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川1934  第二四零章 不好消息

類別: 軍事 | 諜戰特工 | 營川1934 | 羿落九日   作者:羿落九日  書名:營川1934  更新時間:2021-02-06
 
“看來,這個程思遠腦子還不笨,看出來我的目的了。怪不得從盛京請來的機械師,說那幾輛紡車是織不出雙面滿繡的。既然那個程思遠,如此在意那幾輛小紡車,就拿雙面滿繡的技法來換好了。”

“雙面滿繡是程家的不密之傳,估計他很難舍出來的。”

“那就沒辦法了。你也別不好回復他,那幾輛小紡車我先留著,其他的成品,讓他拉回去吧。”

“行。明天我讓金惠子到綢緞莊,跟程思遠說一聲。看樣子,程思遠倒是不著急要回去,就是怕扣留在情報處,把小紡車弄壞了。真要弄壞了,別人真的來取,他就不好交代了。”

“照這么說,想從他手里要下來雙面滿繡的技法,看來不是那么容易了。我倒是不急,等我抓到他弟弟程思齊的時候,看看他嘴還硬不硬,舍不舍的刺繡技法了。對了,他這么上心這幾輛小紡車,到底是誰寄存的,有什么淵源嗎”中村櫻子問道。

徐曉蕾心頭一動,說道:“程思遠說,這四輛小紡車是皇宮里的物件,由一個叫鄭旭的大臣寄存在他家的。”

“他程家有皇親嗎”

“他說他的二爺伺候過老佛爺,這個鄭旭是宣統皇帝身邊的紅人,就認識了。”

“原來是這樣,這我就清楚了。曉蕾姐,營川商會理事會后天就要開了,你那準備的怎么樣了”

“前兩天,李會長來找過我。這次商會理事會主要就是兩件事一件入股興亞銀行的事,各大商行已經沒什么意見了,現在打破腦袋想往里進;還有一件就是提名新任商會會長的事,按慣例,商會會長在明年二月初二選舉,離現在還有三個月,這次理事會是提名三名商會會長的候選人,供大家商議,以便明年選舉。”

“之前我跟李成玉說過此事,經過王雨亭一案,他也有急流勇退之意,不想在連任了。據我所知,商會會長選舉,四大商行一致同意便可,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耿大少爺做這個會長,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中村櫻子說道。

“不過,四大商行中的寧家,已經換成寧曉峰當家。商會會長選舉,四大商行任何一家都可以一票否決,較之以往,又多了些變數。”徐曉蕾說道。

“聽你這么一說,這個寧曉峰我要去會上一會了。回營川目的是賣自己名下的房產,沒想到幾個月后,卻成了寧家的主人,有意思,真的有意思。那個賽小仙也回寧家了嗎”

“我聽說,已經回去了。”

“賽小仙回去了,寧曉峰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有沒有過去理論”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一天到晚就圈在商行里,這些消息都是外面來辦事的人說的,傳過來的也只是只言片語,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

“曉蕾姐,你心里是不是特別埋怨我,給你壓了這么多的事”

“誰說不是呢,我一個姑娘家,每天做的都是大男人做的活,累都把人累死了。家里生意都顧不上,連我爹都不樂意了。”

“好了,曉蕾姐,再幫我頂一頂吧。現在是興亞銀行籌建期,難免忙碌一些。等開業之后,就會輕松許多了。再堅持堅持,就好了。”

“說的輕巧,哪有你說的那么輕松。我這個人就是個操心的命,換成別人早就撂挑子了。好了,飯吃完,我也該回家了。今晚,我就不在你這住了。”

“怎么不愿意陪我了”

“我在這,你跟耿大少爺就不好親熱,我還是回家的好。”

“聽你說的,像我多稀罕他似的。不過,千佳子也出門了,這么大的一個屋子,就我一個人,我也怪難受的。今天晚上別走了,你和耿大少爺都留在這,怎么樣”

