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旦的詢問,此人再度陷入沉默。
“他,竟然死了,這更不該呀,不對,他還沒死!”
半晌后,老者似乎在推演著什么,有些驚疑不定道。
“誰?”李旦下意識問道。
“殷仲江!”老者道。
李旦頓時瞳孔一縮,連著大鼓和鍋盔都不敢置信,第一時間看向李旦。
殷仲江沒死?
不對不對,他是自己親手解決掉的,怎么可能沒死。
李旦沉默,仔細回想當年所發生的一切。
而且聽這計劃,殷仲江似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如果眼前的鐘爻是仙遺族長老團的人,所料不差的話,周圍這些也應該是。
所以,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又在做著什么計劃?
突然,李旦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碰到且死去的光頭魯達。
在自己的世界中,殷仲江就想吞噬掉三個一代。
難不成,他的死不是意外?
也不對。
剛才這老者先說了殷仲江死了,然后又說沒死。
難不成,殷仲江的確死了,是被自己斬殺的。
否則他臨死前可不會給自己吐槽那么多東西,包括鯤鵬巢。
他所說的沒死,難不成是一代和儒界界主?
要知道,從另一種意義來說,他們,包括死去的魯達,也是殷仲江。
他們,本是一體。
殷仲江分裂三人,只為了擺脫被皇族寄生的身體。
而之所以會有如此詭異的修煉之法,一切都來源于鯤鵬巢。
當然了,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
因為殷仲江真的只是一個瘋子,如今被這老頭一提點他還活著,李旦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自己世界的那個殷仲江,會不會也像一代他們三個一樣,是一個被分裂出來的人?
李旦越想越感覺頭皮發麻。
如果眼前此人所說的殷仲江是一代他們的話,那還好說。
如果是自己第二個猜測,那么電獸的存在他就是知道的。
電獸可以除蟲、甚至滅殺皇族他也知道。
當時的殷仲江首先要做的就是煉化三個一代,然后挨個得到其他電獸的。
一股無形的危機似乎驟然降臨,讓李旦徹底清醒過來。
“你們到底有什么計劃?你們現在的這狀態又是死是活?”李旦再次質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果然,再精密的布置也總會有疏漏,不過你的存在倒是無傷大雅。
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也可以給你透露一點,但前提是你幫我做一件事,”老者開口。
李旦沒有貿然接受,而是退后兩步。
“你們,似乎無法動彈。”李旦道。
“哈哈,聰明的小子,的確無法動彈,因為這些是我們的肉身,但也不是,當然無法動彈了,可你出不去,也摧毀不了,你能意外發現這里,本就是此地該到了被人發現的時間。
只要是個人族,且有一定實力才會觸發這里。
當然了,你就算不幫,不久后也會有第二個人族發現這里,當我們達成交易的一刻,就是你永遠封在這里的時候。
你很幸運,在所有仙遺族長老團中,我是最好說話的那個,你率先喚醒了我。”
老者繼續道。
“李旦——”周幽開口。
他想活著,想出去。
李旦則思考他剛才所說的,什么是肉身,也不是?
而且,他不喜歡被人威脅。
無論什么時候。
“什么忙?”李旦開口。
“這才對嘛,咱們各取所需,帶我出去,找到我自己。”對方道。
李旦眼睛一瞇,他有些迷糊。
“你在哪兒?”李旦又問。
“不知道,但大概率在蟲族大本營區域吧。”
“你覺得以我的修為,深入更深層次的淪陷之地,有活命的機會?”李旦一陣呵呵。
雖這么說著,但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想法驟然涌上他心頭。
他想到了當年投靠蟲族的那一萬多仙遺族。
他們想要加入蟲族,甚至成了如今的座上賓,勢必會經過重重考驗、搜魂等等。
而如今,這位仙遺族的長老團人員,卻說他又在蟲族大本營?
“那就看你自己了,要么在這里等死,要么去外面搏一搏活命的機會,小家伙,不要這么悲觀,我會在一定范圍感知自己,不用你深入險地的,”鐘爻開口。
李旦沉默,他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萬一有其他人族發現這里,自己可就連做交易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
聽到李旦答應,鐘爻頓時笑了。
“我說話算話,可以給你透露一點小計劃,你既是影子軍少帥,也是計劃開始的部分之一,我想你最想知道的應該是,影子軍是怎么覆滅的?為什么會有蟲族強者在那片地方專門等你們。”
鐘爻開口。
李旦點頭。
當然,整個影子軍也只有龐天德一個通天境修為,可等他們的卻是有半祖境甚至祖境出手,這明顯不正常。
是對方看得起他們還是為了保證蟲族他們自己的安全?
“是誰背叛的我們?李旦道。
鐘爻哈哈一笑:“我如果說是你親爹,你信嗎?”
李旦一愣。
“大秦第八軍團大元帥李亙?”
“沒錯!”
此時大鼓不干了,直接飛升變大:“去你媽的,想挑撥離間,少帥,我和鍋盔跟著大元帥他們也接觸過仙遺族的長老團人員,這里的所有人我們都沒見過。
就算靈昭來了也是,他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齷齪目的,你千萬不能相信他們的話。”大鼓叫囂道,甚至因為發怒而顫抖。
“就是就是,這點我可以作證,哪有父親害孩子的,你是不知道大元帥對你有多疼愛。”鍋盔也連忙道。
李旦此刻沒說話,只是緊緊盯著鐘爻。
他當然不相信,要知道自己能活,也是這位便宜父親自據點救出了靈昭,然后靈昭做著試驗,以極小的概率救了他,之后更是輪回了不知道多少遍。
“靈昭?似乎有點印象,他好像是第幾代長老團的成員是吧?”鐘爻開口。
下一刻,李旦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忙問:“你們,跟靈昭不是一個時代的?”
“當然不是。”鐘爻言語間似乎有種莫名的高高在上之感。
“可你們仙遺族普遍活不了……”李旦剛開口,突然戛然而止。
看著周圍這些人的身體狀況,似乎隱約有些明白了。
“拿著我的燈籠就行!”鐘爻道。
李旦直接從他手里接過燈籠。
黑色的燈籠在此刻突然仿佛被點亮了一般,顯得更加深邃黝黑。
“就這樣?”
“就這樣!”
“你就不怕我出去后一把火燒了它,然后天高任鳥飛?”李旦道。
“不怕,因為我可以只把你送出去,這只狗,包括這兩個旗靈留下來。”對方開口。
李旦臉色一愣,周幽更是臉色大變。
可緊接著鐘爻開口:“可我不喜歡這么做,因為我相信影子軍少帥的做事風格,況且,一旦找到我自己,我還可以額外再告訴你一個想知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