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盤坐在自己茅屋的草甸上,將懷中村長贈送的冊子打開。
里面的內容是手抄的,必要的地方還插入圖畫,不得不說,為了培養詭仙老村長真是用心了。
小冊子最前面,寥寥幾句講解了邪祟的等級。
最低等的稱之為普祟,他們常年游蕩在山林之間,依靠吃食人類精血鮮肉過活。
再高級一點的邪祟,稱之為避陽祟。
這一類邪祟可依附于人類身體之上,如若混跡人群之中,常人無法看出端倪。
老村長便屬于這一范疇。
避陽祟又分四小境,分別是初陽,中陽,大陽以及破陽。
可與避陽祟對應,又或者說可與之匹敵的便是一階詭仙。
一階詭仙分四靈,分別是初靈,中靈,大靈以及破靈,與避陽祟四境一一對應。
破陽境避陽祟若要更進一步,必須要吞食破靈境詭仙的詭丹。
反之,一階詭仙欲要進階,則必須要吞食破陽境的避陽祟。
陳凡不由得合上小冊子,心中感嘆,詭仙世界實在太殘酷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即便成為了詭仙,也要時刻提防著別被其它邪祟盯上,否則就和詭墓中那七具怨尸一個下場,被邪祟豢養,生不如死。
閉上雙眸,陳凡將內容一一消化,自言自語道:“記憶中,曾經的村長,是一階中靈詭仙。如今卻被避陽祟所附體,身體雖然已經成了空殼,但某些能力依然能被施展。譬如說,在詭墓時催動的黑色詭氣。
至于附身‘村長’的避陽祟,至少也是大陽境,否則根本無法占據老村長的身體。”
這是一則鐵律。
邪祟再厲害,也只能占據比自己弱的詭仙身體。
“村長真是膽大,居然將避陽祟毫不避諱的寫在小冊子中,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稍加思索后,陳凡又搖搖頭,道:“也對,就算同等階的詭仙,都無法看出任何破綻,要不是自己這詭眸,根本無法察覺出異常。”
重新將小冊子打開,繼續向下看去。
“吞食普祟,成功詭祭之后,便可稱一階詭仙。
屆時,體內生成黑色氣體,是為詭氣。
詭氣孕育在詭丹之中,滋潤肉體、血液,讓人的力量、速度、爆發力有質的飛躍。”
陳凡雙眸緊緊瞇在一起,暗道:“自己詭祭成功之后,的確有大量詭氣生成,可卻統統被自己的右眼吸收殆盡。小冊子上說,只有詭氣將詭丹填滿之后,方能達到二階詭仙。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成長,只能停留在一階初靈境了?”
陳凡隱隱間有些發愁。
怪不得村長說自己就算成為詭仙,日后也難成大器。
這話雖是因為無法吞食自己,因失望有感而發,但也不得不說他的確道出了實情。
想起張谷有些趾高氣昂,意氣風發的樣子,心中不禁酸溜溜的。
“不行,我一定要試一試才能死心!”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陳凡忽然間抬起頭,目露堅毅之色,道:“既然我已重生,決不能再像前世那般沉淪,即便命運不公,我也要逆天改命。”
他的心再度冷靜下來,繼續看小冊子上的內容。
嚴格來說,如今的陳凡屬于初靈境。
只有詭氣能夠占據詭丹四分之一的體積后,方可踏足下一境界。
按照小冊子上記載的口訣,陳凡心中開始默念。
練習了好一會之后,陳凡發現原來讓詭氣增長,并不那么困難。
難的是,詭丹中剛剛生出一絲詭氣,便全部被詭眸吸走,連丁點都剩不下。
所幸,這些詭氣并不是完全沒有用處,至少將詭眸“喂飽”了,讓它不再瘋狂吸收自己體內的生機。
“算了,反正我做詭仙,只是為了活命而已,如今詭眸不再作怪,也便知足了。”陳凡這樣安慰著自己。
不過他也并未收手,而是一直默念口訣,生詭氣,再被吸收,如此往復。
時間長了,他發現這個過程很舒服,整個身體的毛孔完全張開,好似剛沐完浴一般,大汗淋漓。
直至第三日的夜晚,陳凡猛地睜開雙眸,面露震撼之色。
詭眸出現變化了,吸收掉詭氣之后,竟然吐出一絲白色氣體,流傳于體內,最后歸于詭丹,形成閉環。
白色氣體十分純凈,與之前的詭氣截然不同,沒有半點血腥的氣味,好似污泥中那一朵潔凈的白蓮。
“怎么回事?”
他趕忙將小冊子打開,從頭至尾翻了個遍,上面從未記載這樣的情況。
重重的呼了一口熱氣,陷入抉擇之中。
到底要不要繼續修煉?
對于未知,總是恐懼的,尤其是這樣一個詭異的世界,一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
繼續!
很快陳凡便有了答案,繼續練。
首先,若要讓詭眸不再作怪,只能繼續。
此外,陳凡并未感覺到這股白色氣體有任何異常之處,反而感覺身體更有力量了似得。
他隱隱間覺得,這種白色的氣體,似乎比詭氣更加厲害。
又修煉了半個時辰之后,白色氣體已經初具規模,將詭丹的底部徹底覆蓋,可以擊殺一些普祟了。
按照這種速度進行下去,再過十日的時間,白氣方可達到詭丹體積的四分之一,也就是一階中靈境。
“也不知道我這初靈境,與尋常的初靈境哪個更厲害一些。”
陳凡握了握拳頭,心中有些期待。
“快來人啊,死人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出一道如破鑼般的尖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陳凡趕忙站起身,推開門向外跑去。
只見村口處已經圍了好幾個壯年,卻誰都不敢上前,離得遠遠的。
“是……是邪祟干的……是邪祟干的。”其中一人嚇得魂不守舍。
陳凡迅速沖上前去,撥開人群,走近后蹲下身,看見死人的面孔后,心中如寒窟一般冰涼。
這人的左邊臉在哭,右邊臉卻在笑。
嘴被巨力撕扯至耳根,十分詭異。
“村長來了。”
人們見村長急匆匆的走來,這才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陳凡起身不著痕跡的向后靠了靠,心中愈發擔憂起來,他知道這事跟老村長絕脫不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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