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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樹林里,幾個面相怪異的人恭恭敬敬的等候著,甚至顯得有些緊張。
然而這幾人的修為都不低,乃是金丹期的真人,毫不夸張的說,這樣的修為已經能夠稱霸一方了。
但又是什么樣的人,讓這群足以稱霸一方的金丹真人們在此恭恭敬敬的等候?
“呱呱!”
黑色羽毛的烏鴉在樹枝間來回撲騰飛舞,漆黑的洞府石門“轟隆隆”向上升起。
幾位金丹真人神色一緊,立馬向前走了一步。
只見之后站著一人,他穿著烏黑色條紋的長袍,左手握著一根白骨杖,
“從此刻起,本座為白骨老祖。”
聞言,幾位金丹真人趕忙拱手道:“拜見白骨老祖。”
白骨老祖點頭,打量著面前這幾人。
“裘鷹,這幾人是誰啊?你也不給本座講講。”
“老祖贖罪,是裘鷹考慮不周。”
不管自己錯沒錯,反正先承認自己錯了就沒錯兒。
“這四位分別是瘋鷙,仇淵,賈珍珠,何足,除何足道友是金丹中期修士外,余下三位道友都是金丹初期。”
“這四位都是黑沼海域內兇名赫赫之人,當然,我們的兇名不足老祖的萬分之一,手下向他們一提老祖的事情,他們都立馬表示愿意為老祖效力。”
“哦?是嗎?”
白骨老祖面帶笑容的盯著四人看,四人的心臟頓時撲通撲通亂跳,身體也有些發抖。
四人趕忙回道:“是……是我等愿為老祖效力。”
“哈哈哈哈,好,等本座統一了黑沼海域,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謝老祖。”
裘鷹趁機說道:“老祖有此野心,我等自然效死,奈何我等實力低微,給老祖丟人了。”
聞言,白骨老祖眉頭一皺,“說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他閉關之前就讓裘鷹代自己收攏黑沼海域的內修士,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僅僅五位金丹期修士,再加上他剛剛說的那句給老祖丟人了,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在過程中遇到麻煩了。
裘鷹道:“確實遇到了幾個硬骨頭。”
“硬骨頭?你沒有向他們提本座的名字?”
“手下怎么可能不提老祖的威名,可就算如此,那幾個硬骨頭還是不愿意為老祖效力甚至還出手想要殺了手下。”
白骨老祖頓時大怒,“何人如此大膽?”
他還未聚嬰之前就是魔道中威震一方的大魔頭,少有人敢惹,如今成就元嬰,實力強出以往不知多少,竟然還敢有人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里,著實可恨,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其實諸多不給老祖效力的勢力中屬御鬼宗與降尸門對老祖頗為抵制,余下的勢力都是在觀望罷了。”
“這御鬼宗與降尸門本是世仇,幾乎達到了你死我活的底部,可手下最近聽說,為了抵制老祖,這兩個勢力竟然放下了以往的仇怨結成了同盟,看架勢是要與老祖對抗到底。”
“原來是本地大宗,難怪敢與本座對抗。”
裘鷹趕忙道:“老祖,御鬼宗與降尸門都是黑沼海域仙道魁首,在黑沼海域內威名極大,諸多勢力為之馬首是瞻。
若我們不能壓服御鬼宗與降尸門的話,將難以降伏本地的眾多仙道勢力。”
白骨老祖點頭,“你說的不錯,待本座走一趟,看看他御鬼宗是何態度。”
說罷,白骨老祖就消失在了原地。
萬鬼崖御鬼宗,烈日被烏黑的云層遮擋,灼熱的陽光終年難以照射進來。
因為這大半年來,西部突然崛起了一個名叫白骨山的勢力,且實力以滾雪球似的增強,讓御鬼宗感到深深的威脅,于是就將在外的門人弟子全部召回,既可以避免門人弟子落單被殺,也能集中實力守衛萬鬼崖。
不僅御鬼宗是這樣做的,包括降尸門在內的諸多勢力都是如此。
說白了,外面很危險,龜縮在宗門內才比較安全。
“白骨山”是裘鷹為招攬修士編造的名字,主要來源于白骨老祖渡劫之時腳下的那座數百丈高的白骨巨山。
隨著加入進來的修士越來越多,“白骨山”這個名字也越來越響亮,已然有壓過御鬼宗與降尸門的架勢。
御鬼宗的議事大殿內,七位陰氣森森的金丹真人盤坐其間。
“白骨山的那些人太過張狂,昨夜竟然襲擊了我宗位于陰鬼峽的小型靈石礦。”
只見上首的宗主鬼途真人開口問道:“對方的金丹期修士可有參與其中?”
