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塵身影消失的瞬間,陸星河朝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在不久前,他也注意到了王塵。
只不過當時王塵臉色慘白,胸膛凹陷,渾身鮮血,瞪著的眼里滿是不甘之色。
由于當時場面混亂,他僅僅朝王塵掃了一眼就移開目光,結果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在裝死!
可這也裝得太逼真了吧!
“修仙界實在太陰險,像我這樣單純良善的人一定要謹聽師傅的教誨,殺人后一定要先補刀,然后再將之挫骨揚灰!”
陸星河眼角抽搐,默默下定訣心,他對修仙界的陰險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內心念頭轉過,陸星河看向了那道身穿道袍的投影。
此時萬鬼門弟子只剩下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臉驚恐,身形一動,就想朝后面退去。
然而那道身穿道袍的投影眸子冰冷,又再次抬手一指,陸星河便看到試圖逃跑的兩個萬鬼門弟子身形突然一滯,然后口中突然噴出大口鮮血,最后軟軟地倒了下去。
從那道身穿道袍的投影出現,到四名萬鬼門弟子身死道消,只過去了數十息的時間而已!
身穿道袍的投影擊殺四名萬鬼門弟子以后,身影逐漸變得虛幻,最后徹底消失。
陸星河瞳孔一縮,他沒想到那道投影的實力竟然這么恐怖!
魏宗和左少白也面色一變,同樣意識到了那道投影的棘手。
陸星河三人面面相覷,最后決定每個宗門派出五名弟子再次試探那道投影的實力,其余的人在遠處伺機而動。
有了決斷以后,陸星河朝他身后的仙隕宗弟子看去,到了這個時候,該趕過來的弟子都已經趕過來了,然而此地的仙隕宗弟子卻只有二十個,不用想也知道其余的仙隕宗弟子肯定兇多吉少。
他的目光從蘇城、陳小天、葉玄、葉琉璃身上掃過,仙隕宗目前最頂尖的戰力就是他們四個加上自己,所以陸星河準備讓他們跟自己一起試探那道投影的實力。
陸星河決定仙隕宗的人選后,朝魏宗看了過去,魏宗此時臉色陰沉,看向陸星河和左少白道:
“陸兄,左兄,可否再等一等,我還有個師弟沒有趕到。”
陸星河眉頭一皺:
“離極夜之花出世已經過了這么長的時間,該來的人恐怕都已經來了吧?”
魏宗擺了擺手道:
“以我林凡師弟的實力,遍數整個青元葬地,能威脅到他的危險并不多,就算我和陸兄一起聯手,我林凡師弟也未必沒有逃脫升天的機會。”
“所以林凡師弟十有八九不會出意外。”
聽說他等的是林凡,陸星河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道:
“嘶!”
“沒想到離塵宗還有這樣的妖孽存在,那我們確實應該再等等。”
陸星河表現得極為驚訝,似乎根本不知道林凡已經被他挫骨揚灰。
“等一等也好,正巧我天魔宗也有兩個師弟沒有趕來,”
這時,左少白也看了過來,頓了一頓,他解釋道:
“我那兩個師弟由于體質原因,共同修煉了一種秘術,那種秘術極為特殊,就算葬地遮蔽天機,他倆也能被傳送到一起。”
“以他兩人的實力和自保手段,就算是我,也根本留不住他們。”
魏宗聽此眼睛一瞇,開口道:
“左兄說的那兩人莫非是那個矮胖子和那位高高的瘦子?”
魏宗對那兩人的印象極為深厚,他知道這兩人的實力極為可怕,就算是放在整個南域,在年輕一代弟子中這兩人也足以排進前列。
左少白點頭道:
“正是。”
陸星河聽此內心咯噔一下,他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巧合,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左少白說的那兩人也被他挫骨揚灰了。
他承認那兩個人的實力確實恐怖,就算他提前布下種種手段,那兩人也能一一化解,要不是有數十只妖獸骷髏,他想殺那兩個人也得費很大的勁。
一念及此,陸星河同樣驚呼道:
“天魔宗也有這樣的妖孽,再等等也無妨。”
然而一柱香的功夫過后,還是沒有人出現在此地,魏宗和左少白臉色陰沉下,最后還是決定不再繼續等下去,而是準備聯手繼續試探那道投影的實力。
“既然大家一起聯手,那我有言在先,面對危險時大家得同進同退,而且不能在背后耍手段!”
魏宗開口道,陸星河和左少白聽此,連連點頭,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證大家一定同進同退。
嗖嗖嗖!
有了決斷以后,陸星河、左少白、魏宗同時激射向極夜之花。
就在他們靠近極夜之花僅有兩丈距離的時候,極夜之花上幽芒一閃,一道身穿道袍的投影再次出現。
在他們三人身后,葉琉璃、蘇城和天魔宗、離塵宗的其他人也縱身一掠,朝極夜之花靠去。
然而就在他們離極夜之花還有四五丈距離的時候,身穿道袍的投影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指一點,陸星河便看到葉琉璃蘇城等人仿佛撞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般,身體被彈向后方。
轟!
天地靈力涌動間,陸星河發現之前被巨蟒毀掉的殘存陣法眨眼間便重新凝聚,將他和魏宗、左少白困在了里面。
陸星河目光一凝,這意味著他接下來要和左少白、魏宗一起面對這道投影!
幾乎在一瞬間,他的身形便急速朝后面退去,眨眼間便退到了殘存陣法的邊緣,他決定先讓左少白魏宗先試探那道投影的實力。
在陸星河朝退到殘存陣法邊緣的同時,左少白的身影也一閃,幾乎與他同時退到了陣法邊緣。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魏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身邊就空無一人,而在他前方,那道身穿道袍的投影面色冷漠地朝他看了過來。
魏宗面色一滯,前一刻陸星河和左少白還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膛保證一定要跟他同進同退,然而轉眼間這兩人就朝后面退去,只剩下他一個人面對危險!
“這兩人竟然這么狗!”
魏宗眼睛一凝,身形一動,也準備朝后面退去,然而這時,那道身穿道袍的投影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朝他一指。
魏宗的身形不由一滯,他頭皮發麻,內心涌瞬間起無盡的生死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