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亞民看見一個騎著牛揮著鞭的隊伍出現,就知道蕭瑤靜營救他柳亞民的行動開始了。
人家騎馬她騎牛,你說這是什么套路?
別看他們騎的是牛,奔跑起來的速度還超快,眼睛一眨就已經逼近到跟前了。
“快閃開!”
“再不閃開,讓牛扁死,等于白死!”
騎牛隊伍揮舞著長鞭大叫著沖到了囚車的跟前。
柳亞民弄不懂是什么原因,看到騎牛隊伍出現并聽到那氣勢洶洶的叫喊,圍觀的吃瓜群眾非常自覺的就讓出一條道來,而原先爭執不休的雙方立馬揠旗息鼓了。
“還磨磨唧唧的干嘛?”騎牛者來到囚車跟前后,并沒有出現柳亞民所期望的舉措,而是拿鞭指著押解囚車官兵呵斥道:“你們想耽誤時間自己陪著斬首嗎?快走!”
原來,這騎牛的隊伍是來催促囚車快進的。
看來,這趕赴刑場游街的過程中并沒有出現“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難道,蕭瑤靜是想演的是“刀下留人”?
柳亞民的囚車在騎牛隊伍的護送下,很快就被拉到一個滿是斷垣殘壁的荒涼之地。
一邊是山,一邊是城,周圍到處是小土堆,看樣子是亂墳崗一樣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座古塔,好像就是前次到過的九層古塔。
這里好像是臨時搭建的刑場,有一個遮陽傘下設立的小臺,臺上一張桌子,桌子后面坐著幾個人。
柳亞民被綁在一根木樁上,圍著柳亞民周圍全是持劍拿刀的武士隊,里三圈外三圈的如臨大敵。
幾棵枯樹上站著許多烏鴉,偶爾嗚嗚嗚的叫幾聲,增添了幾分悲涼氣氛。
“冤枉啊,冤枉!”
柳亞民大聲叫喚,聲調顯得有幾分亢奮,他想讓自己的聲音傳播的更遠些,希望在尋覓自己的蕭瑤靜她們能聽到,幾經周折,這份期盼始終沒有放棄。
“瞎叫什么!你都冤枉,還會有作奸犯科之人嗎?”在臨時臺上有人回應了柳亞民這樣一句。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柳亞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蕭海如何成了長期被通緝的通緝犯的,就叫道:“你們也不問問我是誰,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殺的人,就這樣草菅人命是違法的!”
“法?法是什么東西?”這說話的人操著一副公鴨嗓子說道:“你逃跑藏匿了幾千年,還沒鬧明白自己所犯何罪?你說笑吧。把這材料念給他聽聽,讓他自己明白什么才叫做死有余辜。”
果然有人開始給柳亞民朗讀什么“蕭海罪狀書”,聽他嘰嘰喳喳的讀了半天,柳亞民歸納了一下就是蕭海他是“十惡不赦”之人,燒殺搶劫,偷盜奸淫,無惡不作。其中最主要的一條罪,泄露最高機密畏罪潛逃。
“聽清楚了吧?”臺上的人等人把資料念了一遍后問道:“這就是你所犯的滔天大罪,連小學生都會背誦了,你還敢喊冤枉?殺你一千遍一萬遍都不為過。”
蕭海那么帥的大男孩,柳亞民不相信他會是個十惡不赦的人,而且剛才聽他們念的材料羅列的明顯就是胡搭拼湊的,像蕭海那樣的人,說他奸淫肯定就不是事實,如果蕭海愿意,美女會排著隊送上門去,用得著他去“奸淫”?
“你們說的這些罪全是莫須有,誰見過蕭海奸淫啦?蕭海奸淫了誰,說出個人來我聽聽。”柳亞民叫道。
“說得好!”有人大聲為柳亞民說的話叫好:“蕭海他根本就不會犯奸淫罪。”
柳亞民一看,是白胡子老頭蕭立本。再往蕭立本身后看過去,不要說人,連根毛都沒有。難道,白胡子老頭不是和蕭瑤靜一起來救人的?
臺上的翹著二郎腿的幾個人,看到來人是白胡子老頭蕭立本,就趕緊跑下臺迎了上去。
“哎呀,是老前輩,你怎么來了?”
“閑著也是閑著,聽說你們在這里斬首大惡人蕭海,我就轉過來看看。”蕭立本遠遠的看了柳亞民一眼這樣說道。
“有老前輩前來監斬,晚輩等人求之不得,快請。”
“你說錯了,我不是要來監斬的,我是來看熱鬧的,你這么一說,我就不好再上前去了。”蕭立本說著就要往回走。
“哎呀,是晚輩說錯話了,老前輩能來,我們想請都請不來呢,你來了哪能還讓走,快請!”說著話就把蕭立本給拽上了臺。
蕭立本上臺坐定就遙指柳亞民問道:“綁著的那位,就是要殺的大惡人嗎?”
“對對對,就是,就是。”
“那就動手吧。”蕭立本說道。
柳亞民一聽白胡子老頭蕭立本的話嚇了一跳,這老頭還真不是蕭瑤靜派來救自己的?或者是蕭瑤靜派他來看看你給斬首了沒有?
“我冤枉!”
柳亞民趕緊大叫。
他不敢直接叫“蕭老前輩救我”,這是柳亞民又多了一個心眼,萬一老頭有后手呢,自己叫他救,等于告訴人家你認識老頭,就算蕭海認識老頭也沒什么奇怪,可無緣無故叫他救,太突兀會令人懷疑的。
“他為什么叫冤枉?”果然,蕭立本話鋒有了些轉變。
“他一直這樣叫。哪個死囚會說自己是該殺的?拉出來咔嚓的大惡人,別看他們一個個自稱好漢,到了我們這兒,沒有一個不怕死的。”
“你說的也是啊。”白胡子老頭蕭立本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有什么辦法不讓他叫呢?叫的人心好煩。”
“這好辦。”那說話的人叫道:“來人!把人犯的舌頭割了!”
“好!這個辦法好。”蕭立本拍著巴掌說道。
看來這老頭純粹就是來添亂害人的。
“不能割我舌頭啊!割了我舌頭就唱不了歌了!”柳亞民喊道。
“他會唱歌?”蕭立本聽柳亞民這樣一叫就問道。
“剛才游街的時候唱了兩首歌,確實唱的不錯,哈哈。要不,讓他唱首歌給老前輩聽聽,然后再割舌頭?”
“等等……。”蕭立本舉著手問道:“你驗過他的身份沒有?”
“不用驗,跟通緝令上的畫像一模一樣的。”
“我記得蕭海好像不會唱歌的?”蕭立本突然把手指向柳亞民叫道:“把他的褲子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