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辦？”
“維拉斯大人，難道老林曼的稅款我們不收繳了么？”
“可這在賬面上該怎么記錄，而且還有四庫總管哈瑞斯大人，王室會計...”
維拉斯手下的稅務官聽到長官這樣說頓時有些著急的開口道。
如果只是一家羊毛商人的稅款其實并沒有多少，然而難點就在于怎么和四庫總管和王室會計解釋這件事，在賬面上也沒有辦法做出記錄。
畢竟新朝已經和前朝做出了切割，甚至陛下乘騎著巨龍火燒了布拉佛斯，連欠下最大的債主鐵金庫的數百萬金龍都一下子賴掉了。
而剩余的那些債主們泰洛西商行、蘭尼斯特家族、提利爾家族、海塔爾家族等死的死，衰落的衰落，僥幸存活下來的也不敢來要賬了。
鐵王座的政策就是重新開始，因此不論就是舊賬還是過去的稅款統統不認，有本事可以來鐵王座前親自找韋賽里斯來要賬。
老林曼這件事是有先例的，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稅款繳納到了三十年以后。
而維拉斯聽聞到了手下的話擺了擺手讓他稍安勿躁，他又隨意翻了翻手中的冊子，然后直接合上。
但他的腦海中想著的是前幾日財政大臣伊利里歐告訴他的消息，內心已經有了一個方案，隨后開口道。
“我們不能做假賬也沒有人會替老林曼補交稅款，錢肯定還是要收上來的。”
“我親自和他談。”
維拉斯因為年輕時和奧柏倫比武摔到了馬下摔斷了腿，因此腿腳一直都有些不便。
他拄著拐杖登上了繡著金色玫瑰的馬車，而他的身邊還跟了幾名提利爾家族的隨從，這輛馬車極為舒適而且價值不菲，畢竟維拉斯如今是星梭城提利爾家族的臉面。
“鰻魚巷。”
隨后他交代了一句，馬車的車夫點頭回應，隨后車輪滾動便向著目的地駛去。
鰻魚巷位于維桑尼亞丘陵，這里同樣也是為了紀念當初的那一位大王后而命名，維桑尼亞丘陵是君臨的一個商業區，這里的商鋪林立，主要居住著君臨城中一些中產乃至中下級的家庭。
提利爾家族的馬車駛到了鰻魚巷引起了這里居民的矚目，因為君臨城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提利爾家族縱然遭受磨難，但仍然非常富有，底蘊深厚，不可小覷。
這是當初瑪格麗·提利爾小姐瘋狂撒錢帶來的效果，而這也是那一位荊棘女王奧蓮娜夫人的主意。
“如果提利爾家族不裝作強大，那些豺狼便會忍不住撲上來。”
不過鰻魚巷的居民對于提利爾家族的馬車僅僅只是行注目禮，沒有像是跳蚤窩的貧民一樣一擁而上圍上來索要打賞，因為這里的居民收入水平在君臨城中還算的上不錯。
而提利爾家族的馬車停在了鰻魚巷當中那一間店面看起來還不錯的店前，然后維拉斯手拄著拐杖在侍從的攙扶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這是哪里來的風，竟然把維拉斯大人給吹過來了？”
“我隔著老遠就聞到了玫瑰的香味。”
棕色頭發手拄著拐杖的年輕人穿著得體的衣衫，胸口繡著金色的玫瑰，手指上還帶著紅寶石的戒指，他拄著拐杖走入到了這間羊毛制品的店中，一名身材肥胖，頭發半白的老者便趕忙迎了出來。
他就是來自白港的羊毛商人，負責把北境的羊毛制品倒賣到君臨城中，然而如今生意并不好做了，北境本來是盛產羊毛的地方，但因為異鬼入侵的原因，北境淪陷，因此老林曼只能被迫去進口貿易城邦價格高昂的樣貌來自己加工。
錢不值錢了，價格漲上去，百姓手里沒錢了，這三重因素就像是大山一般壓了下來，老林曼的積蓄全都虧光了。
老林曼在君臨經營這家店已經經營了幾十年，從瘋王伊里斯二世的時候就開始了，積累了不少的積蓄，不斷地做大做強。
那時瘋王的惡名在外，經常火燒貴族，老林曼也感覺深惡痛絕，痛斥對方為昏君，然而直到他所支持的義軍打入到了君臨城中一頓燒殺搶奪，老林曼的家業瞬間被搶奪走了大半。
隨后義軍首領當上了國王的勞勃·拜拉席恩又橫征暴斂，荒淫無道，稅收都收到了三十年后，老林曼的家底徹底被敗光了，他只差一口氣沒有忍住就上吊自殺了。
然而直到現在才逐漸恢復正常，但北境的羊毛生產基地仍然沒有恢復，需要進口貿易城邦價格高昂的羊毛。
雖然市場大致恢復正常了，但能省一點還是一點，畢竟自己當年實實在在交了三十年的稅款...
老林曼心有不甘，仍然抱有一點僥幸心理，現在也沒有包稅人來搗亂了，他反而還有一些不習慣。
當初包稅人搞商戶的時候，商戶們反制的辦法就是雇傭一些傭兵，用魔法打敗魔法，地痞流氓和傭兵對抗。
因此這一次他也花了一點小錢雇傭了幾個傭兵，每次稅務官來到之時就用胡攪蠻纏的手段把他們趕走。
然而這一次帝國的稅務總賬提利爾家族的維拉斯大人親自到來，老林曼還是不敢耍花招的，只能讓那幾名傭兵躲到一邊，自己硬著頭皮出門迎接。
而維拉斯進來之后也沒有寒暄，而是直截了當的表明了來意，隨后老林曼的臉色一變便是一臉委屈，然后大訴苦水，希望稅務總長大人能夠看在他繳納了這么可憐的份上高抬貴手免除他的稅額。
“我真的沒有錢了，維拉斯大人。”
“我沒有騙你。”
頭發半白的老頭一臉委屈，然后拿出來了賬本，擺明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樣子。
“你真沒錢了？”
然而維拉斯看著老林曼夸張的表演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一本正經的問道。
“昂...對。”
“真的沒錢了。”
而老林曼不知道維拉斯又確認一遍是什么意思，只能抓了抓頭發然后點頭復述了一遍。
“我這里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以一個很低的利息先借到錢。”
“你知道銀行嗎？”
然而隨即維拉斯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