“那倒沒有,但不能肯定是白骨山下面的人擅作主張,為了以防萬一,常祭真人已經帶人趕去陰鬼峽了。”
有人道:“這時候讓常祭真人去鎮守陰鬼峽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對方有位元嬰期的老祖。”
御鬼宗御降尸門針對白骨山白骨老祖的對策是金丹期修士不分散,不給對方逐個擊破的可能,如今常祭真人單獨坐鎮陰鬼峽,明顯就是違背了之前制定的對策。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桀笑道:“你可知陰鬼峽的小型靈石礦對我御鬼宗有多重要?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外敵在側,一位金丹中期修士可比一座小型靈石礦重要多了。
再說了,小型靈石礦是死的,永遠在陰鬼峽,跑不了,那白骨山的人想站就讓他們站吧,等我們解決白骨山的麻煩,那里的靈石礦自然就回來了,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那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這都快一年了,誰也沒見過白骨山的元嬰期修士,存不存在元嬰期的強者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呢。”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了。
確實,從始至終都沒有御鬼宗的人見到元嬰期的白骨道人,也沒有見到他的渡劫。
如今御鬼宗所掌控關于白骨道人的消息要么是向人打聽的,要是就是來此招攬修士的裘鷹所說。
起初,御鬼宗的這些金丹真人還很擔憂,可漸漸也就不怎么著急了,覺著是白骨山的那群金丹期修士為了快速壯大白骨山,憑空編造出來了一位元嬰期強者,從而吸引了大批散修與弱小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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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力。
“好了。”
盤坐于上首的宗主鬼途真人終于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既然常祭真人已經在陰鬼峽,那就讓他在那里吧,看看情況再說。”
實話實說,鬼途真人也對白骨山的那位元嬰期強者的存在產生了懷疑,奈何修士間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讓作為一宗之主的他不得不小心。
“是。”
六位金丹真人齊聲說道。
萬鬼崖外數千丈高空處,只見一道黑色旋風自遠處刮來,在這里打了一個轉兒,化作了身穿烏黑色條紋長袍,手握白骨杖的白骨老祖。
突然出現的白骨老祖并未引起御鬼宗修士的注意,他打量著被黑氣遮擋住的萬鬼崖,似有無數惡鬼從黑氣中沖出,朝著他張牙舞爪。
“呵呵,迷惑人心的雕蟲小技罷了。”
左手上的白骨杖輕輕一抬,一股陰冷白光照向那些張牙舞爪的惡鬼。
頃刻間,無數惡鬼慘叫連連,以最快的速度退回了下方的黑氣里。
御鬼宗議事殿里,盤坐于上首的鬼途真人似有所察覺,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大殿的穹頂,殿下六位金丹真人也沒注意。
鬼途真人收回目光道:“好了,就這樣了,都散了吧。”
“何人是御鬼宗宗主?還不速速出來拜見本座。”
這聲音自所有御鬼宗修士的耳邊響起,御鬼宗修士聽到后瞬間大怒。
“大膽,何人敢如此放肆?”
一位御鬼宗的青年筑基期修士厲聲呵斥道。
御鬼宗的練氣期修士與筑基期修士們出言聲討剛剛說話那人,直言對方不知死活,找死找到御鬼宗來了,到時叫你做鬼都做的不舒坦。
相比于議事殿外的群情激奮,議事殿內卻是在一瞬間死寂到了冰點。
只見鬼途真人震驚道:“言出法隨,這是元嬰期強者才有的手段。”
那人剛剛說完的瞬間,他竟然隱隱有出去拜見說話之人的沖動。
須知,他可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啊,同境界中絕不可能有人讓他有如此感受。
聞言,六位金丹真人大驚,他們剛剛耳畔也響起了那聲音,卻沒有鬼途真人的感受,只以為說話之人是不知哪來的一個金丹期修士。
“竟然是元嬰期強者?”
