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站長,我和秦鳴無意干涉你的私人感情生活,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宮慧打破了場面上的沉悶。
“慧小姐,你請說。”李海懷臉色不愉的道。
“您和穎兒小姐的關系我們可以不管,但有必要提醒您,這事兒是紙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會燒出一個窟窿來的,您還是悠著點兒。”
宮慧此言一出,李海懷臉色自然更加難看了。
“海懷兄,你跟穎兒小姐承諾什么,我們不管,也無權力管,可如果你讓我們見證你們這段關系的話,那我們可就成了你們這段不正常關系的幫兇了。”
“老弟,言重了。”李海懷吶吶一聲。
“海懷兄,咱們都是軍統,家規擺在那兒呢,你讓我們公然違反家規?”
“這,是愚兄孟浪了。”李海懷豈能不知道家規,只是到了他這個級別,早就不把家規放在眼里了,家規那只是限制別人的,他們這個級別的,根本管不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只是,他有不能說出來,否則這就是被人抓住把柄了。
“我們可以保證蘇穎兒小姐在山城的安全,其他的就不是我們能做到的。”羅耀也把自己的底線給亮明了,要是李海懷真翻臉,他也沒辦法。
反正這事兒理虧的不是他。
“這……”李海懷猶豫起來,他其實是想給蘇穎兒一個安心,現在這個安心明顯是給不了了。
但是,整個山城,他認識的人不少,能給他這個承諾,又不會對蘇穎兒任何企圖的人,也就羅耀了。
“成,那穎兒在山城就拜托兩位照顧了。”李海懷也知道,得罪羅耀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若是連之前答應的都不算的話,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這個沒問題。”
這頓飯雖然吃的有些不愉快,可最終還是以圓滿收場。
吃完飯后,李海懷叫車,將蘇穎兒送走。
“老弟,我也是沒辦法,這女人嘛,就要一個安全感,我要是不給她這個許諾,她肯定不答應的。”蘇穎兒一走,李海懷就把羅耀拉到一邊,大倒自己的難處。
“海懷兄,色字頭上一把刀,你要是逢場作戲也就罷了,這要是陷進去,可要當心了,戴先生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這事兒,會怎么處理你,你心里沒數嗎?”羅耀也是長嘆一口氣。
李海懷這話真假他不清楚,但也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李海懷聽了,那是一個激靈,他猛然想起來,這里是山城,有設么事情是戴老板不知道的?
說不定他跟蘇穎兒的關系戴老板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處理罷了。
烏紗帽和女人相比起來,哪個更重要,李海懷還是分得清的。
這剛好就坡下驢了。
回頭在好言幾句,就給安撫住了,這年輕的小女孩子還不容易?
“謝了,老弟,容哥哥日后報答。”李海懷一抱拳,也匆匆上了一輛車離開了。
“這個蘇穎兒不簡單。”羅耀一上車,宮慧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
“開車。”羅耀沒回應,伸手輕輕的在楊帆肩膀上拍了一下,“老虎,開車,咱回家。”
楊帆發動汽車,往江邊路而去。
“這個李海懷,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黨國的高級軍官要都像他這樣,這個黨國……”
“耀哥,這話你還是少說為好,要是落到有心人耳朵里,主任那里告你一狀,說你對黨國不滿,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宮慧提醒道。
“我說的事實,難道實話都不能讓人說了?”
“是,你說的是事實,可上面的人有幾個喜歡聽實話?”宮慧反問道。
“那怎么辦,裝看不見,還助紂為虐?”
“你也別生氣,這件事我來處理,那個蘇穎兒,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不簡單,短時間能,就將我們軍統湘城站的站長弄的如此神魂顛倒,她還真不像是表面那么單純呢。”宮慧說道。
“你查歸查,別過界。”羅耀點了點頭,他也有那么一點兒感覺。
這個蘇穎兒從頭至尾,都是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居然沒有開口申辯一句。
當然,她可能知道自己介入別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自知理虧。
但也可能這一切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她越是這樣,越是能讓李海懷覺得她受了委屈,卻依然保持克制,自然心理的天平完全偏向她。
如果是后者,那這個蘇穎兒的心機是真夠深的了。
可她在山城就有不少追求者,有不少年輕的公子哥,家世背景都不差,為什么偏偏選中了李海懷?
