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悠仁看著張角離開的方向,在原地沉吟。
這時候千葉走上前來,“大人,我覺得他隱藏著其他秘密。”
上川悠仁笑著看向千葉,并沒有因為千葉話語幼稚而惱怒,相反對千葉開始主動思考問題,提出問題開心。
雖然相比于小黑小白,千葉在人情世故上強一點,但也沒有強多少,他成為怨靈的時候,也不過才幾歲。
跟隨著自己這么久,在修行和戰斗上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人情世故上確實還有著明顯的差距。
上川悠仁解釋道,“我并不在乎他隱藏著什么秘密,這是雙方都知曉的事情,在趙云的問題上,我們本來有著矛盾。”
“但是這種矛盾并不是不可調和,相反,我們其實并不愿意因為趙云轉世起直接沖突,畢竟趙云轉世雖好,但并不是能夠定鼎大局的事物,頂多是有這種潛力。”
“在這里起沖突的話,不僅會暴露在大盛王朝面前,讓我們兩人暗中謀劃失策,同時也會增添給自己增添一位強大的敵人。”
“于是這位張角以此為契機,后退一步,化敵為友,借助這件事和我暫時結成同盟,共同抗擊大盛王朝和知守府。”
“他確實有算計,不過也要等到和知守府開戰之后才能布置。”
上川悠仁搖了搖頭,雖然剛剛兩人立誓,但是誓言相當寬松,更像是給張角一個臺階下。
“以后你記得,遇到這種老奸巨猾的家伙,就要有魚死網破的決心,你表現得越楞青頭,那么對方退讓的可能性就越大。”
上川悠仁提點著千葉。
原來如此,千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剛剛的老者見其中一人已經離開,頓時明白這兩撥人達成了一致,自己的孫兒有了著落了。
他并不反感上川悠仁的招攬,在這個時代的觀念中,就是學好文與武,貨與帝王家。
“這位貴客,不知道尊姓大名?”
上川悠仁笑著解釋道,“你們家中就兩口人?”
老者點頭,“云兒他父母因為妖禍,幾年前就去世了。”
說著,他將一旁的少年招了過來,“現在就留下我們爺孫兩相依為命。”
上川悠仁看向眼前的少年,“趙云?”
這還真是巧合啊,不過這天底下姓趙名云的人太多了。
少年摸了摸頭腦勺,“我可不是那位大將軍。”
“對,你以后可比他厲害多了。”上川悠仁笑著說道,“你恨妖禍嗎?”
聽到上川悠仁提起‘妖禍’兩個字,趙云清澈的眼眸中陰云密布,語氣憤然,“恨!”
“那你恨匪禍嗎?”上川悠仁接著問道。
趙云遲疑了片刻,身處青州,他沒有遇到過匪禍,不過稍稍想了想,就點頭,“恨!”
“那你愿意隨我建立一個沒有妖禍,沒有匪禍的天下嗎?”
上川悠仁對趙云伸出手,身上紫薇龍氣勃發,我上川悠仁招收猛將,從來都是靠著自身王霸之氣。
趙云看向眼前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錦衣少年,對方雖然語氣輕松,但是短短兩句話卻仿佛擁有不容置疑的魔力。
他下意識地用力說道,“愿意!”
