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不愿意去觸碰的東西。
有的人選擇面對,有的人選擇逃避,也有的人選擇被吞噬。
但直到你無路可退的時候,你才知道自己究竟會選什么。
雖然已經在特別考試中失敗無數次了,但溫流如并不是消極怠戰的直接棄權,而是每次都完美的按照預定的程序和教程,擊潰模擬死念者,然后再選擇起棄權。
盡管從未和真正的死念者戰斗過,但應對的措施以及相應的動作,都牢牢地刻在了溫流如的腦海深處。
在樹上的死念者撲下來的瞬間,溫流如整個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彈了出去,完美的避開了這只三等學徒級死念者的攻擊。
在落地的瞬間,溫流如體內的咒力便極速流動了起來,一發碧炎咒勁射而出,而鬼刀咒也在同一時間完美的附著于短刀之上,沒有一絲空隙。
如果衛言看到這一幕,恐怕是要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根據咒術同一律,同一時間只能有一個咒術作用于目標身上,因此即便是衛菲這種天賦異稟的奇才,一次也只能釋放一個咒術,只不過是間隔時間極短,所以看起來像同時施法。
而溫流如卻是打破了這個限制,她的兩個咒術都是瞬間完成,沒有絲毫的間隔。
受到碧炎咒打擊的死念者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將衛言和衛菲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衛言這才發現附近還隱藏著第二只死念者。
而且,和第一只一樣,是貨真價實的三等學徒級的死念者,而不是模擬死念者。
“流如,你沒事吧!”衛言急匆匆地趕到溫流如身旁,卻發現她早就擺好了戰斗姿態,沒有半點懼怕之意。
“你不是……”
“先解決這兩只死念者再說吧,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第三只死念者應該也是真正的死念者,這次考試似乎有點問題。”溫流如有些擔憂地觀察著四周,防備著第三只死念者的出現。
“但訓練場已經被封鎖,在擊敗這三只死念者之前我們是出不去的。”
“所以,只能硬上了,我這次好像沒有失敗的選擇了。”溫流如無奈地笑笑,握緊了手里的短刀。
一擊不中之后,原本潛伏在樹上的那只螞蟻外形的死念者怒不可遏地再次發動了進攻。
這次它使用了咒術。
兩道肉眼可見的咒力波紋以橫掃一切的姿態擴散著,接觸到的樹木和地面全都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變成了黑漆漆的顏色,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效果雖然驚人,但作用范圍只有不到一米,因為并沒對衛言和溫流如造成什么傷害。
相反,在這個咒術結束的瞬間,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提著短刀朝著死念者再次攻了過去。
衛言在左,溫流如在右。兩人的動作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手敏捷,動作精準,反應迅速,一擊即退。
螞蟻外形的死念者猶豫了片刻,決定先處理右側的溫流如——衛言身上的惡念太多,讓它有種莫名的畏懼。
在死念者行動的瞬間,溫流如毫不退縮的繼續雙咒齊發——碧炎咒和鬼刀咒同時完成,毫不畏懼的給予了死念者重創。
但代價就是溫流如將自己處在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處境。
她跟死念者馬上就要撞上,別說是閃躲,就連做出防御動作都有些來不及了,
即便如此,溫流如卻沒有絲毫的懼意,面色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手中的短刀再次附加鬼刀咒,還想繼續攻擊。
死念者周身咒力極速流動著,像是在凝聚什么大招一樣,但下一刻,它的動作便僵在了原地。
衛言從之前溫流如所造成的傷口那里進攻,直接砍掉了這只死念者的頭。
盡管死念者的身體異于常人,擁有極強的生命力和恢復能力,只有心核被摧毀后才會真正死去。
但在戰斗中被直接砍掉頭,雖然不會死亡,也也會在瞬間失去戰斗能力,原本凝聚的咒力一下子潰散了,而由咒力強化的堅硬外殼也在瞬間失去了堅韌的特性,被溫流如用鬼刀咒強化的咒力短刀輕易破開,直擊心核。
聽著心核破碎的聲音,溫流如松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狀態也瞬間松懈下來,整個人隨著死念者的巨大尸骸一起墜向地面。
眼看著溫流如就要被死念者的尸骸壓在下面,一股強勁的咒力爆發開來,將死念者的尸骸掀到一旁,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墜落的溫流如。
“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嗎,怎么這種時候又泄氣了。”衛言有些無奈地看著懷里的溫流如,仔細感應著她的氣息變換,檢查她有無受傷。
溫流如無力地擠出一絲笑容:“都是本能罷了,我還是挺怕的。”
衛言這才注意到,溫流如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與之前那個跟自己默契合作的溫流如簡直是判若兩人。
“沒事,有我和衛菲在,不用害怕了。”衛言輕輕安撫著懷里的溫流如,想將她慢慢的放在地上,但溫流如卻不肯離開衛言的懷抱,反手勾住了衛言的脖子,眼神迷離的看著衛言,一副委屈少女的模樣。
衛言心里一動,緊緊地抱著懷里的溫流如,下意識的貼近了溫流如的臉頰,但卻不敢做什么,只是輕輕地嗅著溫流如身上的香氣,感受著荷爾蒙在體內的綻放。
溫流如略帶嗔怪地看了衛言一眼,有些不滿地嬌哼一聲,對著衛言還在試探的雙唇徑直吻了上去。
得到了允許的信號,衛言也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的火熱,動情的與溫流如交換著唾液,直到背后那聲咳嗽的傳來。
衛言滿是尷尬地看著面色冷漠的衛菲,和溫流如站在一起,像兩個犯罪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等待著老師的訓話。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衛菲醞釀了半天,也沒能營造出那種緊張的氣氛,軟軟的語氣配上甜甜的蘿莉音反倒是有種別樣的萌感。
衛言和溫流如悄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跟!”衛菲有些氣憤地看著衛言,但也拿他沒什么辦法。
思考了片刻之后,衛菲無奈地搖了搖頭,算是消氣了。
衛菲雖然不在意了,衛言對此倒是還有些愧疚。
畢竟在衛菲一個人去單挑死念者的時候,自己卻在跟溫流如做些少兒不宜的勾當,這也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