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靈海域,海沙宗宗門駐地。
此時,金蟾觀觀主正隔著護派大陣的光幕,發出憤怒的吼聲。
“陳老狗,你曾孫殺了我弟子,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只要你將陳淖那小子交出來,然后任由老夫處置,這件事情也就算了。”
“但你若是存心護著陳淖,可就別怪我金蟾觀對你海沙宗不客氣了。”
海沙宗的弟子躲在防護大陣里面,驚慌而又好奇的盯著踏空而立的金蟾觀觀主。
一座大殿里,陳淖跪在地上,滿臉的惶恐,嘴里不停的說道:“求老祖宗救孫兒。求老祖宗救救孫兒吧。”
此話一出,站在他前面的那人猛地轉身,沖著跪在地上的陳淖怒吼。
“救?你老夫怎么救?”
“金老賊將那梁同當個寶貝似的,你卻將他殺了,金老賊豈會輕易放過你?”
陳淖見老祖宗生氣,連忙磕頭,響聲在殿內回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只是筑基初期修士,可來找麻煩的卻是金丹期修士,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老祖宗身上。
“老祖宗,孫兒要是落到了金蟾觀手里,絕對會生不如死的。”
旋即又道:“再說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我海沙宗的臉就丟盡了。”
聞言,陳正衣袖一甩,冷哼了一聲。
下一刻,殿內靈光一閃,徑直飛了出去。
陳淖終于敢直起身,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陣外,金益正在大聲咆哮,見陳正出來后,才
“陳正,你這個縮頭烏龜,終于肯出來了。”
陳正皺眉皺眉頭,不過此事是陳淖不對,他也就忍住沒發怒。
“金觀主,事情前因后果老夫已經知道了。”
“哼,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還不趕緊將陳淖交出來。”
陳正搖了搖頭,“不,老夫并不打算將陳淖交給你。”
“什么!”
金益震驚而又憤怒,眼中有著高不加掩飾的怒火。
“金觀主,想必你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乃是你的徒弟梁同,殺人奪寶不成功,反被我的曾孫擊殺了。”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的曾孫,你的徒弟梁同也有責任,如果他不起貪心,也不會如此年青就身死道消。”
金益冷哼道:“陳老狗,你的意思是老夫的弟子白色了。”
“你的區區幾句話,就想讓老夫離去,絕無可能。”
聞聽此言,陳正突然說道:“當然了,畢竟金觀主死了弟子,我金蟾觀愿意補充道友。”
金益一陣冷笑,“補償老夫?可笑,你們用什么補償老夫?是用一百萬塊下品靈石,還是一千萬塊下品靈石?”
陳正眉頭越來越皺,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金觀主,你不要太過分了。”
“哼,過分?敢殺我金益的弟子,那就要付出代價,即便對方是海沙宗的人也不能例外。”
說罷,金益衣袖一甩,化作一道遁光,遠遁而去。
原地只留下了他的話,“陳老狗,海沙宗因為你的決定付出代價。”
看著金益離開,陳正也只能嘆口氣。
他甚至沒打算上去追,因為以他的實力,根本留不住一位一心想逃的金丹初期修士,所以只能任由金益離開。
眾海沙宗弟子見來犯之敵走了,總算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又擔憂起來,因為金益臨走之時所說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
顯然,海沙宗有危險了。
兩三個呼吸后,陳正返回了大殿。
陳淖見老祖宗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老祖宗,怎么樣?”
