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川1934  第一六一章 給養船

類別: 軍事 | 諜戰特工 | 營川1934 | 羿落九日   作者:羿落九日  書名:營川1934  更新時間:2021-02-06
 
“中村長官。都是我們沒盡到職責,責任應該由我們來負。”平川樹人起身說道。

“平川上尉,現在不是追究是誰責任的時候,我只想告訴你們,王雨亭的案子才剛剛開始,遠遠沒到結案的時候。”

“駭請中村少佐盡管吩咐,我們萬死不辭。”在座幾人同時站起,喝道。

“你們坐下吧。王雨亭雖然已死,可是留下太多的線索和疑點,需要我們一一排查。

第一,大島浩夫口中的王雨亭筆記本哪里去了按大島浩夫所說,王雨亭十分重視這個筆記本,而在王雨亭的家中,也發現了秘密隔層。這個筆記本絕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我們一定要追查到底。

第二,盛京特高課派到營川的真特使是如何被殺的。只要查出特使被殺的原因,就能夠挖出盛京情報處的內鬼。通過盛京特高課中的內鬼便可順藤摸瓜,將潛伏在盛京和營川的地下黨一網打盡。更重要的是,王雨亭地下黨的身份將蓋棺定論無可辯駁,扳倒李家是指日可待。

第三,去年營川警署藥品被盜案,雖然王雨亭有巨大嫌疑,不過王雨亭已死,大島浩夫的一面之詞是很難給王雨亭定性為地下黨的。藥品究竟是怎么盜出去的,下家是誰,有沒有同伙,現在都不得而知,這些都需要我們仔細追查。

所以,王雨亭的案子,才剛剛開始,還有太多的謎團需要我們去解開。好了,散會吧,淺田少尉一個人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眾人分分離開,會議室除了中村櫻子,僅剩淺田良子一人。

“中村長官,王雨亭案件,良子并未參與,可以說寸功未立。您卻還想著我,良子萬分感激。您單獨留下良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良子定盡全力。”淺田良子畢恭畢敬地說道。

“良子,我有一個多月沒去警署招待所了,你說說,趙博淵教授近況如何”

“趙教授現在每日牢騷滿腹,只想快些離開營川。不過此人十分樂于專研,每日都是在實驗室呆著。”

“哦,這些日子,你對他有沒有什么進展”中村櫻子問道。

“我,我,我跟他睡了。”淺田良子說道。

“很好,也算是沒白忙,有了些進展。怎么讓,他現在對你有沒有言聽計從”

“這個老東西,睡是跟他睡了。可睡完了,竟然給了我十個銀元,說我服務的很好,把我當成二門町的姑娘了。”淺田良子氣憤說道。

“然后呢”

“然后,他就隔三差五地讓我陪他一回,每回都給賞錢。我說,我不要錢,只是崇拜他,陪著他即可。可這個老東西卻不為所動,說除了他的老婆,陪他睡覺的姑娘都給錢,要是不要錢的話,以后就不用陪了。”

“良子,我早就對你說過,對付男人,腦子比身子重要。他一個獨居異鄉的男人,孤枕難眠的,誘上床很容易,可搞上床了又有何用頂多算是他聊以寂寞的工具罷了。”

“之前良子對中村長官的話不以為然,現在看來,是字字珠璣,良子謹記在心了。”

“良子,也無需自責,畢竟算是有了些進展。我要你做的,就是時刻留意企圖接近趙教授的人。據可靠消息,國民黨黨務調查科已經派殺手來到營川,刺殺趙博淵。”中村櫻子冷冷說道。

“他一個大學教授,怎么惹到黨務調查科了”淺田良子不解地問道。

“這個你無需多問,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你先回去吧。”

“良子明白,不該問的不會多問。”說著,淺田良子離開了會議室。

見淺田良子出了門,中村櫻子讓衛兵叫耿直進來。

不一會兒,耿直進到辦公室,中村櫻子示意衛兵離開辦公室,讓耿直將會議室的門關上。

耿直關好門,走到中村櫻子跟前,說道:“恭喜了,櫻子,以后不再是中村上尉而是中村少佐了。”

