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先這番引導性極強的話一出來,立馬得到眾人響應。
“對,沒錯,鄧同學說的沒錯,封團長最有資格擔任會長。”
“文能提筆賦韜略,武能提槍定江山,這個會長,當屬封團長。”
“哈哈,我就爽快點了啊,封會長,以后你可得提點提點我們,要是還有畫的這種原理靈感,一定記得給我們觀摩觀摩。”
“我也覺得你挺合適的,你看大家都如此的盛情了,你就接受大家的好意嘛。”虞美卿秋波流轉,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別人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封云天這里倒好。
不僅把道理給說清楚了,而且還成了一群秀才的頭頭。
這個讓人意料不到的結果,著實是虞美卿沒有想到的。
而封云天在整個過程中,所展現出來的驚艷學識,更是讓虞美卿連連驚訝,愈發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份驚訝所誕生的好奇,讓虞美卿不知不覺的被其所吸引了。
為了加深自己在豐田心目中的印象,虞美卿隨后又主動提出道:“你們創辦這一個互助會,肯定需要一個既可以相聚在一起暢所欲言,又能當做聯絡點的辦公點。
剛好我在曾家巖又一處寒舍,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無償的捐助出來,提供給各位日常使用。”
聽到虞美卿竟然主動拿出一處房產,封云天連忙婉拒道:“這可使不得啊,曾家巖寸金寸土,虞小姐你還是……”
虞美卿突然伸出青蔥玉指,壓在封云天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
眼含微笑的輕聲說道:“以現在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有必要分你我嗎?你只管拿去用就好。”
虞美卿這突然的親密動作,把封云天都整的有點懵了。
虞美卿這話有兩層意思。
明面上的意思是,如今封云天和虞家達成合作,雙方之間已經是合作盟友,只要雙方之間能夠愉快合作。
區區一套房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暗地里的意思就有點曖昧了,屬于是虞美卿的暗示。
虞將軍早就已經同意了,她虞美卿也已經能接受封云天,只要封云天點一點頭,別說是這一套小房子,就算是人他都可以一起帶回去。
從此以后就是一家人!
在場的鄧家先和楊正靈等人,明顯是領悟成了第二種意思。
將虞美卿和封云天之間的互動,當成了男女朋友之間的曖昧,都湊熱鬧似的嬉笑成了一團。
這下封云天百口莫辯了。
“行吧,那我就代表大家,謝謝虞小姐的慷慨贊助了。”
深知越解釋只會越誤會,封云天索性就接受了虞美卿的好意。
接著轉移話題問道:“為了便于溝通和具備辨析度,咱們這個互助會需要一個合適的名字,各位有什么想法沒有?”
“興國安邦,乃國之大計,要不就叫興國互助會?”孟煩了率先說道。
學識不如在場各位青年學生,封云天說的各種高科技也看得云里霧里,毫無存在感的孟煩了,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參與感
“好,這個名字好,我們雖能力有限,但皆懷揣著興國之心,興國兩字正好詮釋了我們建立互助會的意義。”
鄧家先很滿意這個名字,第一個站出來叫好。
“既然鄧同學已經表態,那我們就追求民主,舉手表決吧,同意的舉手,超過半數就通過。”
封云天也滿意孟煩了取的這個名字,話畢就舉起了右手。
刷刷刷!
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一致通過。
也就在這一刻,數十年后大佬云集享譽海內外,被全球頂級人才趨之若鶩的興國互助會。
就在這一個看似平凡,卻又不平凡的夜晚,正式掛牌“誕生”了。
為了表示對這件喜事的慶祝,知道封云天沒多少錢的虞美卿。
再次主動出資在點了洋酒,讓在座的所有人能夠共舉酒杯,為慶祝這一個美好時刻而干杯。
接著考慮到封云天最近太忙,在場的鄧家先等學生技工,又不懂得社團運作。
虞美卿主動申請做興國互助會,創辦的第一任“管家”,輔助眾人推舉的代表,管理互助會日常運行的各種事宜。
誤會了虞美卿和封云天之間關系,正在興頭上的鄧家先等人紛紛舉雙手贊成。
會長夫人管理互助會,妥妥的。
封云天確實沒精力管理互助會,加之這個并不是功利性的社團,管理它其實是一件既沒油水又無聊的苦差事。
虞美卿能夠出來扛下這個任務,封云天正好是求之不得。
而虞美卿的為人大體,處事考慮周全細致,也讓原本對她無感的封云天,有了一份不錯的好感。
晚上臨近11點鐘。
聚會的鄧家先等一行人約定好,明天一起去置辦興國互助會的“據點”,與封云天一一告別后,念念不舍的三兩成群結伴而行離開了酒店。
虞美卿作為明天的置辦主力,也沒有再過多的逗留。
整整忙碌了一天的封云天,和孟煩了與一同阿龍回到套間,進入主臥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后。
總算是有了個人獨處時間,可以看今天收的兩封信了。
封老爺子不是個善于表達感情的人,信的內容和封云天想象中的差不多,各種愛國言論再加上母親的問候。
最近身體怎么樣啊?
有喜歡的女孩子沒有啊?
什么時候回家看看啊?
由父親代寫的文字雖然很干,每一封信幾乎都是這老三樣,可是在這看似很普通的問候中,卻隱藏著世界上最偉大的愛——
母愛!
大愛無疆,唯有母愛。
信中除了這些家長里短之外,父親難得的還提了幾句生意上的事情。
隨著日軍在東南亞的影響增加,被占領和控制的南洋各國越來越多,家里的航運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
盡管躲在法租界里日軍管不著,可已經有好幾艘大船被日本人給扣了。
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封云天的心一下揪了起來,就老爺子那狂熱愛國脾性,絕對不可能會和日本人合作。
中間但凡出現一點什么意外,父親和母親的生命都會很危險。
日本人的貪婪和殘暴,封云天比誰都清楚。
可老爺子就這個尿脾性,坑自己兒子眼皮都不帶眨一下,這都過去幾十年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改。
封云天能做的就是立馬拿出紙和筆,寫一封回信進行勸道。
寫完家信放進衣兜里,明天再去托虞美卿寄出去,封云天拿出了那一封,遠渡重洋而來的跨國信封。
看到信封上面的地址一欄里,有英文書寫的“加利福尼亞州立理工學院”幾個字。
封云天嘴角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既羨慕又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