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烏鴉似乎有急事想要見他,但韋賽里斯卻并不著急。
隨后班揚又拿出來了一根樹枝交給了韋賽里斯,他手持著這根樹枝來到塞外,三眼烏鴉便會感應到。
伊耿歷293年,凜冬后的春天,人類經過了這一場艱難困苦的寒冬,終于迎來了新的曙光。
新王加冕需要一套非常復雜繁瑣的流程,雖然如今七國還未完全穩定,四方叛軍仍然宣稱將要攻入君臨殺死韋賽里斯和他的惡龍。
但君臨的百姓卻并不慌張,因為對于許多年紀稍大一點的王都人來說,坦格利安家族作為七國的王族早就已經根植在人們的心中。
國家興衰王朝變幻無常,但寶冠雄鹿家族登上王位僅僅只有十年左右的時間,并不足以改變人們內心根深蒂固的觀念。
因此不少君臨的百姓認為韋賽里斯天命所歸,尤其是當他們聽過七神加冕和太陽之子的故事,便更加確信了是篡奪者背叛了他的國王,得位不正,遭遇到了七神或紅神的懲罰,派出了異鬼來消滅偽王。
異鬼的出現突破了紅神教對于維斯特洛滲透的障礙,戰爭就是最大的變局,梅麗珊卓的傳教通過數十萬上百萬的北境流民迅速的傳遍了維斯特洛的大江南北。
伴隨著韋賽里斯擊退了異鬼挽救了世界,再加上紅神教之前對于韋賽里斯的宣傳,宣稱真王,太陽之子,必然驅散黑暗,手持光明使者,能夠戰勝異鬼的只有韋賽里斯等等,如今在君臨城中信仰紅神教的人同樣也不在少數。
韋賽里斯的加冕儀式沒有在圣貝勒大教堂,而是位于紅堡的王座廳當中。
當天紅堡下方的廣場對外開放,開放入口時瞬間涌入了大量的君臨百姓,一度讓無垢者們緊張不已,嚴格控制著廣場上的秩序。
紅堡內的王座廳中布置的非常華麗,曾經放在了地窖內的龍骨被重新搬了出來,擺放在了鐵王座的左右。
瓦格哈爾猙獰巨大的頭骨就算是騎著馬也可以輕松的通過,她俯瞰著下方成百上千名衣著考究的本地貴族們。
除了王領附近臣服于坦格利安家族的貴族之外,河間地的貴族們也都在這幾天陸續趕到了君臨。
而接下來有兩場比較重要的儀式,一是加冕,二就是國王陛下的婚禮。
奔流城的徒利家族算是成功上岸,逃過了一劫,艾德慕·徒利伯爵站在河間地的貴族之中泯然眾人矣,失去了以往的眾星捧月。
不過雖然家族被摘去了三河總督頭銜,奔流城公爵的爵位,但畢竟留下來了性命,人活著就好,艾德慕獻城的舉動挽救了全族人的性命。
如果按照父親的倔脾氣,真的和坦格利安家族硬碰硬,他毫不懷疑國王陛下真的會讓奔流城付之一炬,徒利家族的血脈斷絕。
“感謝諸神。”
艾德慕看著坐在鐵王座上的銀發青年,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布雷肯伯爵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間接挽救了徒利家族。
而在鐵王座旁,隨后身材肥胖的總主教手捧著一顆鑲嵌著紅色寶石的王冠走了過來,紅神的女祭司梅麗珊卓則是站在王座廳二樓的走廊上靜靜圍觀。
這頂冠冕是由一柄瓦雷利亞鋼匕首經過了潘托斯的托布·莫索大師之手重鑄而成,而王冠上的那顆紅色寶石則正是梅麗珊卓獻出來的。
她聲稱這是光之王贈予國王陛下的禮物,但卻沒有人知道她從哪里找來的這塊富含魔力的寶石。
這顆紅寶石攥在手心里便有一股天然的暖流流遍了全身,就像是有神奇的魔法庇佑一般,驅散寒冷和疾病。
韋賽里斯點頭接受了梅麗珊卓帶來的禮物。
本來加冕儀式理應定在圣貝勒大教堂內,然而國王陛下改變了主意,把儀式更改到了王座廳內進行,讓總主教走出圣貝勒大教堂來到鐵王座前為他加冕。
有人懷疑為國王陛下進讒言的人正是梅麗珊卓,這個女人通過她的巫術或者身體迷惑了國王陛下,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然而實際上這還真的是冤枉了這位紅神女祭司,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完全是韋賽里斯自己的主意。
宗教與王權本就是互相沖突的權力,他們很難相輔相成,因為教義的解釋權在圣堂之中,本質上就是國王至高無上還是神明至高無上。
韋賽里斯在厄索斯時就通過了引入多種宗教,使得領地內沒有一個統一并且影響范圍極廣的宗教,來分化神棍們的影響。
而如今他既然要登上鐵王座,關于在維斯特洛上根深蒂固的一些宗教問題就必須要提前考慮。
那個未來或許會出現或者一定會從人群中走出來的‘大麻雀’,如果被他發現必然是一刀宰了。
當然,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用刀劍來解決,那是最后才需要動用的手段。
現階段他還是希望通過一些溫柔的方式,溫水煮青蛙的手段漸漸削減宗教對于王權的影響。
王座廳內的氣氛肅穆、莊重、神圣,總主教聲音低沉的念誦著誓言,而韋賽里斯坐在鐵王座上自始至終都沒有起身。
隨后冗長繁瑣的誓詞終于念誦結束,身材肥胖的總主教手捧著這頂瓦雷利亞鋼制成的王冠放在了韋賽里斯的頭頂。
宣稱他為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安達洛斯與潘托斯親王,龍之主,韋賽里斯·坦格利安一世。
伴隨著他耀眼到極致的履歷,韋賽里斯頭頂的稱號也越來越長,他在加冕儀式前裁剪掉了一些他暫時不需要的稱號,比如宗教色彩濃郁的‘太陽之子’與‘七神加冕’。
甚至包括與前朝和坦格利安歷代國王之間的聯系。
坦格利安家族對于維斯特洛的統治起始于征服者伊耿一世,終止于他的父親伊里斯二世,歷經十七位國王,二百八十三年。
隨后坦格利安家族統治下的王國被篡奪者推翻,竊取了十年的時間,逃亡到東大陸的二王子勵精圖治卷土重來,重新奪回了鐵王座建立了囊括安達洛斯和潘托斯的新國家。
從里到外,煥然一新。
曾經韋賽里斯還嫌棄這是一場無用的加冕儀式,然而真正開始時又是口嫌體直,準備充分。
英俊年輕的國王坐在鐵王座上,王座廳上方的窗子透進來了陽光照耀在了他的身上,他身穿著合身的黑色長褲,精致的黑色天鵝絨長袍,胸口有一枚金屬的龍頭勛章。
銀金色的長發柔軟,微微反射著光亮,沉重的王冠落下來時壓在了他的發絲上,一雙干凈清澈的淡紫色眼眸俯瞰著下方的群臣。
隨后他站起身來,整座君臨的鐘聲全都齊齊響起,王座廳內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