恰在此時,仍在駐地的筑基期修士陸陸續續趕來了議事殿,近二十人一起拱手說道:“拜見宗主。”
“嗯,免禮。”
便見陳正朝著陳淖一指,就有著一點靈光沒入其其內。
陳淖頓覺提不起勁兒,驚恐大叫道:“老祖宗,你這是干什么?趕緊放開孫兒啊。”
“哼,惹了禍事還不以為是,老夫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以后還了得。”
“那你們兩個將陳淖要去后山面壁三年。”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筑基中期修士站了出來,上前要去抓陳淖。
兩人早就看陳淖不順眼了,以前有陳正壓著,他們不敢做什么。
如今陳淖犯了大錯誤,就連陳正都要懲罰他,兩人正好趁機出出氣。
當然了,也只是在范圍之內出氣罷了。
聽到只是去后山面壁三年,陳淖頓時松了一口氣,也不再大吼大叫了。
他不是傻子,表面看自己去后山面壁是受到了懲罰,其實是讓自己離開風暴中心,算是從側面保護他。
兩個長老帶著陳淖去后山,大殿內頓時安靜了,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空氣進出的聲音。
好一會兒后,陳正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這件事情你們怎么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個老者說道:“我全聽宗主的。”
聞言,其余人才反應過來,說道:“我們全聽宗主。”
他們不是傻子,知道這是宗主在試探自己等人的態度。
從陳正將陳淖罰去后山面壁那一刻起,眾人就知道陳正已經打算保他了。
這種情況之下,眾人如果說錯了話,估計會被陳正清理掉。
理由,這需要什么理由?
如果硬要理由的話,那便是在大戰開啟之前,先淑清不穩定的因素。
畢竟,臨陣倒戈也不不可能。
雖然這些不一定他們真心話,可陳正還是點了點頭。
旋即道:“金益十分看重梁同,如今他死了,金益肯定會遷怒于海沙宗,我們要做好準備。”
此言一出,一些人心中冷哼。
“明明只需要將陳淖交出去了,便什么事情都解決了,你卻硬要拉著整個宗門為那小子背鍋。”
雖然心里這么想,可嘴上卻不敢那么說。
“宗主所言甚是,我等全聽宗主安排。”
陳正點了點頭,“金蟾觀想戰就戰吧,我海沙宗也不是軟柿子,定要繃斷他的牙。”
旋即道:“宗內的弟子都要動員起來,隨時要有戰斗的準備。”
“再傳令各個在外的駐地,讓各鎮守修士提高警惕,以防被金蟾觀的人偷襲了。”
“是。”
金蟾觀的報復來的很快,在金益離開海沙宗后的第七天,金蟾觀的人就連續偷襲了海沙宗在邊境上的三處資源島嶼。
而鎮守三座島嶼練氣期弟子均被殺,負責那排海域的海沙宗筑基長老根本來不及趕去救援。
消息還沒傳回海沙宗呢,金蟾觀的兩名筑基長老就帶著數十位練氣期弟子,對那片海域發動了全面進攻。
海沙宗的鎮守筑基長老被金蟾觀的兩位筑基期修士圍攻,最終不敵,拼著不要命才逃生。
而那派海域也被金蟾觀的修士快速占據,數十位海沙宗練氣期弟子,僅僅只有十幾人逃生,且各個帶傷。
逃生的海沙宗修士退后后方,金蟾觀進攻的消息也隨之傳開。
原本鎮守各地的海沙宗弟子,接到宗門的消息后,就已經很謹慎了,經此一事,這些鎮守修士則更加謹慎了,精神高度緊張。
消息傳回海沙宗,并未引起多大的動靜。
整個海沙宗高速運轉,立即組織了一支隊伍支援邊境地區。
海沙宗與金蟾觀之間有著不少勢力,這使得兩個勢力直接接壤邊境不算太長。
雖然不是太長,卻也有著三千里的樣子。
海沙宗的支援隊伍內有五位筑基期修士,其中一個更是筑基后期修士。
除此之外,這支支援隊伍里還有著三百名練氣修士,以練氣中期修士為主,練氣后期修士為輔。
當宗門的支援隊伍趕到后,鎮守邊境的海沙宗修士放松了不少。
“費長老,還好你們來援及時,否則怕是這里也要丟了。”
“對,如今宗門的支援到了,我們正好一鼓作氣收復失地,讓金蟾觀的人知道我們海沙宗不是好惹的。”
下一刻,便見一名老者咳嗽了一聲,隨后道:“諸位,來之前宗主就給了我指示。”
聞言,眾人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后急忙問道:“費長老,宗主有何指示?”
費姓老者閉目道:“收縮勢力范圍,防守幾個重要的島嶼。”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
“宗主這是什么意思?”
