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里的人間慘劇太多了,想活的人都管不過來。
如今的他確實能扒拉來不少心理醫生、咨詢師,但這些人自己的精神狀態都很成問題。
“精神”醫生給“精神”患者治療?想想都不靠譜。
如果圣職者晉升牧師,或許還能嘗試一下。
牧師的技能對精神疾病治標不治本,但定期來一下,可以讓自殺的人數少一些。
可惜幾個月后有多少人能活著離開芝加哥,同樣是個未知數。
面對這些一心求死的人,此刻真是有心無力。
迪莉婭氣喘吁吁,勉強轉過頭瞪著他:“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林克加大力度,拉伸著自己的叉腰肌,腦中快速轉動:“我找人想想辦法,但可能依然有人不想活下去。”
迪莉婭長長呼出一口氣,轉回頭:“算了,我們拯救不了所有人。你不用為此冒險。”
林克詫異:“冒險?”
迪莉婭默然片刻,才開口到:“你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不該為這種事額外冒險。”
林克停止拉伸動作,任由瑜伽老師繼續努力活動腰腹肌肉群。
思索片刻后,他笑了起來:“放心,我會找個專業人士來幫忙的。”
迪莉婭好奇起來:“誰?”
林克:“貝蒂少校。”
迪莉婭詫異:“她……不是軍人么?”
林克用手拍拍她,示意不要停止鍛煉,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美國的特工和士兵可不是同一種職業。說到刑訊逼供,把人折騰得精神崩潰,特工才是專業實戰的老手。”
聽見這話,迪莉婭不由打了個激靈,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好吧,別說細節,這幾天我已經看太多了。”
林克攬住她:“那還是說點別的。”
迪莉婭:“嗯?”
林克:“我覺得,你對比克拉姆瑜伽的中級課程有點敷衍了事啊。”
迪莉婭:“……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
片刻之后,她就改口了:“啊,不。你就是野牛變的怪物……”
凌晨兩點,林克坐在床邊,穿戴著屠戮者戰甲,視線掃過背對自己熟睡的迪莉婭,忍不住伸手,抽了一巴掌過去。
疲憊的迪莉婭似乎感覺有點疼,身體動了動,口中喃喃幾聲。
林克呵呵。
這幾天,這女人借口營地工作與他保持距離。
他又忙著獵殺怪物,穩定實力,還要關注總部與南北聯盟的建設進度,被她成功躲掉了好幾天的瑜伽鍛煉。
到了今天,迪莉婭才不得不找到他,討論新收下的這批幸存婦孺的事,躲了幾天的鍛煉自然跑不掉了。
不過她的反應也很有趣,讓他想到上一世某句名言“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說她討厭林克,那絕對是鬼扯。
這幾天,林克已經把精神屬性加點到50,成功突破臨界點。
至此精神屬性也如體質一般,獲得兩次實際系數2倍的加成,20倍于常人。
雖缺乏直接的精神攻擊手段,但對外界的感知更加敏銳,包括別人精神波動。
迪莉婭的情緒毫無遮掩,有愉悅、亢奮、懊惱、不安,唯獨沒有厭惡。
很像熊孩子做了某些壞事,做的時候很開心,事后卻又害怕被算賬。
如今已是末世,能讓迪莉婭產生這種感覺的人,想來只有一個人了——卡米拉。
林克對她這種糾結的態度,只是感覺……很有趣。
他到現在也沒對卡米拉做什么,迪莉婭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算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他不禁又給了某人的豚大肌上一巴掌,這才給她拉好被子,起身出門而去。
芝加哥南區伯班克,距離芝加哥中途機場兩公里外的一家購物中心處,如今已經成為南部聯盟的總部。
林克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圍觀。
自從旁觀懷廷匪船的殺戮現場后,貝蒂的行為出現了明顯的改變。
首先,她穿戴起了林克配給領隊級的a1戰斗服,且在大多數時候都帶著面罩。
不帶面罩時的臉也化了大濃妝,看著與原來一點都不像。
刻意染成金色的長發也被弄成了鐵銹紅,扎起塞進頭盔。
甚至連說話的口音都帶上了一點倫敦腔,決口不提自己的軍人身份。
注意到這點的人不多,南部聯盟里也就領隊達特記住下了這點。
其次,她搬到了訓練營里,找了一處二層水泥小樓,作為辦公室兼個人宿舍。
林克找她基本是走后門,直接進訓練營,完全避開了前方人員繁雜的南部辦公樓。
門外兩名女守衛見到他,一人微微躬身,另一人提前一步過去打開房門,口中還不忘通知一聲:“閣下來了。”
林克視線掃過側面兩翼,那里還有兩名暗哨狙擊手,哨位選擇、布置都很專業,就是人比較業余——這兩位同樣是女性。
顯然哨位和哨兵人選都是貝蒂的手筆。
專業性的差別,只是因為女性里的專業人士太少,只能將就著用了。
他走進房間,門口哨兵立刻拉上房門,回到自己的哨位上。
這是她們第一天“上崗”就得到的警告——知道越少,活得越老。
她們被選來給貝蒂當哨兵,可不是因為專業能力強,而是性別。
如果學那些男人一樣探頭探腦,貼墻偷聽,那就沒必要留著了。
辦公室內,貝蒂正在訓練著。
晉升職業者后,充沛的精力讓她睡眠時間大幅度減少。
每天晚上八到十二點睡覺,清醒度過漫長的黑夜,也成為了她的習慣。
林克的到來,并沒有讓她停止動作。
幾天下來,貝蒂對新老板的性格也了解起來。
只要找對方式,林克并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反而比絕大多數男人都簡單。
什么客套、面子話、恭敬都是旁枝末節,他要的東西從來都是那些——聽話,有用。
像穿著背心短褲,在他面前團身空翻轉體三百六這種事,不值一提。
瞅著她穩穩落下,林克甚至還開口評論了句:“力量夠了,但最后一刻你還是急躁了,落地才會出現輕微后仰。”
貝蒂走下鍛煉用的薄軟墊,抓起地上的毛巾和礦泉水。
擰開瓶蓋抿了一小口,含在口中,她才開始擦拭身體上的汗水:“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