“耿直,你跟不用說奉承話,對我好些比什么都強。開了一上午的會,腰酸背痛的,你過來,給我脖頸和后背按摩按摩。”

耿直這次倒沒推脫,走到中村櫻子身后,為她按起摩來。

中村櫻子瞇縫著雙眼,說道“嗯,果然是中醫世家,手法真好,按的真舒服。”

“櫻子,寶和堂是做中藥生意的,不是按摩的,我這就是瞎按的。”

“管你是不是瞎按呢,我舒服就好。耿直,我問你,讓你為我按一輩子的摩,你愿意嗎”

耿直略有所思,手指停了一下,說道“一輩子太長,誰能想到明天的事呢。”

“你就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消遣我。還是徐曉蕾說的對,哪天我們人老色衰,你耿大少爺搞不好又看上年輕的小姑娘了。也對,說那么遠的事干嘛,叫你過來,有兩件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聽到中村櫻子有事,耿直不由地緊張起來。

“一件私事,一件公事。你要先聽哪件”

“那就一起說吧。”耿直應道。

“那還是先說私事吧。我明天晚上沒有什么安排,帶我去你家一趟,讓我和你爹娘正式見個面,把咱們的親事定了。我也知道,你我兩家長輩畢竟中日有別,不好湊到一起。那就一切從簡,只要你爹娘給我給承諾便可。”中村櫻子細聲細語地說道。

“櫻子,我要是回去和我爹說你我的親事,我爹不得打死我。”耿直脫口而出。

“那就打死好了,我看看你耿家三代單傳,你爹舍得下手再說,你爹年輕時候不也是娶了兩房媳婦嗎你和你姐就不是一個娘生的。你爹可以,憑什么你不行”

“櫻子,可,可你是日本人,我爹一定不會同意的。”

“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就說我懷了你的骨肉,耿家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機槍架到寶和堂的門口,出來一個打一個。再說,這件事,我和徐曉蕾已經談過了,她也沒意見。我都夠忍讓的了,這事沒得商量,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中村櫻子冷冰冰地說道。

“我也沒說不行,我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耿直無奈說道。

“一會兒,你就回家商量去,還是那句話,這事沒得商量。今天晚上,我找曉蕾有事,她到櫻墅來就行,你不用來了。”

“你不是對曉蕾一直有敵意嗎怎么突然間,又好起來了”

“我準備重啟瑞昌成商號,讓曉蕾來做襄理。以后海軍情報處名下的通訊商行和瑞昌成商號,就由你和徐曉蕾幫我打理了。”

“曉蕾同意了嗎”

“她回去,跟耿掌柜商量一下。曉蕾不像你,在他爹面前說一不二。我估摸著,她會同意的。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她更清楚這個道理的。”

“這樣下來,我和曉蕾豈不是都成了你的部下了。”

“有什么不好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覺得挺好。只是便宜你這個花花公子了。”

“我怎么成了花花公子了,那,公事是什么”耿直接著問道。

“我想過兩天你跟我去趟盛京,到特高課徹查假特使案。”

“假特使案是特高課內部的事,我們手伸這么長,會不會得不償失,自找麻煩”耿直說道。

“王雨亭的地下黨的身份只有鐵證如山不容辯駁,才能真正撼動李家在營川的地位。而現在,王雨亭自盡后,所有線索都斷了,僅靠大島浩夫的口供是定不成鐵案的。除了李家,想徹底讓大島浩夫翻不過身,就一定要把王雨亭定性為地下黨,否則,單憑收了李家錢財,貪財怕死放走王雨亭這兩條罪名,軍事法庭是判不了幾年的。大島浩夫一定要死死,我不可能給他翻身的機會。”中村櫻子冷言道。

“特高課的家事,會讓你去辦嗎”

“遠東司令部已經下了手諭,假特使案由我全權負責,盛京特高課就算不情愿,也不能阻撓。”

“你準備什么時候去”

