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中，筆錄等流程全部走完之后已經接近傍晚。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如果你再次什么消息的話警局會及時通知你們的。”凱瑟琳合上筆記本電腦，神情依舊冷淡。
這是一次并不算罕見的黑幫報復事件，那個白人小子剛被抓緊警局不久便被保釋了出去，至于那個黑人小子，誰管他呢？
警局資料顯示，白人小子的哥哥也是一名黑幫成員，并且還有被捕入獄的前科，現在這對白人兄弟成了警局最大的懷疑對象，而警察給出的答復是他們一定會盡快偵破此案。
凌靈覺得這句話跟放屁沒什么兩樣。
真要有那個本事，金并也不至于在所有紐約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混成了全球赫赫有名的黑道皇帝。也許他們的目標不是金并，但哪怕是金并的小弟，這群警察估計還是有多遠躲多遠。
搶劫，證據確鑿，人在警局，這都能被保釋出去，你還敢相信這群以警察為職業的人嗎？
所以說，人，一定要靠自己。
梅姨是個好市民，凱瑟琳雖然神情冷漠，不過全程可以算是盡職盡責沒有半點疏漏或者是不耐，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少見，所以她起身后第一時間上前道謝：“凱瑟琳警官，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可惜，凱瑟琳并不領取，她只是瞥了梅姨一眼，接著又看向凌靈，眼神如刀似的狠狠剜了一下，隨即扭頭離開。
凌靈不以為意，帶著梅姨走出警局。
這是他第二次進警察局。
上一次出門的時候，他在全世界面前以鳳凰集團真正主人的身份出現。
這一次，他得跟梅姨站在街邊打車。
出租車停下，梅姨先上車，凌靈直接關上車門，對著窗口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梅姨愣了愣，也未多言，轉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不由分說便塞進凌靈的手中：“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出租車司機通過后視鏡再三看了看凌靈的面龐，最后很服氣地收回目光。
不等凌靈開口，梅姨拍了拍司機的座位，車輛當即啟動。
凌靈將鑰匙塞進口袋，轉頭看了看方向，雙手插進褲兜開始閑逛著朝目的地趕去。
腦海中的標記越來越近，通過神念的觀察，那里應該屬于一個相對高端的娛樂場所。
談笑有美女，往來無窮逼。
片刻的功夫，凌靈來到門口。
黃昏之中，這座華美建筑外已是燈火燦爛、霓虹閃爍。
通過旋轉門之際，凌靈身上的休閑衣衫驀地一變，上下皆黑，頭戴黑色兜帽，面龐上仿佛籠罩著一團濃黑的霧氣，任何光線都無法勘破。
走在寬敞氣派的大廳中，頂部碩大的水晶吊燈映照在一塵不染地光亮地板之上，腳步聲輕緩地回蕩。
前臺，幾名面容較好的女子微笑以待，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迎了上來。
未等對方開口，一道微光乍現，對方將其愣在原地，隨后微微垂頭跟在凌靈身后。接著，凌靈以相同手段迷惑了前臺女子的心智，得到了一張能夠打開電梯的卡片。
步入電梯，直上頂樓。
在電梯內即將打開之際，鳳求凰從體內躍出，凌靈柔聲道：“你已經是一柄成熟的劍了。”
鳳求凰連連搖晃，狀如點頭。
真正的守衛就在門外列成了整齊的兩隊，身穿作戰服，手持突擊步槍，子彈也盡皆上膛，單是這份防衛態度，就證明此地絕不簡單。
電梯門打開，一條縫隙剛剛出現，外邊的人立時投來銳利的眼神，手中的肌肉也瞬間鼓起。
就在此時，寒芒陡現，肉眼根本無從捕捉的軌跡迅速劃破虛空，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里，鳳求凰好似輕輕晃了晃身。
電梯緩緩打開，凌靈踱步而出。
待他走遠后，守在電梯外的兩隊人馬瞳孔已然擴散，頸部同時呈出一條細膩的紅線，渾身半點氣息業務，只憑借僵硬的肌肉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穿過一道回廊，低淺的音樂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凌靈看了看身旁的大門，最后微微搖頭繼續往前。
