊的刁公公,作揖說:“有勞你們了。”
“應該的。”刁公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