“過些時日,關東軍有艘給養船要靠泊營川碼頭,關東軍那邊十分重視,會派部隊進駐營川,接收貨物。你也知道,關東軍與我們海軍一向不睦,沒必要與他們摻乎在一起,平生事端。明天,你我先把私事辦完。后天就去盛京。我估計一周左右時間,假特使案就會有些眉目。等我們回營川的時候,關東軍的給養船差不多也靠了。”中村櫻子擰了脖子,背對著耿直說道。

“營川碼頭,再有半個多月就封港了,怎么軍需船卡這個時候靠岸啊”聽到關東軍的給養船,耿直內心一陣興奮,試著問道。

“關東軍的事,不知道也罷,我也不想去打聽。不過這次接運給養,關東軍十分重視,除了源興成藤野小隊外,還要再派軍隊進駐營川。”

“營川一向是海軍的駐地,關東軍這次來勢洶洶,不會有別的企圖吧”

“應該不會,遠東司令部有命令,接到給養后,關東軍立即離開營川,不得停留。想鳩占鵲巢,沒門。”中村櫻子說道。

“這樣就好,萬一關東軍賴著不走,以后咱們情報處就不好做了。”

“你就別擔這個心了,能對我好一些,少一些歪心思,比什么都強。對了,這兩天趙玫來沒來上班,我怎么沒看到她”

“今天上班了,不過對我帶搭不理的。”耿直按著中村櫻子的肩膀說道。

“肯定是記仇了,誰讓你在我房間呆了一夜,也不出去安慰安慰她。”

“算了,對趙玫,我還是敬而遠之吧。也不知道,趙教授什么時候能得出龍骨的結論,趙玫也好離開營川。”

“耿直,你說營川北岸的龍骨,真的會是龍嗎”

“我一個學醫的,也不是學生物的,僅憑骨骸哪里能判斷出是不是龍不過趙教授說的很明白,即便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龍,也是未被發現的遠古生物,科考價值很大。”

“的確,現在黑市龍骨價格已經是一骨千金了,不少人都惦記著龍骨,打龍骨主意吶。關東軍給養船靠岸,他們定會到監管庫提取貨柜,到時候,萬一柜子里真的是龍骨,海軍和關東軍一旦有了摩擦,就不好了。”

“所以,你不想趟這個渾水,要去盛京辦案”

“也不完全是這樣。很多事,躲是躲不掉的。只不過什么時候介入,時機很重要。況且,我一直認為,王雨亭案的突破口就在盛京情報處。這次去盛京,我志在必得。”

“萬一去盛京徒勞無功呢”

“萬一哪有那么多的萬一。好了,你挺長時間沒回家了,今天就早點走吧。還有,把那兩柄匕首帶走,送你的東西,總放在我那,成何體統。”

“那我就走了。”耿直走到中村櫻子跟前。

“走吧,回到家,跟你爹娘說好,明天我要到你家定下親事,這可是大事,可別耽擱了。”

耿直聽到中村櫻子的話,沒有應聲,轉身離開會議室。到中村櫻子辦公室,取走匕首,匆匆離開了情報處。

耿直剛回家中不久,母親劉梅蘭便來到耿直的房間,問道:“直兒,這些時日你都去哪了怎么連家都不回了”

“娘,這些天,情報處抓捕王雨亭署長,所有人不得離開情報處,沒辦法,只好呆在那,沒法回家了。”

“可營川城傳的可不是這樣的。說你和中村櫻子在情報處睡到了一起,都講得繪聲繪色的。你告訴娘,這事兒,真的假的”

“娘,你就別問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么說,就是真的了那,曉蕾知道嗎”

“知道,當時她也在情報處。”

“怎么會這樣,曉蕾多好的姑娘,哪能受著委屈,你真的氣死我了。”劉梅蘭越想越去,狠狠錘了耿直幾下。

“事已至此,后悔也來不及了,就算打死我,也無法挽回了。娘,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明晚,中村櫻子要來寶和堂,要把我們的婚事定了。你看,這事該如何是好”耿直對母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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