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聽,頓時出了一聲冷汗。
老村長的寶貝,可不就是自己嘛。
屋子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后老村長開口,用略顯不悅的聲音說道:“我已經為你做了這么多事,但此事不行,這是我的底線。”
張寡婦捋了捋村長的胡須,嬌聲說道:“人家知道,你不就是貪圖那小家伙的詭丹嗎?以你如今破陽境的修為,只有吞食詭丹,才能一舉成為脫影祟。而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陽境避陽祟,還遠遠達不到你那般修為,就算詭丹擺在我面前,我也不敢吞服,你還怕我搶了不成?”
老村長依舊搖頭,說道:“可是,你會奪了詭丹逃跑。”
張寡婦又繼續道:“首先,整個白寧山都在你的詭地之中,除非殺死你,或者修為高過你,否者誰都出不去,包括邪祟在內。”
詭地,這是陳凡第二次聽到它的解釋,與老學究所述不謀而合。
張寡婦接著道:“此外,想要成為脫影祟,必須要吞食破靈境的詭丹,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小家伙現在堪堪達到初靈境吧,我總不可能帶著他,整日在你的詭地中東躲西藏吧。”
老村長斜眼瞥了眼張寡婦,心中暗道:“其實陳凡已經是中靈境,只是外人從表象中很難看出罷了。不過自他晉升之日,已經過去這么久,不知現在是何程度了。”
他沒將心里話說出來,把張寡婦從胳膊旁邊推開,背手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一名詭仙的成就在于詭丹,但根基卻是自身血肉、精氣。如今你要偷食他根基,勢必會影響詭丹。所以,我絕不會允許你這么做,我要服用的,一定是最完美的詭丹。”
張寡婦并未灰心,而是轉過身,從桌底拿出一壇子好酒,倒入碗中,一飲而盡。
手背抹去從嘴角順流而下的酒水,順勢要拉扯肚兜上的紅繩,嫵媚的說道:“你真的想好了,不同意?”
老村長嘴角微微冷笑,說道:“你忘記了,我也是避陽祟,你對男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沒用。”
“呵呵,最近這一招用的多了,倒忘記你我本是同類了。”
張寡婦笑呵呵的說道,下一刻臉色驟變,眸子中的光仿佛如兩把刀子,死死的盯著老村長,道:“那我就將你的事情泄露出去,或者直接將你的小寶貝殺了,讓他永遠無法踏足破靈境。這么一來,你告訴我,你還如何成為脫影祟?”
老村長冷哼一聲,沉聲道:“你非要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嗎?畢竟,你我同是避陽祟,人類和詭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這個時候鬧矛盾,對你我百害而無一利。”
張寡婦陰森森的說道:“哼,現在意識到你我是同類了?那你還記不記得將我推入黑淵之事了。
現在,我索要的都是我應得的,如果得不到,那就只好魚死網破!”
她的話斬釘截鐵,不留半點余地。
老村長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的話,你給我些許時間考慮考慮,如何?”
張寡婦冷聲道:“記住,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間,若是看不到陳凡出現在我面前,后果自負。”
陳凡背脊盡是冷汗,急忙轉身離開,泥鰍一般鉆入老村長的房間,未被任何人發現。
……
“十三年了,還是沒有音訊。”
距離白寧山二百多萬公里的一處山脈,慘白的空中飄著鵝毛大雪。
兩名皮膚雪白的女子,只穿著青色薄衫。衣服胸口處,有一個特殊的標志:那是一個白色的骷髏頭,頭上戴著紫色的帽子。
詭異的標志與二女姣好的面容極不相符。
其中一個略高的女子,淡淡的說道:“師姐,真的是這個方向嗎?”
被稱之為師姐的女子,也不過三十歲左右,輕輕的“嗯”了一聲,道:“不錯,但是好像被某處詭地隔離開來,再加上距離太遠,無法找到準確的方位。”
高個女子環看周圍,不禁皺眉道:“藥境巫家,何等地位?真搞不懂,當初巫主為何會來這種偏遠的地方。”
說到最后,她揚了揚下巴,雖知四下無人,還是用手擋在口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姐,巫主真的已經隕落了嗎?”
師姐雙手合十,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哎,圣火黯淡無光,或許天意如此吧。”
“師姐,那你可知道巫主當初為何會來此地嗎?”
“巫主好游歷四方,多年來鏟除邪祟詭物的同時,結交了不少好友。其中有七個人,號稱天谷七詭。”
“天谷七詭?他們是什么修為,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僅僅是幾個四階詭仙而已。”
高個的師妹忽然叉腰,不明所以的道:“區區四階詭仙,巫主大人怎會與他們結交?”
師姐目中露出傾慕之色,嘆道:“這便是巫主與眾不同之處,他結交朋友重的是交心,這天谷七詭雖然修為極低,但卻重情重義,很對巫主大人的胃口。
就在十三年前,巫主大人收到傳信,說是天谷七詭遇到一只強大邪祟,想求巫主大人幫忙。”
“邪祟!”
師妹嗤笑一聲,道:“還未進化至詭邪,能厲害到哪,只不過是天谷七詭太弱了而已。”
師姐繼續講解道:“巫主大人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前往,可過了三個月之后,巫山藥殿,原本如日照般的圣火忽然黯淡下來。”
圣火意味著什么,師妹很清楚,臉色難看起來,道:“這么說來,會不會是那天谷七詭有問題?或者是他們真的遇到了極為強大的邪祟,不……已經進化了的詭邪!”
師姐搖頭,說道:“可能性不大,天地間能與巫主叫板的人并不多,即便是暗算也絕非阿貓阿狗就可以辦到的。”
師姐妹沉默許久,抬頭道:“總而言之,巫主之女還活著,我們一定要盡力找到她,讓其回到藥境巫家!”
言罷,兩女背后生翅一般,雙腳脫離地面,如兩道流行,在空中一閃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