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你們真厲害,了不起啊,能把一架飛機拆成這樣,尸體都是你們埋的?干得很不錯啊,比我們干的都好。”
日本兵邊說邊大步走向眾人,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戒心,似乎并沒有把封云天他們當成威脅。
日本士兵沒認出眼前的是中國軍隊,可封云天一行人心里門兒清。
面對一個全副武裝的日本士兵,又不知道后面還有沒有大部隊,在場沒有哪個人是不害怕的,氣氛可以說緊張到沒法呼吸。
甚至就連動一下都不敢!
有槍對沒槍妥妥的全方位碾壓,露出破綻就可能會被一槍弄死。
全場唯一有槍的人是阿譯,他剛在駕駛艙撿到了飛行員的配槍,駕駛艙的位置也非常的好,有絕對的先手開槍權。
可這個占據如此天時地利的人,卻是唯獨那個不應該拿到槍的人。
對于這個從來沒有打過仗,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的“新兵”軍官來說,舉槍殺人且必須一槍命中,對他來說實在太難了。
迷龍神色緊張想上又不敢上,艱難的咽了下喉嚨,嚷嚷道:“這鱉孫在說啥,你,你們誰……”
“噓~”
迷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邊的孟煩了一把捂住喉嚨。
湊到迷茫的耳邊,壓著嗓音低語道:“吼那么大聲干嘛,你想死啊?是怕他不知道你是中國軍人嗎?”
“額~”
迷龍一聽也反應了過來,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作聲。
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也不敢擅自做出任何動作,全都緊張的盯著日本兵,腦子里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混亂。
場上的氣氛一時間無比壓抑!
“你們是本地人吧,我是日本人,請多多指教,我需要問你們一些事情。這飛機是自己掉下來的嗎?你們發現什么了嗎……”
緬甸這時候是英屬殖民地,日本人進攻緬甸并不是以侵略者身份,而是冠冕堂皇扮演的正面角色做偽裝。
顯然,這名日本兵將沒有穿衣服褲子的封云天等人,誤以為是光膀子生活在熱帶叢林中的緬甸本地人,正在這里趁火打劫掉下來的運輸機。
“本地人?”
封云天之前為了溜去美國,不僅特意專程自學了英語,還抽空學了些日語,聽得懂日本兵的話。
眼見其他人都已經嚇腌,拖得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封云天不想死在這,意識到必須靠自己站出來才行。
正好聽到日本人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將他們誤以為是緬甸本地人,這讓封云天想到了一個破局之法。
雖然風險有點大,需要很好的演技,但成功率非常的高。
風險主要來自于身上穿的軍裝,這會再脫肯定是不行的,這么做反而會引起小鬼子的疑心。
好在本來就又破又舊又臟,剛才飛機里又翻滾了半天,這會已經裹滿了嘔吐物和灰塵,根本就看不出本色了,和一塊破布沒啥區別。
而且先入為主的認定下,小鬼子更有可能以為是從尸體上拔下來的,暴露的風險實際上并不高。
冒險嘗試,大可為之。
“太君,他們都聽不懂你的話,只有小的能聽懂,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吃的了,剛好看到掉下來一架飛機……”
封云天隔了有10來米距離,邊說邊走向小鬼子。
且故意把日語說的不那么好,假裝成磕磕絆絆的蹩腳樣,讓自己更符合他假裝的緬甸本地人身份。
“連長竟然會說小鬼子的話?”
“天哥這是要去干嘛?”
“云……云天哥難道是要叛變?要丟下我們了嗎?”
整編連幸存下來的眾人,聽不懂封云天和日本兵的對話,可現在情況特殊,又不敢說話去問。
只能心情忐忑的看著封云天,像個偽軍二鬼子一樣,舔著臉,弓著腰,卑躬屈膝的笑著一步步走向日本兵。
日本兵正愁和眼前這些本地人,無法進行正常的交流,蹦出來個會說日語的,這讓他喜出望外。
高興的招呼道:“喲西,你的日本話很不錯,能學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語言,我非常的高興,你過來和我好好說說。”
“嗨!”
封云天聽到日本士兵的表揚,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更加高興了。
結果樂極生悲,太高興了沒留神,一腳踢在凸起的石頭上,然后一個標準的狗啃屎摔在了地上。
不過,封云天很快又爬了起來,屁顛屁顛的繼續走向日本兵。
日本兵看到封云天的丑態,夸一下就樂得像個傻子一樣,得意的站在那里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而,日本兵笑了不到三秒,眼中的得意突然被驚慌所取代。
只見原本像哈巴狗一樣的封云天,走到距離日本兵不到兩米距離時,嘴上的笑容依舊在,可眼神卻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這名日本兵是一個老兵,這種眼神他非常的熟悉。
那是只有從尸堆里走出來才有的兇狠!
就憑這一個冷冽冰寒的眼神,就絕不可能是一個緬甸本地人所能擁有的,日本兵瞬間就慌了。
他第一時間就去拿肩膀上的武器。
可惜,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再想做出攻擊動作已經太遲了。
日本兵的手剛摸到步槍槍托上,封云天就憑借著身體魁梧的優勢,一個加速近身雙手抱腰,將日本兵雙腳懸空掀翻在地,隨即右手對著他的頸部猛砸了下去。
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封云天握拳的右手中,多了一塊鋒利的三角鐵片。
這是剛才通過假摔,從地上撿到藏在手心的致命武器。
“噗~”
僅僅只是一下以砸代割,日本兵的頸動脈便整個斷裂。
被割開的頸部皮肉外翻,傷口變成了水槍中的噴頭,受到心臟泵壓的血液,吱吱的噴出來一米多遠。
封云天一擊得手,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在那里補刀。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日本兵兩眼發白,整個脖子上的肉幾乎被消掉,身體只剩下神經抽搐,整個上半身都被鮮血染紅的封云天,才停下了右手的動作。
“好了,危險解除。”
封云天隨手丟掉嚴重變形的鐵片,抬頭看向眾人咧嘴笑了起來。
紅彤彤的血臉上,露出白色的牙齒,看上去格外的滲得慌。
封云天一開始阿諛奉承的時候在笑,中間暴起殺人的時候也在笑,現在渾身是血依舊還是在笑。
這讓眾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傻愣愣的待在原地。
這微笑太磕磣了!
把人當豬殺?
太兇了!
惹不起!
這是目睹了整個偷襲過程的眾人,對于封云天不為人知一面的全新認知
也正是目睹了這殺伐果斷的一幕,眾人無不心悸的同時,那個一直未解的謎團,也終于有了屬于它的答案。
封云天作為理論上死得最快的連長,為什么打了5年敗仗,卻還能活到現在。
答案似乎已經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