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腦會自然的遺忘許多東西,哪怕凝聚意識之后,精神力量超凡脫俗,許多遺忘的記憶會重新記起,模糊的記憶會變得清晰。
但這種“回憶”終究是有極限的,許多無關緊要的細節,都會被遺忘。
除非生來就是過目不忘,否則記憶終會隨著回憶褪色。
但有了第七感之后,卻是截然不同了,第七感是時間維度的感知,感知時光,雖然因為初生,缺乏“力量”的支持,顯化不出多少威能,但至少在觀照自身這件事情上,有著無窮的神異。
那是一種感知上的補足,從時間層面上!
這種補足,并非是單純的從凝聚第七感之后,所見的世界不同,更厲害的是,王陽凝聚第七感之前因感知世界所產生的記憶,也出現了補充。
這相當于,王陽從誕生之初,便是以七大感知并存的視角,觀察世界!
這就是第七感的神異之處,雖然在戰力上,比不過元神,但在某些地方,卻有著元神所沒有的神異。
是以,王陽回憶起了,過去驚鴻一瞥之間,所見的一個路人的不凡。
路人這東西,人這一輩子要和太多人驚鴻一瞥,就像一個人不會記得自己前一天出門之后,樹上有幾片葉子一樣。
哪怕武道高手過目不忘,若是之前于記憶之中只是個背景板,哪怕有記憶,一般情況,也不會被想起。
四年前王陽驚鴻一瞥之間所見的謝青青,顯得很普通,甚至在其神道手段下,王陽雖然看到了,但實際上卻是視若不見,根本沒有留下記憶。
若非第七感誕生之后,于時間維度的補全,王陽根本不可能記起這件事情來。
同樣,也得益于第七感,王陽想起了自己上輩子死的時候的瞬間,本來王陽自己的自己被弄死了,現在有了第七感的補完,王陽赫然發現,好像大家一起團滅了。
老楚、老李、老張……,一寢室人齊齊整整。
雖然就王陽現在的眼光來看,那個鬼怪其實弱炸了,他動動念頭就能用拳意殺死對方一百次,但這東西對普通人而言,的確是絕殺。
“原來是你!”
聽到王陽的話,謝青青頓時回想了起來。
武夷山的真武殿,也是一個極其有名的地方,其中供奉著真武大帝,每年游人絡繹不絕。
四年前謝青青去那邊,是因為她教導的一個年輕人,和武當道脈出現了一些矛盾,她過去化解。
謝青青武功雖然高,但江湖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打打殺殺,更是人情世故。
若是不會做人,哪怕武功天下無敵,最后也定是眾叛親離,成一個孤家寡人。
謝青青行事霸道,但這種霸道是講理的,強硬是一種態度,無理取鬧的強硬,無疑不可取。
“果然是潛龍在淵,皆不可見!”
謝青青也有些慨然。
她神思如電,一瞬間,就回憶起了當初的種種,武道神話的眼力和記憶里何其恐怖,哪怕只是驚鴻一瞥,若是有意回想,也能想起一個的本質如何。
就謝青青的記憶里,當初所見之王陽,無疑是平平無奇的。
雖然那個時候,王陽的文化成績還可以,屬于那種智力比普通人高一截的類型,但相較于整個世界,無數的天才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莫說是和王陽差不多了,比王陽優秀的人,怕是都要以百萬計數。
而有資格入謝青青眼的,最少都要是千萬里挑一的人才。
是以,雖然明明是謝青青先遇到的王陽,但因為不是在合適的時間,是以,到底還是沒有那個緣分。
“說起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培養出一個比楊圣更厲害的人,是以我踏遍山河,到處尋找發掘英才,但或許真正的絕世人物,都是因緣之假合,是找不到的。”
“我山河踏盡,一無所得,但楊圣待在一個地方不動,卻遇到了你。”
“雖說每一個武道神話的成長經歷,都可以算是拿著主角的劇本,但還是不得不說,楊圣的劇本是最離譜的。”
“許多時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某個高維生命在人間的轉世體。”
說話之間,謝青青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塊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面具用的材料很不一般,一眼看去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再有,就是面具的形象,是一尊不知名的古神,除此之外,就顯得極其普通了。
“這是楊圣給你留下的面具,讓我在合適的時間交給你,本來我想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沒想到你成長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謝青青說道。
這一塊面具,赫然就是大羅天的道尊面具。
楊圣去尋找虛境,其實也并不絕對的把握,也無法確定自己究竟什么時候回轉,甚至能不能回轉,是以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一切。
只不過楊圣的很多安排,因為王陽當時的武功,都沒有給王陽說而已,而是假手他讓。
其中,楊枯榮,便是楊圣安排的引路人,至于謝青青,卻是扮演著裁決者的身份,裁決王陽是否有資格繼承這個面具。
大羅天,并不是一個和善的地方,人心各異,王陽若是沒有壓住局勢的手段,冒然執掌這個組織,只會遭受反噬。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想不到你也是大羅天的人。”
王陽說道,有些意外,隨后王陽向著面具伸出了手。
王陽也沒有想到,大羅天發展成員,竟然發展到了謝青青的頭上。
二十多年前,楊圣究竟做了多少事情,莫不是三大組織的領袖,都是自己人?!
不過哪怕不是,也依然不改王陽即將成為世界上頭號恐怖組織的首領的事實。
一代打天下,二代坐天下,基業已經有人給他打好了,不用他白手起家,這大概就是幸福的煩惱。
“是也不是。”
“當初我武功大成,自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之后又遇到楊圣,見色起意,想要打他一頓把他搶回家做壓寨夫人,可惜沒打過他,反被他打了一頓。”
謝青青平靜的說。
王陽想了想,二十多年前,楊圣應該才二十多歲,而謝青青那個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了,不過駐顏有術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要是當年楊圣武功差一點,估計就是一個女朋友六十大壽,送我千億資產的故事了。
可惜,楊圣這個人太厲害了,是她們永遠都得不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