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是你家?”
文藍大吃一驚,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切成語音通話,認認真真整理了一下自己,這才重新打開視頻。
蘇武茫然,“怎么回事?一會開一會關的。”
文藍一臉的鎮定,“豐城只是座三線城市,應該是信號不好。”
前面的司機大叔瞄了一眼后視鏡,暗暗搖了搖頭。
這女人啊,越是漂亮說起謊來越是鎮定。
蘇武點點頭,抱怨了幾句電信,不疑有它。
文藍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
好一段時間過去,屏幕上只有蘇武在喋喋不休,并沒有其他人出現,心里不由一陣復雜。
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望。
蘇武詳詳細細把他們村子的情況介紹了一遍,胡思亂想的文藍下意識地點著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情況就這樣。晚晚到時候會很快好起來的。只是這段時間她只能和我呆在一起。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能照顧好她。”
“好。我知道了。”文藍點點頭。
只要蘇晚能康復,就是蘇武說他們父女正站在奈何橋頭,正準備往里走。估計文藍也不會反對。
兩人又聊了一陣養孩子該注意的事情,蘇武才問道:“你現在在豐城了吧。”
“對。到豐城了。現在在出租車上。”文藍拍了拍車內外的情況,“我準備去找個音樂工作室,把你給的歌的伴奏先作出來。晚上我就唱它了。”
蘇武吃了一驚,他看了看時間,“這點時間,能作出什么樣的伴奏?”
文藍臉色有些發紫。
“是有些急。不過這是商演。如果臺上給我臺鋼琴,我都能自己彈自己唱。”
蘇武明白了,笑道:“原來你會彈鋼琴,多才多藝啊。那你還去錄什么伴奏?嫌錢多啊還是嫌自己不夠累?”
文藍臉色古怪。
“這種小商演大多都是臨時臺子,舞臺效果全無,也就音響馬馬虎虎。臺上哪有什么鋼琴讓我去彈?”
都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難道這家伙沒見小商演?
蘇武訕笑著,尷尬地摸摸鼻子。他還真沒注意過這些事情。
“蘇武,老實告訴我,這首歌是不是你自己寫的?”
文藍壓低了聲音,“自己”兩個字卻提高了聲調。
蘇武哈哈一笑。
“你都要去作伴奏了,想必早就在網上查過這首歌的信息,有發現類似的歌嗎?”
“沒有的話,那就是我寫的。”
文藍一陣沉默。
“好吧,這是首頂好的歌。那你是準備授權給我這個過氣小歌手唱了?”
“什么過氣小歌手?”蘇武搖頭表示不同意,“文姑娘,你得相信自己,然后努力加油。”
“我這還有一堆適合你的歌等你去演譯。每次都認真唱好了,你肯定會成為未來的歌壇天后的。”
寫了一堆歌,還有歌壇天后?
文藍不置可否,美麗的大眼睛里寫滿著懷疑的神色。
什么時候好歌那么好寫了,還一大堆的。
她想想后開口。
“那我回去后,擬一份演唱授權書。以后這首歌的收益我們九比一分吧。你九我一。”
蘇武目瞪口呆。
“你九我一,這是什么鬼比例?文藍你瘋了吧,以為隨便在街上拉個人就能唱好歌嗎?”
“是你九。”文藍指了指自己,“我一。”
“我在彩虹娛樂這的比例就是這樣的。公司九我一。”
蘇武愣了好一陣,忽然開口,“這比例……我十分好奇那你跑這個商演能拿到多少錢?”
文藍沒打算防備他。
“這次商演是公司的資源,能派到我身上,就說明了一切。彩虹娛樂也算是圈內的大玩家,太低的價格是打他們臉。這次商演費估計是壓著最低線,大概是10000。”
“我只能拿十分之一,就是1000。還得分差不多一半給經記人,所以能有個600多。”
蘇武難以置信。
“六百塊?真夠黑的。那你減去車票吃飯住宿,豈不是還得倒貼錢?”
“這倒不至于。公司有一定的差旅報銷,肯定能讓我們活著。不過說來說去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文藍歪歪腦袋,“你讓開點,遮住我看小晚了。”
忽然來這么一句,讓蘇武有些茫然,半響才反應過來,連忙挪了挪手機。
“那我寫的歌,你不會也要交九成給那個黑心彩虹吧?”
“這倒不用。”文藍搖頭,“這算是我自己的資源,只要和你這創造人共享歌的收益。”
蘇武松了口氣,“那還好。不過九比一太夸張,五比五好了。反正遲早都是花在晚晚身上。”
……
文藍無言以對。
蘇武問道:“你的合同還有多久?這黑心公司,咱不簽也罷。”
“你說的輕巧。當初新人出道,哪有資格挑三揀四。”
文藍先是撲哧一笑,隨即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變得咬牙切齒。
“我當初簽了五年,第一年出道,接下來隱了三年,眼下還有一年的合同。”
隱了三年?
蘇武這個罪魁禍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皮。
“還要一年?真是好久。那解約要多少錢?”
文藍有些恍惚。
要不是共同有個女兒,她和蘇武兩人完全不熟。可眼下兩人問的自然答的暢快,這算是怎么回事。
她隨口說道:“問這干嘛,你還想幫我解約不成?”
“是有點。”蘇武大大方方點頭,“我也賺了些錢。這么黑心的公司,不解約還繼續替它賺錢不成?”
文藍愕然,一臉古怪地望著屏幕上的蘇武,忽然發現這個占了自己便宜的家伙還有點小帥。
“反正收入不高,不如解約出來,想陪女兒時就陪女兒,我老家這邊風景獨好,鳥語花香,民眾純樸……”
說到這,蘇武頓了頓,聲音里多了幾分不自然。
“反正你絕對會喜歡的。如果想工作了,再幫你寫首歌唱就是。多輕松!”
文藍聽得癡了,有些悠然神往。
“聽起來不錯。不過解約金得小五百萬,有五百萬還不如留給小晚,扔給這黑心彩虹作什么。”
“我啊,就磨洋工嘛。反正十天半個月公司也不見得會派通告商演給我。呆著就呆著唄,正好修身養性。一年時間,輕松。”
口里說著輕松,文藍臉色卻是慎得慌。
女藝人的青春有多重要,她最是清楚不過。就算歌手的職業生涯相對比較長,但一年的時間,對她來說也個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