上川悠仁手指尖出現一張青銅色澤的卡牌,一名英武將軍浮現,身高八尺,白馬銀槍,眉眼如星,一條青色龍影盤踞周身。
“他是?”趙云只感覺眼前之人熟悉無比,但是具體是誰,又想不起來。
“你的前世,常山趙子龍。”上川悠仁回答道,“不過你不用在意他是你的前世,你只要知道你是趙云,以后比趙子龍更強就行,畢竟趙子龍可沒有建立一個沒有妖禍,沒有匪患的天下。”
上川悠仁手掌一推,這張青銅卡牌和趙云融合在一起,并且立刻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無數知識出現在趙云腦海中,既有卡牌賦予的,也有剛剛覺醒的。
他的模樣也變得更加英武不凡,就像擦拭了灰塵的明珠一樣。
上川悠仁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般而言這種轉世之身想要明悟前世并不容易,甚至可能會出現主次不分,人格分裂的情況。
畢竟雖然是同一個靈魂,但是也有兩世之隔。
所以當初漢鐘離點醒呂洞賓的時候才使用黃粱一夢的仙法,讓呂洞賓在半小時內經歷一生,然后明悟過去之我和現在之我的分別。
上川悠仁則使用另外一種方法,武圣趙子龍這張卡牌本來是系統從無盡時空中攝取的關于趙云的一團概念,現在被上川悠仁賦予給轉世的趙云,并且抽取他前世的積累,相當于不影響趙云的這一世人格的同時,通過卡牌的力量,將技能,天賦重新灌輸給他。
這對于上川悠仁來說也有巨大的好處,要知道青銅卡牌想要晉升為白銀卡牌,可不僅僅只需要白銀升階卡,另外還需要完整的規則。
當初蓋倫之所以成為神王蓋倫,就是上川悠仁將自己形成的三垣四象印璽融入其中。
所以武圣趙子龍這張卡牌想要晉升成為完整的白銀卡,同樣需要完整的規則,而趙云則能夠提供最契合的規則。
卡牌的融合很順利,趙云重新睜開眼睛,大刀闊斧地跪在上川悠仁面前,“愿為主公驅馳,創造一個沒有妖患,沒有匪禍的天下。”
借助著萬福船,上川悠仁將趙云爺孫兩人帶回了膠南郡,千葉則回歸坤城,祂作為坤城城隍,自然不能離開坤城太久。
回到郡王府中,上川悠仁賜下龍象鎮獄法讓趙云開始帶著招募的五百親衛一起修行,并且將金剛調遣為其副將。
在這個超凡世界中,武將想要在戰場上所向無敵,那么一支能夠如臂指使的鐵血親衛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只有以武將為核心,周圍的親衛氣血結成戰陣,才能發揮出排山倒海的偉力。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個月,上川悠仁看向眼前趙云統領的五百虎賁,他們氣血如一,在半空中形成龍象虛影,如果是禁軍統領在此,恐怕會大驚失色。
因為王朝禁武的原因,所以即使世家有資源,也很難培養出一支真正的近衛軍。
像上川悠仁這樣得到天子許可,可以培養自身親衛,但都要從普通人中挑選,目的就是要讓他們修行同樣的煉體法,這樣才能融為一體,不然軍陣的威能大減。
而三個月的時間,達到這種程度,除非眼前這五百人都是千里挑一的練武奇才。
這當然不可能,雖然李家在軍隊中根基深厚,這次挑選的五百青壯都是精挑細選,但也達不到千里挑一,那是御林軍都達不到的水平。
所以上川悠仁果斷選擇開掛,剿滅了北邙山鬼尊,他可是一下子得到了150萬靈魂能量,雖然存起來為了籌足千萬,抽取第一張黃金卡牌,但是花上十萬靈魂能量,抽取一堆黑鐵卡牌裝備給手下還是有的。
平均一張黑鐵二星卡牌的成本才50靈魂能量,上川悠仁完全可以負擔得起。
而這五百人成為超凡之后,每人都可以裝備兩張黑鐵卡牌,在卡牌的提升下,自然都是千里挑一的頂級天才。
黑臉的靈山山神和烏河河神對視了一眼,祂們壓下內心的震驚,祂們可是一點點看著眼前五百人怎么從普通人成為如今的二階修行者,這里的每個人都是真正的‘天才’,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公是怎么將這群人找到的。
如果眼前的人數擴張10倍,這些虎賁實力再上一階,成為三階武修,那么就真的足以爭奪天下了。
要知道歷史上那些著名的軍陣,如陷陣營,虎豹營,也不過如此,這還是天下紛爭之時才會出現的精銳部隊,像現在這種和平年間,幾乎不可能出現上述的軍陣。
上川悠仁端坐主座,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出聲道,“靈山山神,烏河河神何在?”
兩神壓下心中震驚,越眾而出,“小神在。”
“孤命令你二神配合青龍營鏟除周圍匪患,可有問題?”