難道是看重了李海懷的身份背景。
可是一個剛踏入社會的小姑娘,即便是有點兒小知名度的明星。
她怎么就能清楚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嗎?
這個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的地方,正常人知道對方是軍統,那都是避之不及的。
而且,她現在還已經知道李海懷是有老婆的人了,居然還能不記名分的跟著他?
這豈非咄咄怪事。
當然,如果蘇穎兒想要找個靠山,想要依附強權,這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他不相信,李海懷跟蘇穎兒是因為單純的“真愛”才走到一起的。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宮慧點了點頭。
“這是兩份電文,一份是‘釘子’發來的,一份是‘河伯’發來的。”回到家中,宮慧取出兩份電文來羅耀的書房。
“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兩份電文基本內容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宮慧手一指電文中某一行字道,“‘釘子’在電文中提到,這個小曼上學的時候曾經談過一段戀愛,時間很短,也就不到三個月,對方是個普通家庭,后來這個男孩子突然失蹤了,為此小曼傷心了半年之后,之后遇到小五之后,才慢慢走了出來的。”
“河伯的調查有何不同呢?”
“河伯調查得知,這個跟小曼談過三個月的男孩子其實并不是失蹤,而是去了延安。”宮慧拿出另一份電文說道。
“確定嗎?”羅耀趕到一絲意外,這樣一個小事兒,居然還能牽扯到延安了。
“應該不會錯,‘河伯’做事你我還是了解的,‘釘子’的調查有時候并不如他來的方便。”
“這個不算什么,她有一個可能去了延安的前男友,又不是她自己有那方面的信仰,完全不必擔心,再者說,那男的放棄她去了別處,那就等于放棄了這段感情,難不成女的還需要為這段感情繼續忠誠下去?”羅耀搖了搖頭。
“那你的意思是?”
“找唐站長安排一下,把這個女孩子送到山城來。”羅耀想了一下道。
“為什么不讓‘河伯’直接安排呢?”
“‘河伯’身份不能暴露,盡一切可能保證他得到安全,這件小事沒必要讓他去做。”
“唐站長那邊,你又要欠下一個人情了。”
“沒事兒,他欠我的人情還沒還完呢。”羅耀道,“他現在指不定很高興我能央求他做事兒呢。”
“行,我現在就去給他發報。”宮慧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突然。
書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很急。
這個時間點,大半夜的,普通人都已經睡著了。
“喂,是我,老遲,發生什么事兒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遲安的聲音。
“……好,我就來,你等著我。”羅耀聽完遲安的匯報,臉色驟然鄭重起來,吩咐一聲,馬上掛下了電話。
“我跟老虎回去一趟。”拿起衣架上外套和圍巾,羅耀扭頭囑咐一聲道。
“出什么事兒了?”
“回來再說。”羅耀頭也不回的出門就往門口院子里停放的汽車走了去。
磁器口密譯室總部。
“主任,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監測的日軍所有密電通訊全部消失了……”遲安見到羅耀,那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臉上的緊張那是藏不住的。
“怎么會這樣,是我們的設備的原因,還是日方突然進行大規模的無線電靜默了?”羅耀問道。
“如果是無線電靜默,應該事先有征兆才是,如此大規模的通訊聯絡中斷,太罕見了。”遲安道。
“設備檢查了嗎?”
“溫主任正在帶人對所有設備進行檢修,但到目前為止,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遲安回答道。
“既然不是我們的問題,那就是日軍的問題,看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推翻了。”羅耀吸了一冷氣,雖然他有這個心理準備,但這一刻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驚訝了。
大手筆呀。
這就有點兒,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個月,最后都是白忙活了,而且,還要重新搜尋這些聯絡的電臺信號。
先是無線電靜默,然后換聯絡頻率,換密電碼,這是一個大工程。
日軍內部必然已經早已秘密協調好了,而我方對此事居然一無所知。
這說明什么,對日軍的情報收集太弱了,當然,也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日軍這一次動作保密極高,以至于,打了密譯室一個措手不及。
“老遲,通知所有報務員,今天晚上全部上機,給我找,不管這些信號是消失了,還是藏起來了,都要給我找出來。”羅耀臉色鐵青,下命令道。
“是,我去通知。”
“主任,局辦通知,明天一早請您去局本部開情報會議。”助理齊志斌接了一個電話,跑來電臺室,找到正在偵收聽臺的羅耀匯報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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