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負責公司營運的林百杰,拿到深度回收工藝后,他正在思考著如何盈利的事情。
技術轉化組的組長蔣海霖,看完了一系列技術后,內心是非常驚訝的,因為燧人公司掌握的這些技術,足以創造一個大產業。
“林總,我看可以找一些需要排污的工廠,和他們合作。”
林百杰抬了抬眼鏡:“說一下具體操作。”
“那些大型工廠的排污非常大,又是環保部門重點關注的目標,單單是污水處理設備都是幾百萬起步,然后每年又要支出大量的電費、沉降分解耗材費用、管理費用等,又是一筆支出。”
對此林百杰倒是知道,他之前工作的信發鋁電、豐田合資廠,就有相關需求。
“據我所知,汕美的信利電子廠,就是一個工業廢水排放大戶,每年粗略處理廢水,就支出了七百多萬,我一個同學在他們內部工作,聽說今年信利電子廠有想法,從國外引進一套專業的污水處理設備,對方報價3400萬米元。”
“3400萬米元?這幫外國佬下手就是狠。”林百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蔣海霖繼續說道:“或許我們可以考慮,畢竟單單設備就3400萬米元了,加上日后的耗材和電費,我估計不會太低。”
覺得這件事有操作空間的林百杰,點了點頭:“確實,那就和信利電子廠談一談,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的。”
……
信利電子廠。
總經理辦公室。
門口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總經理林斌頭也不抬的說道。
助理開門走進來,將一份文件遞過去:“林總,燧人公司在剛剛向我們發了一份合作咨詢郵件,這是具體內容。”
“燧人公司?就是那個收垃圾的燧人公司?”
“是的,就是他們公司。”
看了一眼郵件內容,林斌有些詫異,因為燧人公司竟然想承包信利電子廠的污水和工業垃圾處理。
“林總,我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畢竟考特那邊報價太高了,而且每年其他費用也不低。”助理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他們有這個技術嗎?別到時候污水不達標,讓我們吃罰單。”
助理急忙回道:“前幾天,他們公司還上過國家新聞,他們董事長還親自喝了處理后的水,技術應該還可以。”
林斌猶豫不決了一會:“那就和他們預約一個時間,看看對方的報價。”
“沒問題。”
信利電子廠有談判的意思,很快雙方就確定了一個談判時間。
8月15日。
炎熱的夏天,來空氣都帶著難以消除的燥熱。
林百杰、蔣海霖代表燧人公司,來到了汕美大道與香城路交界處,雙方約定見面的地點,就在信利集團旗下的巴黎半島酒店。
二樓的商務包廂內。
林斌這幾天,也抽空了解了一下燧人公司,盡管這個公司是回收垃圾的,但是擁有的資本并不弱。
單單是燧人公司的董事長,上一次的5億捐款,就足以證明燧人公司不缺資金。
雙方寒暄了幾分鐘,林斌便試探的問道:“貴公司真具備處理電子污水和廢棄物的技術?”
“那是自然,如果合同簽下去,我們沒有辦法做到,可是需要支付貴公司違約金的。”林百杰信心十足地回道。
林斌一想也對,合同一簽訂,如果燧人公司違約,那信利集團肯定要對方賠償違約金,他便接著問道:
“那貴公司的設備報價多少?”
“我們公司的設備并不出售,而是承包信利電子廠的排污,包括污水和固體廢物,不包括廢氣。”
林斌神色古怪起來,這種承包還真是少見:“那費用是多少?如何收費?”
“以信利電子廠目前的規模為基準,每年3000萬處理費,如果信利電子廠日后擴大規模,那就需要另行討論增加處理費。”
“每年3000萬?太高了。”林斌搖了搖頭。
林百杰卻拿出另一個條件:“貴公司沒有考慮另一件事,那就是廢水處理后的再利用,可以減少工廠的水費。”
“這也不多吧!現在工業用水也就兩塊錢一方。”信利電子廠的另一個副總反駁道。
林百杰微笑著:“哈哈,難道貴公司的用水可以直接使用?據我所知,電子廠的一部分生產用水,可需要純凈水的,這些純凈水的處理費用不少吧!”
“難道燧人公司處理后的水,就是純凈水了?”那名副總質疑道。
林百杰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檢測報告遞過去:“這是之前的三家第三方檢測機構,對于我們公司處理水的檢測報告,我向各位保證,如果達不到純凈水標準,就算我方違約。”
“可是這個價格……”
雙方據理力爭,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后確定為每年2400萬處理費,合同簽五年。
而信利電子廠方面,需要自備污水蓄水池、純凈水蓄水池,以及根據燧人公司的設計方案,設置管道、抽水設備。
其他固體廢物方面,則全部堆放在一間倉庫,定期通知燧人公司運走即可。
根據合同的條款,除非遭遇不可抗力,否則燧人公司不得無故暫停污染物處理,而且必須保證水質達標。
而信利集團方面,污染處理費必須按月提前支付,如果沒有按時支付費用,燧人公司有權利單方面中止合同,并要求賠償違約金。
合同一簽訂,信利電子廠方面,就拿到了一份設計方案,開始籌備污水池、凈水池、管道和抽水設備。
另一邊。
林百杰又帶著人,馬不停蹄向另外兩個工廠而去。
這兩個工廠,一個是信利電子廠的同行——德昌公司;另一個是嶺峰紙業。
德昌公司的電子廠、嶺峰紙業的造紙廠,都在埔邊鎮這邊,距離燧人公司的總部還不遠。
經過一番談判,和德昌公司簽下了污染處理費,價格是每年1200萬;和嶺峰紙業簽下的價格,則是每年720萬。
這個三個合同,就為燧人公司,每年帶來4320萬的收入。
黃修遠看了合同后,也沒有太在意,現在這些公司還不知道,等到2014年新環保法出臺,加上官方要去落后產能,他們就明白燧人公司的重要性。
而高度依賴燧人公司處理污染的工廠,將不得不考慮燧人公司的態度,除非他們愿意痛下決心,自己搞獨立自主的污染處理。
只是這樣做,會明顯得不償失。
第一個問題,是一次性的設備支出巨大;第二個問題,是運行費用可能比燧人公司的收費還高;第三,則是污染物處理,可能達不到燧人公司的水平。
一旦控制工廠的污染處理,相當于捏住了工廠的腎臟,沒有燧人公司,他們可能要直接領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