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獸醫說的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這代表著沒人管死活的潰兵們,真的又要去打仗了。
而且以目前的局勢不難分析,去打仗的地方還是緬甸。
去,還是不去。
這個問題有點難已抉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時間沒有人表態,只有幾個人在旁敲側擊的吐槽。
蛇屁股說:“獸醫肯定是想多了,我們上次敗的這么慘,這次肯定會讓裝備精良的嫡系中央軍過去,哪里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后娘養的。”
要麻說:“跑到印杜去的那些龜兒子,才是遠征軍的主力,有英國人和美國人出錢出槍,哪用得著我們再去湊熱鬧哦。”
郝獸醫分析道:“軍官為啥子來這里調查潰兵們?肯定是那邊打的太厲害,傷亡慘重兵都不夠用哩,有裝備也沒人用,只能找我們去擴充兵源咯,明白不?”
……
眾人圍繞這話題你一言我一語討論,氣氛也隨之越發的壓抑。
小太爺一直沒有說話,眼中的神色倒是不停的在變化著,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封云天算是所有人里最樂觀的,因為他死掉的心已經復活了。
如果是一個月前,也就是第一次遠征軍作戰慘敗徹底失去希望之時,遇到現在這種再次參加作戰的情況,封云天肯定會想辦法逃避被整編。
那時候的封云天,已經徹底對于國軍失去了希望,只想安穩的茍活到新中國。
但是現在不同了,封云天有了強大的系統幫忙,戰場生存幾率大幅度提高,并不擔心被再次整編去作戰。
更何況真的去了緬甸,還能順便完成系統給的任務,何樂而不為。
如果沒被整編不用去打仗,封云天也能夠欣然接受,畢竟他的最終目的很干脆,就是盡最大努力活到新中國。
整編與不整編都可以,封云天自然是心理負擔最輕。
至于為什么不做一個逃兵,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來,直接等到新中國成立,還要繼續待在軍隊里面。
原因很簡單!
作為一名軍人卻從未贏過,哪怕嘴上說的再不在乎,試問哪個的內心深處,不想贏一場漂漂亮亮的大勝仗。
這就是一場拿命做籌碼的福利彩,盡管希望渺茫但總有人去買。
尤其是封云天這種不服輸的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刻骨銘心的理由,也在一直鞭策著封云天,讓他無法安心的離開軍隊。
若想此生安心,除勝仗別無他法。
就在眾人要么東扯西扯,要么漠然的三緘其口,避免扯到難受的最終抉擇時,全場唯一沒有打過仗的阿譯,這時卻成為了第一個表態的人。
“我要去!”
阿譯眼角帶著淚花,語中帶著嗚咽,但說的非常堅定。
“我要去!我要帶著軍隊,從緬甸一直打到上海去,我要證明我是一個軍人,我要為家父報仇……”
說著阿譯已然泣不成聲,后面的話也化為了哀傷的眼淚。
不辣、要麻、崔勇等在場的人,雖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可是阿譯的表態,卻悄然的撥動了他們心中那一根,已經放下許久鋪滿了灰塵的弦。
這根弦名為——
希望!
熱血!
報仇雪恨!
……
眾人各懷心事離場,原本熱熱鬧鬧的廳屋里面,瞬間只剩下兩個人,封云天走到孟煩了身邊坐下。
“煩啦,我見你一直都沒說話,你怎么看待整編?”
封云天期待孟煩了的選擇。
“嘿,我還能怎么的,一個瘸子而已,你沒聽獸醫說要健康報告嗎?我就算想去別人也會嫌棄哦。”
孟煩了這話雖然沒有直接表達,但封云天卻聽出了他話音中的意思。
孟煩了已經做了選擇!
不管是為了治療那條病腿,還是心中那份潛藏深處的希望,封云天都決定幫孟煩了一把。
“你是不是需要磺胺?”
“你怎么知道?”
封云天突然這么問,讓孟煩了很詫異。
“哈哈~”
封云天咧嘴笑了,說道:“我昨天路過醫務站的時候,偶然聽到獸醫讓你去找祁麻子買磺胺,想必你的腿應該很需要,最少在加入到遠征軍之前,這個你拿著吧。”
話畢,封云天掏出2塊半開,放進了孟煩了的衣兜里。
這是封云天這大半個月以來,將打獵收獲的獵物滿足覓食小隊之余,剩下的獵物變賣后的僅有資產。
“你這是什么意思?”
孟煩了第一反應是要掏出來,重新還給封云天,可惜手背被封云天按住了,壓根就動不了。
“大家都是爺們,別磨磨唧唧,以后有錢了記得還我,連著利息一起哦。”
封云天拍了拍孟煩了的肩膀,故意在利息兩個字上面加重語調,隨后便起身離開了廳屋。
“還要利息,你可真不夠朋友,到時候我一定雙倍還你。”
孟煩了嘴上說著吐槽的話,看向封云天的眼睛里,卻閃起了星星點點的光,封鎖的心就此裂開了一條縫隙。
封云天真的是要利息嗎?
孟煩了比誰都清楚,并不是,這只是為了顧全他的面子,特意找了個借口,為他所擺下的臺階。
這份情……
孟煩了記在了心里!
第二天!
遠征軍要第二次進攻緬甸,收容站的潰兵即將被整編,這個消息如一股大風,迅速吹遍了軍事區每個角落。
孟煩了有了自己的選擇,開始從早到晚糾纏郝獸醫,給他開一份健康證明。
覓食小組里的所有成員,似乎也都做出了他們的選擇,連打獵都顧不上了,整天都待在收容站大院子里。
封云天很清楚他們在等什么,因為他也在等同一樣的東西。
第三天!
所有人都在等的東西,意料之中的終于出現了。
兩輛架著M2式勃朗寧大口徑重機槍的敞篷威利斯MB軍用吉普車牽頭,帶著一大隊清一色美式裝備的士兵,徑直穿過軍事區的大門,直奔收容站而去。
一路上的潰兵紛紛起身,站在路邊目送車隊離去。
車隊很快來到收容站門外。
后車上立馬跳下了兩名衣冠整潔、英姿颯爽的軍官,左邊的軍官從車上提起一把捷克式輕機槍,右邊的軍官脖子上掛著一把斯登沖鋒槍。
兩人手持武器大步向前,站在了頭車吉的左右兩側,等待黑著臉坐在副座上的上校團長,向他們下達任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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