“不是我不想留,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住,我爹該不高興了。今天回家住一晚,明天再過來。”徐曉蕾說道。

“那也好,耿直你送曉蕾姐回去吧,今晚你就不用回來了。以后要是沒什么事,就都來櫻墅住,白天都忙,晚上咱們好商量些事。”

“成,耿直哥,咱們走吧。”徐曉蕾說道。

上了汽車,耿直對徐曉蕾說道:“曉蕾,你剛才說的那個鄭旭,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呢。”

“你的記性啊,怎么越來越差了。三年前,宣統皇帝從天津乘船,到營川登陸時,身邊帶了兩個大臣,一個是羅玉,另一個就是這個鄭旭。”

“怪不得,這個名字這么熟呢。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說,藏在營川的大清寶藏,會不會與這幾個紡車相關”

“這個可不好說,畢竟這幾個紡車咱們沒有研究過,相不相關的,也不清楚。等一會兒,到了我家,跟我一起去見一見爹爹。雖然現在興茂福大事小情大多由我來定。,不過,像商會會長人選這么大的事,還是跟爹爹商量一下為好。”

“行,我聽你的。”

到了徐府,耿直跟著徐曉蕾進到后院,去見徐掌柜。

說實話,每次要見徐掌柜,耿直心里便會莫名的緊張。

耿直和徐曉蕾是營川城公認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卻未想,莫名其妙地插進來個中村櫻子,這令徐掌柜十分的不滿。

可事已至此,自己的女兒也沒有太多的異議,作為父親的,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不過有了這個結,徐掌柜心里總是有些不舒服,再看到耿直,就沒有以前的熱情,總是不冷不熱的。

耿直心里清楚徐掌柜對自己的不滿,可徐曉蕾有了話,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和她一起來見徐掌柜。

進到內院,徐掌柜正點著熏香,盤坐在炕上閉目養神。

見徐曉蕾和耿直進了房門,說道“曉蕾,你這個丫頭,越來越野了。自家商行的生意過問的越來越少,不回家住,也不吱一聲了。”

“爹,現在二哥不是回來了嗎。入冬了,港口也停了,生意沒有之前那么多,二哥自己就能忙的來了。”徐曉蕾為徐掌柜斟滿茶,說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哥不是做生意的料,他要是能行,我讓你當什么家。你二哥還說,等礦業公司成立了,他就去忙乎那邊的事,勘探石油去了。沒想到我們徐家在營川城經營上百年,到了這一代,我徐家子女沒一個惦記自己家的產業,慚愧啊,慚愧。”徐掌柜感慨道。

“爹,看你說的。現在是日本人當道,寄人籬下,我們就算想好好做生意也是一廂情愿。莫不如借用日本人的資源,反哺自家的產業。等哪天日本人不在了,我們再做打算,這是現在興茂福最好的出路了。”

“這個道理我懂。就像咱家的碼頭,之前你把碼頭股份半賣半送給了中村櫻子,我還為此大發雷霆。現在看來,要不是你當機立斷,將股份送出。這回日本人的軍艦在碼頭被炸,定會殃及池魚,我們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不過,自從祖上從山東來到營川,這幾代人就是想把徐家的產業在營川碼頭做大,真要是到了你們這一代,徐家的產業成了日本人的,百年之后,我還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啊。”徐掌柜嘆了口氣說道。

“爹,相信我,日本人早晚有一天會被趕出營川的,徐家的東西不可能成為日本人的。”

“也不知道你說的這一天什么時候能到,希望爹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那一天。”徐掌柜喝了口熱茶,說道。

“爹,今天我跟耿直過來,是有事跟你請示,讓你拿拿主意。”徐曉蕾見徐掌柜不再言語,忙說道。

“現在興茂福商行的大事小情都由你來做主,還有什么事要向我請示的呢耿直,你也過來了。外面天寒,你上炕,做炕頭那暖和暖和吧。”徐掌柜睨了耿直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

