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勝后退一步,一雙又粗又糙,像做過很多農活的手,讓人眼花繚亂的虛畫起來。
一個個神秘的陣紋,消失,又出現。好像風吹過水面產生的漣漪一樣。
良久,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非常復雜的陣。
“此陣名為無極幻陣”
他說。
許康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伸出白玉一樣的手,對著地面虛畫了十幾下,刻畫的幻陣不復雜,但厲害一點也不遜色對方。
“還沒完呢”
茍勝補了幾道陣紋。
以他為中心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
好像傳說中的海市蜃樓一樣朦朦朧朧。
隨著他伸手一指,
許康一臉茫然的朝著外走去,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他中了幻陣,沒有一個時辰,不可能出來”
茍勝捻了捻又短又硬的胡須,平凡的臉上帶著自得。
什么不出世的天才,什么妖孽,在資深三品陣法師面前,什么都不是。
周圍響起了一陣驚嘆的聲音。
茍勝臉上的自得更濃了。
“是嗎”
許康出現在遠處,看著茍勝,神情,語氣,平淡的如同一壺白水一樣。
“你,你沒中幻陣?”
茍勝驚訝的看著許康。
他出道以來,無極幻陣還是第二次失手。
上一次,是遇到了一個資深四品陣法師。
難道,許康也是資深四品陣法師?
緊接著,他打消了念頭。
二十歲的四品陣法師,曠古未有。
許康一定是借助了什么秘寶。
“中幻陣的是你,看看周圍”
許康手一揮。
以三品陣法師為眾仙的虛幻世界,消失了。
三品陣法師朝周圍看去,剛剛發出驚嘆的眾人,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原來,他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閣主威武”
馬屁皇帝,令狐不群第一個叫好。
臉漲得通紅。
引得其他的陣法師跟著叫好。
戲過了。
許康很無語。
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歡拍馬屁了。
令狐不群看到許康無語的表情,心里很委屈。
閣主,屬下是發自內心的,嚶嚶嚶……
“我還沒輸”
不服輸的茍勝又出手了。
很快,將面前的幻陣改成了可怕的殺陣。
殺機都快溢出來了。
圍觀的人,全部后退。
許康定眼看了一陣,邁步走了過去,如同一個普通人吃完晚飯后行走在自己的庭院之中消食一樣。
茍勝愣了一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本來他還擔心距離太遠,殺陣的威力無法完全發揮出來,現在,不用擔心了。
什么?
他突然瞠目結舌。
許康居然在他的殺陣里一點事也沒有。
難道殺陣失靈了?
他試著邁出一步,殺機從腳底板一直沖到腦門。
嚇得后脊梁骨一陣發涼,毛發幾乎全部豎立起來。
雞皮疙瘩一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許康走到茍勝面前,古波不驚的看著茍勝。
茍勝的殺陣,和天母山的殺陣比起來,完全是小弟,天母山脈,他都能闖,更何況是茍勝的殺陣。
茍勝精神一恍惚,下意識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殺陣的邊緣,要不是許康拉住了他,腦袋非被削掉不可。
茍勝喘出一口氣,嘆了一聲,說:“閣主,我服了”
許康嗯了一聲,將剛才約定的彩頭,一大疊靈票,從茍勝手里奪過來,在茍勝充滿怨念的目光中,說:“收拾一下,走人吧”
打工人,敢挑戰老板。
絕對不姑息。
一不小心,活成了當初討厭的人。
許康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敢問閣主,師承何處?用的秘寶或者秘術叫什么名字?”
茍勝忍不住問了句。
“天授,組字秘”
許康說。
系統等于天,沒毛病。
“天授”
茍勝嘴角扯了一下。
閣主也太狂了。
不過,確實有狂的資格。
等一下。
茍勝反應了過來。
閣主說的天授,指的應該是前世。
原來他挑戰的是一個轉世的大人物。
他的心情變得很復雜,有忐忑,有自豪……
許康回到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師叔的身邊。
“康兒,你真膩害”
安閉月梨渦淺淺,眼中冒著小星星。
“安閉月”
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
許康側頭看去。
精致的小臉上畫著難看的豬頭,烏龜,麻子的曲紅綃,一臉憤怒的沖來,像一頭發狂了的母獅子。
安閉月素白的小小手一拍。
一道耀眼的神光,壓制住了曲紅綃。
“師弟,幫我出氣”
曲紅綃把報仇的希望寄托在了許康身上。
許康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按照師叔的脾氣和占有欲,今天要是幫了曲紅綃,一個月都別想跟師叔打架了。
曲紅綃小臉一垮,眼神幽怨。
安閉月得意的挽住許康的手臂,眼兒彎彎,笑道:“想讓康兒替你出頭,下輩子吧”
許康不著痕跡的抽回手。
安閉月愣了一下,發現周圍的人看著自己。
差點忘了,這不是在月峰。
都怪康兒,平日里沒大沒小,動不動跟她打架,讓她忘了許康是她師侄的事實。
“該干什么干什么,不想要下個月的月錢了”
安閉月丑陋的嘴臉暴露無遺。
陣法師們一哄而散。
跟剛剛出籠的鴨子似的。
許康來到快哭了的曲紅綃面前,取出絲滑軟綿的手帕,給曲紅綃擦了擦臉。
沒掉。
再擦。
還是沒掉。
“擦不掉的,我用了特殊的墨”
安閉月得意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許康轉身看向師叔,眼神惆悵。
被看的受不了的安閉月取出一瓶藥水。
扔給許康。
“均勻涂抹,一炷香就掉了”
許康按照師叔說的,給曲紅綃均勻涂抹,并幫曲紅綃解除了禁制。
重獲自由的曲紅綃,再次沖向安閉月。
還沒兩步,就被許康拉住了。
許康說,何必呢。
曲紅綃說,我不管,我要報仇。
“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安閉月瞇著嫵媚的眼兒,哼哼道。
“算了,上去只會自取其辱”
許康苦口婆心的勸說。
曲紅綃帶著滿腔的不甘,低下了頭。
正好看到某處。
怎么平了。
這可是許康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她伸手摸了一下,跟男人沒什么區別。
“也是我干的”
安閉月仰著尖俏的下巴,嘴都快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