“對啊,難道是要我們只挨打不還手?”
一時間,屋子里吵成了一團。
費姓老者淡淡道:“宗主說這是我海沙宗不占理,金蟾觀心存怨恨。”
“所以讓我們只防守不出擊,等金蟾觀的人發泄了心中的怒氣后,兩個勢力在坐下來慢慢談。”
他見眾人仍不滿意,繼續道:“當然了,我們也不能讓金蟾觀的人贏的太過輕松,否則就會被對方看低,這于戰后的談判不利。”
有筑基長老道:“費長老的意思是我們要讓金蟾觀的人贏,但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費姓老者道:“對,我們且戰且退,讓出一些島嶼也是可以。”
旋即又道:“諸位,宗主已經說了,從最開始的邊境起,往后一千里海域,均可讓給金蟾觀。”
“什么,從邊境往后一千里海域,那豈不是說連這里也要讓給金蟾觀的那幫人。”
“往后一千里海域只是一個底線嘛,至于真正讓出多少里海域,還是要看在做的諸位了。”
“哼,要我說分里不讓,就跟他金蟾觀大干一場。”щщщ.щèńχūè⒈2.cΘм
“對對對。”
“諸位,冷靜,冷靜啊。我海沙宗畢竟只有宗主一位金丹期修士,而金蟾觀除了觀主是金丹期修士以外,還有一只鎮觀靈獸。
兩個勢力要是全面開戰,我宗定不是其敵手,所以這也是宗主無奈之舉啊。”
聽到這話,眾人才稍稍冷靜,只有滿面的凝重。
海沙宗的支援趕到,又收縮了防線,只守著一些重要的資源島嶼,防守一下子變得更加穩固。
金蟾觀修士不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直接拿下了海沙宗不少資源島嶼,雖然只是一些不重要的資源島嶼,卻也很不錯了。
占領這些資源島嶼后,金蟾觀的修士立即著手進攻各個比較重要的資源島嶼。
但海沙宗的人早有準備,金蟾觀修士受阻,難以再向前推進。
當消息傳回金蟾觀,金益得知了這件事情后,表現的一場憤怒。
隨后他大手一揮,派了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四名筑基中期,以及四百練氣修士支援前線戰場。
一時之間,金蟾觀在前線戰場的實力大增,超過海沙宗在前線戰場的實力不少。
但因為海沙宗是防守的一方,可以依靠陣法,所以占時擋住了金蟾觀的兵分。
但隨著時間流逝,海沙宗分散鎮守數地的劣勢就凸顯出來了,被金蟾觀集中優勢實力強行突破。
此過程之中,海沙宗戰死一名筑基期修士,以及近二百練氣修士。
而那名筑基期修士,也是自大戰開始以來,第一戰死的筑基期修士。
海沙宗負責前線指揮的費姓老者及時意識到己方的劣勢,于是很是干脆的放棄了其余所有資源島嶼,將所有海沙宗修士全部集中在了一處擁有二階上品陣法保護的資源島嶼。
如此一來,金蟾觀優勢不在。
而海沙宗修士有陣法防護,可謂進可功,退可守。
而金蟾觀因為占據的資源島嶼太多,很多地方都需要修士坐鎮,人手反而有些分散。
于是費姓老者立即組織人手持續搶占島嶼,因為海沙宗修士出手很快,不少資源島嶼被其重新奪了回去,導致金蟾觀死傷了不少練氣修士。
金蟾觀的人怎么可能會甘心,立即組織人手反攻。
目的不在于搶奪資源島嶼,而是要將這些海沙宗弟子全部留下。
但海沙宗的弟子也不傻,他們壓根兒就沒打算駐守這些資源島嶼,在殺了金蟾觀的駐守修士后,他們就立即返回海沙宗陣地了。
金蟾觀的修士倒是輕松收復了各個資源島嶼,卻沒能殺掉幾個海沙宗的弟子。
之后,兩個勢力在這片海域對峙一年多。
最后還是金蟾觀又派來了支援,海沙宗修士自知守不住,于是果斷選擇放棄放棄鎮守島嶼,直接后撤了數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