“宗主,莫非是白骨山那幫人所說的那位兇名赫赫的白骨道人?”
鬼途真人道:“你們趕緊開啟萬鬼噬天大陣,并通知降尸門,我去見見外面的元嬰老祖,拖延一些時間。”
“是。”
說罷,鬼途真人飛出大殿,向上不斷拔高,很快就沖出了那層黑氣,見到了剛剛說話之人。
鬼途真人打量著遠處的人,而白骨老祖同樣打量著他。
鬼途真人敢肯定眼前這人就是一位元嬰期強者,因為從未有一個金丹期修士會給他如此大的壓力。
白骨老祖問道:“你就是御鬼宗宗主?”
鬼途真人點頭道:“前輩,晚輩正是御鬼宗宗主鬼途。”
“不錯,不錯,這般年紀就有此修為了。”
鬼途真人才四百歲出頭,卻已經是金丹后期修士,足見他的天賦之強。
“前輩謬贊了。”
旋即道:“北海修仙界內的元嬰期強者晚輩雖未都見過,卻也基本都聽說過,卻無一人能與前輩的對上,不知前輩是何方強者?”
“本座以前叫白骨道人,成就元嬰之后自號白骨老祖。”
饒是鬼途真人早有準備,可當白骨老祖親口說出時,他還是大大震驚了一番。
“本座聽說御鬼宗與降尸門聯起手來要與本座做對?”
鬼途真人眼皮狂跳,“前輩莫要聽信讒言,御鬼宗與降尸門絕不敢與前輩做對,還望前輩明察。”
白骨老祖點頭,“好,之前那些就算作是讒言了,那本座現在親口問你,御鬼宗可愿意歸順本座,從此為本座效力?”
鬼途真人不答,見此,白骨老祖道:“看來之前的那些話并非讒言,御鬼宗確實要與本座做對啊。”
“御鬼宗不敢與前輩做對,卻也不想卷進仙道紛爭之中,前輩不論是要靈石礦,還是要我御鬼宗在外的產業,盡數拿去便是,只請前輩不要難為我御鬼宗。”
鬼途真人清楚元嬰期修士的厲害,雖有不甘,可為了不被拉上白骨老祖的戰車,他只得有所舍棄。
“那如果本座不允呢?”
“那御鬼宗也就不得不反抗了。”
話罷,兩人下方黑氣涌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那漩渦之內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厲害鬼物,隱藏著大恐怖,就連天地在那一瞬間都為之變色。
白骨老祖看了看,說道:“御鬼宗的萬鬼噬天大陣果然名不虛傳。”
旋即語氣一變,直言道:“只可惜爾不識天數,竟敢與本座做對。”
白骨老祖左手中的白骨杖朝著鬼途真人一指,只見一只巨大黑色骷髏頭憑空出現,大張著嘴,竟然要一口吞掉鬼途真人。
鬼途真人面色凝重,雙手掐訣,朝著黑色骷髏頭打出一道伏鬼印,然后轉身就往萬鬼崖逃。
“停下。”
白骨老祖開口道,鬼途真人飛在空中的身子一頓,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不敢停留。
伏鬼印飛向黑色骷髏頭,卻被骷髏頭一口吞下,骷髏頭一陣變換扭曲后就恢復了原樣,繼續向著鬼途真人而去。
當黑色骷髏頭要吞噬鬼途真人時,下方那黑色漩渦之中突然伸出一只鬼手,鬼手的手掌擋在骷顱頭前,骷髏頭難以再前進,在萬鬼崖的上空形成了對峙。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過程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
鬼途真人趁機回到了萬鬼噬天大陣里,巨大的黑色骷髏頭不支,崩散化作了一片黑氣。
白骨老祖冷笑,“哪里走。”
白骨杖一揮,憑空出現三條拘鬼鏈圍著鬼手纏繞了好幾圈,緊緊的將之拉扯住,縮回去的鬼手在天空中頓住。
下一刻,那骷髏頭崩散化作的黑氣化作一柄砍頭大刀,朝著被拘鎖的鬼手就斬了過去。
一刀而下,鬼手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