那娛樂場所里的都是些小魚小蝦和玩樂消遣的客人，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直搗黃龍。
少頃，凌靈經過一個轉角，面前是一道深深地走廊。
走廊盡頭處咔咔的聲音回蕩而來，這是獨屬于槍械的聲音。
數十人身后是一道實木大門，內嵌高強度合金。
凌靈現身之際當即因這些守衛的警惕，其中一人眉頭緊蹙，轉身進入大門，順便落了鎖。
“站住！舉起手來！”
一聲大喝響起，凌靈面帶微笑，徑直向前。
見狀，這些守衛沒有分毫猶豫，當即扣動扳機，若是每一部電影里的主角都能有這么果斷的話，電影的時長一定會得到大幅削減。
子彈傾斜如潮，鳳求凰迅捷地攔在凌靈身前，精準而后快速地將所有彈頭全部斬碎，火星四濺中，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
守衛震驚中手指幾乎不敢從扳機上挪開，房間里，得到消息的金并坐在椅子前看著屏幕上的監控也緊緊擰起了眉頭。
不多時，彈匣已空，守衛們交替著補充子彈。
凌靈一步跨出，數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身前守衛瞳孔驟縮，鳳求凰再次主動出擊。
又是不到半秒的時間，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下來。
鳳求凰一劍直刺，劍氣爆發，將多重結構的大門直接轟爆。
整層樓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步入其中，金并坐在桌后面沉如水，眼神銳利無比，看起來很是鎮定。
他身旁的護衛剛剛抬手，劍光猛地飛出，將其連人帶槍釘在墻面的油畫上，血跡順著畫布緩緩低落。
金并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一動。
凌靈緩步上前，拉開椅子坐下。
黑霧掩蓋中，金并根本無法看穿凌靈的面貌，他目光無意地掃過懸在凌靈身旁的鳳求凰，眼底忌憚之色翻騰不休，他輕輕吸了口氣：“這位先生，不知有何貴干？”
凌靈身軀前傾，“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覺得你符合哪一條？”
金并眼角抽動。
無論哪一條，他都很符合，他是黑道，不是什么圣母神父慈善家。
“你想要什么？”
“要錢。”
金并愣了，他深深地看著凌靈，見他不似作偽，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如此能力，要錢還不簡單？
不論對方心中是怎么想的，既然要錢，那金并就覺得沒什么可怕。
“好，先生要多少？”
凌靈伸出一根指頭。
金并眼睛一瞇，沉吟少許后痛快點頭。
“好，就十億，怎么交接？”
凌靈藏在黑霧下的面龐呆了一秒。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真的只想要一百萬來著，那座房子和家具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萬美元，畢竟他拿了錢之后是要殺人的。
可金并直接翻了一千倍，這……
不是我不想打擊罪惡，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
凌靈：“你有卡嗎？”
金并點頭，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給我一張。”
金并打開抽屜，取來一張金色的卡片。
凌靈翻著看了看，問出了密碼后直接道：“錢，就存在這里。”
金并有點發懵。
接著，凌靈當著金并的面拿起了他桌上的電話，免提撥出了一通電話。
“凱瑟琳，我要撤案。”
“什么？”
“撤案，我想起來了，房子是我自己炸的。”
“你！等等，你是不是被威脅了，要是的話你就咳嗽兩聲？”
金并面色古怪，凌靈直翻白眼，哪兒有這么直截了當來暗示別人的？
“沒有，反正我撤案了，你們就別瞎忙活了，好好開你的警車巡邏吧，拜拜！”
不顧凱瑟琳那頭的叫罵，凌靈直接掛斷電話，隨后起身離開，金并在座位上再三伸手卻總是欲言又止。
待凌靈的身影小時候，金并發出一聲長嘆，這樣的人，或許還是不接觸最好。
不過，炸房子的事情？