“小神遵命。”
膠南郡匪患之所以難以鏟除,就是因為這里山林眾多,普通士兵并沒有山民們熟悉地形,一旦被游擊戰,那么可能會造成大量傷亡,還無法真正殺傷到敵人。
而一旦大軍開拔,巨大的動靜又會讓匪患們提前得知,從而銷聲匿跡。
所以想要平定南越這種群山地形的匪患,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精英特種部隊,數量少,不易被發現,同時單兵作戰能力可以完全碾壓敵人,不存在打不過的情況,甚至普通匪患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上川悠仁前往郡守府,郡守有些驚訝地看向上川悠仁,這位武郡王自從來了膠南郡,本地士紳都是敬而遠之。
畢竟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位武郡王是被朝中貶謫,才來到此地。
而這位武郡王也似乎頗為識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連文會都不參與。
不知道今日來自己這里有何事?
用過了茶水之后,上川悠仁開門見山地說道,“魏大人知道我出生冠軍侯府。”
魏郡守笑著點頭,“郡王家門榮耀,世代英烈,讓人敬佩。”
“我來膠南郡也有三月之久,此地人杰地靈,物產豐富,卻是有一件事,大大阻礙了膠南郡的民生,這膠南郡匪患不平,民生難安啊。”
聽到上川悠仁的話,魏郡守臉上的笑意收斂,對方難道是來指責自己的嗎?
他看向上川悠仁稚嫩的臉龐,心下微微嘆息,雖然這位只是虛職,但是如果真的因為年紀小,不懂事,發文到神都參自己一本,還真是難辦啊。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郡王有所不知,膠南情況特殊,剿匪艱難,當初朝廷曾經派出征南大軍,也不過平息了三年匪患。”
“在下有把握兩月平息膠南匪患。”上川悠仁笑著接話道。
“兩月?”魏郡守難以置信地站起身來,他下意識地笑道,“郡王連虎符都沒有,怎么調動鎮南大軍平定匪患?”
“我當初離京之時,天子賜下了五百甲胄,征召了五百勇士,經三月訓練,如今可以平定匪患了。”
他的五百親衛?魏郡守眼中譏笑之意不減,對方難道真以為自己是韓信在世,可以憑借五百人平定膠南匪患?
而且就算是韓信在世,五百人也不夠平定這膠南郡匪患。
要知道膠南匪患之所以難以平定,除了本身地形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此地匪徒相互呼應,而且和那十萬南山中的南越諸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知道郡守大人不信,但是郡守大人何不嘗試一番呢?至多不過損失我培養的五百親衛。”上川悠仁接著說道,他之所以來郡守府找這位郡守合作,當然是有原因的。
如果沒有這位郡守幫助,就算是平定了膠南郡匪患,他也難以從中得到任何好處。
平定匪患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治理匪患,膠南郡的匪徒中窮兇極惡的人不少,但是被逼無奈,落草為寇的才是絕大多數。
其中有土地被富商侵占,無立錐之地的窮人,也有少數族群的聚居部落,得不到朝廷認可。
按照靈山山神和烏河河神的統計,這些人口有十萬之數,通過剿匪,掌握這十萬人才是上川悠仁的目的。
“嘗試?”魏郡守狐疑地看向他,這膠南郡最想要剿匪的他當然是排在前三,因為一旦成功,那就是天大的功勞。
但是膠南郡被南越諸國虎視眈眈,鎮守大軍無法輕易動彈,他也沒有調兵虎符,于是早就歇了這門心思。
“魏郡守難道忘了我家祖上嗎?”上川悠仁趁熱打鐵地說道,配合他身上的紫微龍氣,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信服力。
魏郡守這時才想起,李家祖上之所以被封為冠軍侯,就是因為當初那位李家先祖,以一千精銳大破十萬大軍,勇冠三軍,才當得起這個名號。
眼前這位世子抱刀而生,或許真的有可能也說不定。
“郡王想要和幫助?”魏郡守遲疑地問道,如果是一些錢糧,他倒是可以從府庫中拿出來,就算不能真正平定匪患,震懾一下周圍匪徒也是好的,畢竟現在即將秋收,正是匪徒猖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