“不用了,徐叔叔,我在炕沿坐坐就行了。這不后天就是營川商會理事會了嗎,有一個議題是推薦商會新的會長人選。李會長經過王雨亭的事之后,有些心灰意冷,想急流勇退。中村櫻子的意思是想讓我做營川商會會長,曉蕾也沒什么異議,我們便來向你請示了。”耿直坐在炕沿,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現在有日本人撐腰,還來問我做什么既然曉蕾沒異議,我還能有什么異議。現在的營川,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都老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無論什么時候,都別忘了你是個中國人,別因為貪戀女色而忘了本。真要是那樣,你們耿家在營川城,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徐叔叔,這個我懂。您放心,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忘了自己是一個中國人的。”

“記得就好。曉蕾啊,你和耿直也住在一起些時日了,怎么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我可不想看到,那個日本女人把孩子生在你的前面。”

“爹,我們還沒成親呢,你怎么總惦記讓我要孩子啊。”徐曉蕾臉色微紅說道。

“怎么會不惦記。你大哥早年戰死沙場,客死異鄉,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沒有什么后人。你二哥又連生了三個女兒,徐家傳宗接代就靠你了。前兩天我見到耿老太爺,還跟他定好了,你們生的前兩個男丁跟著咱家徐姓,再有男丁了,就跟著他家姓耿,也給他耿家留個后。耿老太爺也不想,他家子嗣有日本人的血統,出門讓人戳脊梁骨。”

“爹,懷孩子的事,都是水到渠成,急不得的。天不早了,我和耿直哥就不多打攪你,先回屋去了。”

“好,你們過去吧。當爹的年紀大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們自己多拿主意,爹爹不會拖你們后退的。”

“好的,爹爹。”說完,徐曉蕾和耿直離開了徐掌柜房間。

回到房間,耿直和徐曉蕾沒再做其他的。二人相擁在床上,纏綿了一個晚上,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盡情釋放著壓抑在他們身心上的重負。作為地下工作者,每一刻都在經歷著心理上的折磨和煎熬,只有相互扶持,更有堅定的信念,才能走過一個又一個困境,完成一個又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只有夜深人靜,不分你我的時候,才能暫時忘掉這些壓力,盡情享受著這個花樣年華男女本應享受的快樂。

正如徐掌柜所說,耿直和徐曉蕾也想在中村櫻子前,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這不僅僅完成家人的期望,也是二人心中所愿。二人努力著,希望這個愿望能夠盡快達成。給家人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又是一個充滿生機的早上。耿直開著車,將徐曉蕾送到瑞昌成商行辦公室。

自從海關情報處從營川特高課手中,接過了瑞昌成的管理權,中村櫻子便對瑞昌成客棧做了大刀闊斧的重新規劃。她將瑞昌成客棧原來的三樓,整個樓層用于瑞昌成商行辦公使用,而一層二層則繼續用作客棧。

徐曉蕾的辦公室設在瑞昌成三樓正南屋,樓道和辦公室設有兩道門崗,沒有中村櫻子的手諭或者徐曉蕾簽字的路條,外人根本無法進入。徐曉蕾特意為耿直簽了特別通行證,他才能進出自由。

走出瑞昌成客棧的大門,耿直正欲上車離開,卻見孫朝琨從道對面走了過來。

耿直見狀,對迎面走過來的孫朝琨說道:“孫掌柜,這么早就過來了”

孫朝琨見是耿直,連忙抱拳說道:“是啊,昨晚客棧住進了幾名女客,今天上午要做頭發,我就過來了。”

“那你可辛苦了。”耿直見四下無人,低聲道:“老許那邊,安頓好了嗎”

“我已經向組織匯報了這件事,不過上級組織傳過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哦什么不好的消息,嚴重嗎”

“老許離開營川后,上級組織將他派到哈爾濱,負責學生運動。就在一周前,在組織學生游行時,被當地警署當場抓獲,現在還關在警署的監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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