金并眼中寒光升起，打通電話，相比要不了多久，那一對白人兄弟會迎來一個非常苦難的下場。
走出大樓，凌靈解除了身上的偽裝，接著打了個響指。
樓上奢華的娛樂場所內，三個人的腦袋同一時間炸成了煙花，升起來三朵小蘑菇云。
解決完事情之后，凌靈掏出口袋中的鑰匙看了又看，最后輕嘆一聲，給自己在酒店開了間房。
翌日。
凌靈來到超市，只見小黑胖子布魯諾已經蹲在了門口，而警察的封條還沒有撤銷。
看到凌靈，小黑胖子直接沖了上來諂媚地道：“老板，您來啦！”
凌靈蹙眉，一臉嫌棄：“你來干什么，不是說了不需要來嗎？”
布魯諾齜著一口大白牙：“嘿嘿，老板，您是不知道，開門的時候頂多有人搶劫，不開門的時候卻很可能被人盜竊，這些警察的封條可不管用。昨天晚上我可看到不少人過來蹲點，還有些流浪漢，他們都把這兒當成了目標。”
凌靈微微頷首。
皇后區，黑人聚集較多，不論怎么解釋，縱然是真正的無種族歧視者，面對黑人種群中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也根本無力反駁。
若非凌靈，布魯諾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可以說這是環境、教育等原因所致，但現實就是現實。
凌靈拍了拍他的肩頭，從口袋中取出一疊美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超市的主管，你的工資每月一千五，你可以去雇傭人來值夜班，所有支出從超市里自己取。”
“啊？”布魯諾愣住了。
凌靈將一疊美元從他的領口里塞了進去，繼續道：“不會的東西可以學，人，一定要靠自己。最后，別對超市動手動腳，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和你的老母親一起埋了。”說罷，凌靈轉頭便走。
如果要到一百萬美元的話，凌靈或許還會待在超市里每天悠閑度日，可既然要到了十億美元，那凌靈可不想再管什么超市。
錢，對凌靈不重要，但是有多少錢，他就會選擇過什么樣的日子，安貧樂道是我，別墅靠海也是我。
買個別墅，依山傍水，一邊推動計劃，偶爾殺幾個反派或者英雄祭天，不香嗎？
一路閑逛著往回走，凌靈已經在思考要去哪里定居了，鬧市？郊野？海邊？山巔？還是干脆來個島？
腐敗，太腐敗了！
正思索之際，耳邊喇叭聲響起。
轉頭看去，只見娜塔莎這紅發妞開著一輛敞篷跑車，戴著一副幾乎遮住了大半邊面頰的墨鏡，朝凌靈投來嫵媚的微笑。
凌靈沒有對此誤會，畢竟這種笑容已經快成為這個特工的本能了，她和綠巨人是絕配，凌靈打死也不敢揮起鋤頭。
“嗨，小帥哥，你要去哪兒？”
凌靈面無表情地道：“回家。”
“回家？”娜塔莎嘴角彎彎勾起，“我送你呀。”
“不用，我老婆在家等我。”
娜塔莎笑容一滯，隨后眼神一閃，又道：“你為什么要騙我，你根本沒有結婚。”
“有沒有結婚跟有沒有老婆有關系嗎？”
“呵呵，你不會是怕女朋友吧？”
凌靈砸了咂嘴，認真點頭：“沒錯，我真的很怕！”
娜塔莎立時如鯁在喉。
凌靈揮了揮手，轉身便走。
娜塔莎握著方向盤，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瞳中閃過不尋常的光芒，隨后只見她掏出手機，竟是直接開始查起凌靈的身份來歷。
凌靈那邊，剛走不遠，又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轉頭看去，凱瑟琳靠著警車吸著咖啡一臉鄙夷。
凌靈四下看了看。
“別看了，就是說你。”
凌靈失笑，上前道：“警察小姐，能不能接你手機用一用？”
“你要干什么？”凱瑟琳一邊蹙眉，一邊掏出手機。
凌靈隨意道：“哦，我剛才聽到有人誹謗我，所以我準備找個靠譜的律師團。”
“什么？等一下，你怎么可以這樣！”凱瑟琳頓時氣急地跺腳。
凌靈抬頭，將手機遞給她，笑道：“凱瑟琳，這是在給你上課，提醒你以后千萬不要隨便說話，否則我真的會告你的哦！”
“你太可惡了！”
“我沒有誹謗別人。”
“哼，你四處招惹女人，不論是有夫之婦還是無知少女，你敢說你沒有？”
凌靈眨了眨眼。
有夫之婦好說，肯定是梅姨，但他的丈夫已經拜拜很久了。
可無知少女？凌靈轉頭望向不遠處低頭看手機的娜塔莎，回過頭時，他看著凱瑟琳的眼中已盡是憐憫。
“聽我一句勸，你的眼光真的不適合當警察，趕緊辭職回家，遇見疼你的人，就快些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