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駒的府邸很大,光是奴仆就有上百。
沒少貪吶!
王七郎的正義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劫這一富抵得上劫百富。
其泡在水桶里,閉上了眼睛。
偶爾能聽到侍女添水的聲音,整個人好像沉入了夢鄉。
“七郎!”
“長生。”
一個聲音直接讓正在泡澡的王七郎一下子爬了起來,匆匆忙忙披上了衣服跑向了宅院之中的大堂,沿途不少奴仆侍女不知所措。
從另一邊迎面而來的是陸長生,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月光下一個影子出現在大堂內,太玄上人借著月光從幾百里外將身形投映了過來。
“到姜城了?”
“傳國玉璽呢?”
王七郎立刻將一直懸掛在腰間的金色袋子解了開來:“徒兒不辱使命,帶回來了。”
太玄上人看了看傳國玉璽:“不錯。”
“這一趟京城之行你辦的很好,為師很欣慰。”
說道這里,話語一轉。
“聽說連那霍山海都想要搶你當徒弟了。”
王七郎沒想到這事太玄上人都知道:“這不是顯得您慧眼識英才么?”
“而且徒兒那是堅貞不二,當場拒絕。”
“哪怕對方百般威逼利誘,都是寧死不屈啊!”
太玄上人笑了笑,這個弟子最近確實讓他漲了不少臉面,出盡風頭。
隨后說起了正事。
“太子馬上就要登基了。”
“你們兩個去見太子,然后留在他身邊。”
“這個時候正是關鍵時候,絕對不能夠出事。”
王七郎:“啊!”
“師父,我們倆這連氣都還沒喘上一口呢,多久都沒有回山門一趟了。”
太玄上人甩了一下拂塵:“正事要緊。”
隨后影子消失在了月光中。
王七郎整理了一番,然后讓李龍駒和明玉公主隨自己一同入宮。
李龍駒就不用多說了,在他身邊的是一位艷麗妝容的貴婦。
看上去端莊秀麗,很難想象這樣的女人會堂而皇之的和李龍駒這廝勾搭上,而且還戀奸情熱的為了其連公主之位和駙馬都不要了。
王七郎很是嫉……很是看不過去眼。
“明玉公主見過王道長。”
李龍駒不敢將王七郎就是金角大王的事情亂說,只是說了他是長生仙門太玄上人的親傳大弟子。
王七郎拍了拍李龍駒的肩膀:“宅子不要你的了。”
“你以后就留在姜城。”
明明是自己的宅子,此刻聽到王七郎這么一說,李龍駒卻莫名的涌出了一股感激之情。
王七郎轉身對著明玉公主說道:“貧道要去見太子。”
“公主也一同去見一見太子吧!”
“太子太孫若是知道公主的消息,想必也是高興不已。”
明玉公主逃出昌京的時候,以為從今就要開始隱姓埋名了,沒想到這公主還能接著當下去。
“此生能夠再見太子,明玉也……感覺恍若夢中。”
說到這里,其眼淚也流了下來。
畢竟昌京和大宣這么大的變故,其不傷感是不可能的。
王七郎對這位皇族安慰了一番,對李龍駒就沒那么客氣了。
“李龍駒。”
“你也跟著一起去,貧道會親自向陛下舉薦你,至于能不能得到重用,就看你自己的了。”
李龍駒知道王七郎向太子舉薦,太子絕對不會拒絕。
而且他自認為自己手中捏的牌還算是不少的,說不定能夠在這赤州東山再起,擁有和昔日一般的風光。
“多謝道長了。”
太子妃送來了食盒,同時替太子撥亮了燈。
太子則坐在案前,不斷的看著折子。
“太子爺。”
“這幾日看上去可是容光煥發啊!”
這幾日,從早到晚都是東海府、延東道的官吏前來拜見,
李煌當了這么多年的太子,第一次有大權在握的感覺。
雖然有些勞累,但是卻也讓胸膛燃起了雄心壯志。
“去去去。”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
李煌招來了一旁的太監:“東海府和延東道。”
“還有哪些官吏沒有來,沒有上折子?”
一旁的太監說道:“該來的基本都來了,
李煌點了點頭:“鎮守軒轅鎮和海內關的將領呢?有沒有什么動靜?”
太孫李策這個時候匆匆走了進來,看上去風塵仆仆。
“爹!”
“我已經密會見過了林金甲和胡晁。”
“他們表示。”
“您作為太子繼位才是朝廷正朔,絕不認可其他人。”
李煌松了口氣:“虎豹衛沒了。”
“龍庭衛也沒了。”
“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李策卻覺得這樣更好:“在昌京我們束手束腳如同階下囚,如今在赤州卻是海闊天空。”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暗處的周緣突然站了起來,看向了外面,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了太子李煌面前:“太子。”
“吾師弟王七郎已經趕回來了。”
太子立刻站了起來:“哦!”
隨后對著李策說道:“速速和我去迎接。”
李煌和李策立刻匆匆朝著外面走去,這個時候一位強有力的人物趕回來赤州就要安穩得多了,也能夠震懾暗中想要作亂的宵小。
門口王七郎和陸長生看到太子親自出來迎接,以道人之禮作了個揖。
“見過太子、太孫。”
“見過太子妃、太孫妃。”
隨后又對著一直跟在太子身邊的周緣點了點頭。
李煌立刻上前:“誒!”
“不必如此。”
“要不是王道長,我一家人如今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兩位道長請進。”
太子也看到了王七郎帶過來的兩個人物,明玉公主和李龍駒,兩個他都認識。
太子眼中涌出一絲喜色。
一個是大宣帝室所剩無幾的后裔,一個是昔日繡衣司的都督。
不論是李龍駒還是明玉公主,這個時候對于他來說這個時候都有著重要的作用,王七郎一回來就給他帶來了驚喜。
不過他沒有開口,這個時候并不適合。
王七郎拱手:“太子仁慈厚德,自然有上天庇佑。”
“貧道不過是順天而行罷了。”
他朝著里面走去,突然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其突然扭過頭,看向了遠處的一個奴仆。
這個奴仆低頭弓腰,耳朵卻傾向于自己和太子李煌,而且還在一動一動的。
王七郎立刻伸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那奴仆卷了過來。
“啊!”
奴仆發出一聲大叫,王七郎抓住了他。
隨后手從其耳朵里面,吸取出來滾滾黑煙,
那黑煙在其掌間逐漸凝聚,化為了一個下半身是人,上半身是一個巨大耳朵的鬼物。
鬼物不斷掙扎,發出凄厲的嚎叫。
但是在王七郎的手中,不可能逃脫。
“什么東西。”
太子一家駭然,不明白府中的奴仆身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李龍駒不愧為昔日繡衣司的都督,立刻認出了這是什么東西:“這是閻羅殿的耳中鬼?”
“昔日在洞州,我繡衣司曾經和這東西打過交道。”
王七郎:“這么快就開始了?”
果然。
敵人可是不會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