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我突然感覺拜月教主死的冤枉。”
張劫也是嚴肅的說道。
“話說這半年你究竟干什么去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總感覺是世界線收束了。”
王陽笑道:“也沒干什么,和之前說的一樣,到處走了走,就是走的地方有點多,大概有幾萬里路吧。”
王陽在外面六個多月,接近兩百天,雖然他在許多地方都有逗留,但他的腳力卻是太驚人了,真走起來,一天幾百里還是能走的。
張劫聽到王陽的話,頓時有些懵,他以為王陽的走走,是他理解之中的走走,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走。
“多走走總是好的,其實本來我以為年前的時候,差不多就能回來了,沒想到一直到現在才回來。”
王陽說道。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走,竟然走了這么久,剛開始,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想清楚,但事實上,卻是看的越多,就越是茫然。
有時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越純粹,知道的越多,越復雜。
但前者的純粹,終究是有限的,一碗水哪怕再清澈,也始終只是一碗水,永遠都不可能與汪洋大海相比。
以為永遠只是以為,紙上得來終覺淺,方知此事要躬行。
許多的事情,想要真的有個結論,必須親身去做,否則,永遠也不知道到底如何。
“所以你現在是一朝頓悟立地成佛了?!”
張劫嘖嘖稱奇。
“那么,按照道理,你是不是該象征性的剪個光頭,意思意思。”
不知不覺間,話題又轉到了王陽的頭發上。
王陽突然不想理他了。
就在王陽和張劫幾個人敘舊的時候,周圍也開始吵吵嚷嚷起來,好像有人認出了王陽,然后就傳開了。
不過,這個時候眾人雖然好奇,但也不好直接圍過來,畢竟那樣有些不禮貌。
蘇大的學生,這一塊還是做的很好的,王陽這個時候,顯然是在和朋友聊天,現在湊過去,顯然不合適。
直到王陽幾個人要走了,周圍的眾人,才有了靠攏的趨勢,想要近距離看看現實里王陽究竟長什么樣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孩,一路小跑,跑到了王陽面前,面色通紅的說道:“王陽同學,你是我的粉絲,我能和你合張照么?!”
“不不不!說錯了,我是你的……”
女孩這個時候都有些語無倫次了,顯然無比的緊張。
“別緊張。”
“張小玖,我們之前見過的,在動車上,你父親現在還好么?!”
王陽說道,他的聲音很平緩,好似有一種魔力,讓女孩莫名的就冷靜了下來。
“誒!”
“你還記得我啊!”
“我爸現在很好。”
張小玖聽到王陽的話,感覺很驚喜。
自那天錯過之后,她感覺自己像是損失了五百萬,世上沒有事,比一個追星族見到自己的偶像卻因為沒有認出來而擦肩而過,更能讓人后悔的了。
事后她也找自己的父親軟磨硬泡,讓他把王陽的通訊分享給自己,但他父親卻告訴她人要靠自己,這種簡單的事情,自己想辦法。
然后她就一直坐蠟到了現在。
本來她以為王陽根本不會記得自己,但現在王陽說出她的名字,還提起了她的父親,這卻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預料。
“天降這么快就來了么!”
張劫在一旁吐槽,只是聲音很小,沒有幾個人聽到。
張劫這邊在吐槽,另一邊亦是更加喧囂,張小玖他們認識啊,此景此景,許多人都檸檬了。
“想不到你竟然認識張教授。”
路上,秦雅楠嘖嘖稱奇。
他們這個時候在去吃飯的路上,張劫請客,所要給王陽接風洗塵,他在那里請客,自然不可能只請王陽一個,還請了一組的武道社同學。
不止如此,王陽以前的那幾個學霸室友,張劫也聯系了,此刻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個時候,秦雅楠對于王陽認識張致遠這件事,是表示重復的好奇。
畢竟按照道理,王陽根本接觸不到張致遠那個圈子。
學術和武道,完全是兩個圈子。
而張致遠,可是學術圈子里的大牛,就連秦雅楠也只是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知道這個人的厲害,但沒有見過。
是以,在她看來,王陽的這個交際圈,就有點奇怪了。
“去年暑假的時候,有一面之緣。”
王陽說道,并說了車上的事情,什么張教授很欣賞他云云。
若是個不熟悉王陽的人,或許以為王陽是在自吹自擂,但秦雅楠卻知道,王陽說的,估摸著就是張致遠的原話。
而剛才王陽也并沒有和張小玖多聊,只是寒暄了幾句后,滿足了張小玖拍合照的小小要求。
王陽答應這個,主要是因為張致遠的原因,對于張小玖他并不熟,沒有什么交情,但對張致遠,他是尊敬的。
張致遠的學識,還有為人,值得他尊敬。
也算是愛屋及烏吧。
還有雖然他年歲比起張小玖大不了多少,但在對待張小玖的態度上,卻是有些像是長輩在對晚輩。
這件事,周圍的一些人都感覺出來了,特別是張劫,出來之后,就開始吐槽,說王陽這樣容易單身一輩子。
“人家女孩子對你有想法,你卻想要做她叔叔,你不單身誰單身?!”
顯然,因為劇情沒有按照張劫期待的方向發展,張劫感覺有些意難平。
王陽的回答倒也簡單,在王陽看來,張小玖還是個孩子,對他的好感,也并不是真正的喜歡之類的,而是一種崇拜的情緒,只是她年紀還小,分不清崇拜和喜歡的區別而已。
張小玖可以分不清,但他必須分清楚。
這種事上,若是故作不懂,那就是德行有虧了。
或許有人認為這么做也沒什么,但王陽這個人,卻是知道什么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不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但卻不能屈了自己的心意。
當然,張劫也只是在皮那么一下,并不是真的認為王陽做的不對,遇到這種事要是不皮一下,那也不是張劫了。
一行人最后去了一個在蘇城小有名氣的飯莊,大家吃吃喝喝,有笑有鬧,好似回到了從前。
吃飯的時候,在眾人的各種追問下,王陽也講了一下路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大大的時候,半夜在黃河里游泳,張劫聽完后只是吐槽,王陽是真的不做人了,大大游黃河,這種事人還真做不出來,就是離譜。
之后王陽又在蘇城待了兩天,然后就離開了,隨著楊叔一起,去紫霄門祭祖,或者說入道。
這本該是去年年關時候要做的事情,但王陽當時正在一個很關鍵的時刻,是以只能擱淺,本來按照道理,應該等到今年的年關的。
這是古老的傳統。
但楊叔現在卻是沒有那個時間了,虛境之事,前途未卜,楊叔再一去,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歸來,或者是否能夠歸來了。
虛境有變,其中種種,以楊叔的武道境界,也難以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