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柳蟬的事,就此落下帷幕。
蘭娑大師這次既然來了,且抱著虛心求教的心態,又是李旦等人回到人族區,碰到的第一個十品丹師。
三人很明顯來了一場友好的丹術交流。
李旦無所謂,反倒是衛化陽和蘭娑兩人受益匪淺。
至于鐘吾,又在疼了兩天后,柳蟬幫其接上四肢。
不過掉的修為就沒法恢復了,只能靠自己重修。
鐘吾那叫一個感恩戴德,每天笑嘻嘻的跟在柳蟬身后當小弟、道歉。
大家也算看出來了,這鐘吾就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什么大事的公子哥兒。
而且被其娘給寵壞的那種。
有時候是是非不分,但心底還算好。
李旦也旁敲側擊詢問了一下,心中不由大喜。
沒想到普天異星龐天德(鐘離),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這還真是差點那啥了。
不過現在的他這位哥哥,整天醉生夢死。
這讓李旦聽后有些難受,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銀色礦山上的那一幕,他跟其他人都是親眼見到的。
抱著必死之心要給所有兄弟報仇。
還有天門原影子軍覆滅戰場上,挖出來的那枚發下重誓的石碑。
按照青黿冰螭他們所說,龐天德是當時影子軍中唯一的通天境,一直像個老大哥似得照顧著所有弟弟妹妹。
現在看來,只要他還活著就好,就好啊!
目前還不能聯系他。
尤其他還在帝都那邊。
就這樣,又過了五天的時間后,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徹整個郡守府內。
“九江州巡察使范一品,求見瑯邪郡郡守!”
正在伺候三位大師的蕭青河猛然抬頭,趕緊看向李旦。
“竟然來的這么快!”李旦喃喃,然后給蕭青河示意。
蕭青河明白,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正吃飯的鐘吾立馬抬頭,眼含熱淚。
“外公——”
等到他從房間跑出來的時候,空中已有五道身影對立。
畢竟郡守府這樣龐大的結界,是根本擋不住一名祖境強者的。
況且外面還有那么多人圍觀。
“爹,娘,你們竟然都來了!”
當看到站在外公旁邊的一男一女時,鐘吾眼淚嘩嘩的。
臨空而立。
蕭青河站在森木旁邊對著幾人行禮。
范一品看起來像個世俗七十歲左右的老頭,胡須皆白。
微微點點頭。
而后對著森木道:“多謝森兄啊。”
森木笑了:“小事,希望到時候你不要怪我才是,我動的手。”
范一品則嘆了一口氣:“只要沒弄死就行,都是他娘把這小子慣壞了,如今云中郡那邊都傳開了,我來的路上,州長傳遞了消息,讓我處理完后帶著若若去一趟,此次所帶來的惡劣印象極為不好。
聽說其他軍團的大元帥都表達了不滿,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起來。”
聽到范一品這般說,森木倒是沒想到。
看來應該是云中郡那位郡守楚淵做的事了,倒挺聰慧。
一旁的蕭青河則暗舒一口氣。
如此輿論,就沒人敢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了。
大師他們的安全也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蕭青河則看向站在范一品旁邊的一男一女。
男的臉色有些發黑,全程面色冷峻,留著山羊胡。
眉眼倒是和鐘吾有些相似。
看起來這位就是逍遙侯鐘茂山了。
而另一邊則是一個美婦,此刻四處張望著,眼神中滿是焦急。
她應該是鐘吾的娘親,剛才范一品巡察使口中的女兒范若若了。
“娘——”
很快,下方廢墟一角傳來鐘吾的喊聲。
范若若立馬看去,當看到兒子時,頓時眼睛一紅,趕緊跑了下去。
“吾兒。”
范若若下去一把抱住鐘吾,然后焦急的上下摸索著,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站在空中的逍遙侯鐘茂山眼神深處,同樣閃爍一抹如釋重負,但依舊鐵青著臉。
對著森木一行禮,然后對蕭青河點點頭,便背著手下去了。
不過手里卻多了一根黝黑的皮鞭。
森木苦笑。
子不教父之過,子不立母之惰。
很快,下面便傳來鐘吾的慘叫聲,然后捂著屁股和后背就四處逃竄起來。
鐘茂山罵罵咧咧在后面追著。
原本時時刻刻會護兒子的范若若,焦急的站在原地直跺腳,嘴唇顫抖,卻不敢上前攔著。
因為接下來不久后,她也將迎來一場來自州上那邊的審判。
而且此事,她給整個侯府抹黑了。
空中的范一品看著唯一的外孫成那般,搖搖頭,而后看向下方。
“這里發生什么事了?”范一品注視著許多人影,在廢墟中忙忙碌碌問道。
森木道:“如今郡守府里有三位十品丹師在交流,前幾天一支由半祖境統率的蟲虢小隊來襲,所以造成了這樣。”
聽到這里,范一品有些意外竟然有三尊十品丹師,但很快冷哼一聲。
“如今九江州那邊也是一樣,各地都有蟲虢小隊被上報,沒想到你南陽州這邊情況也不容樂觀,不過有你在應該沒事。”范一品道。
森木則轉身踏空而下,范一品跟上。
“這是沒辦法的事,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營救被封印的不死皇族靈魂,還有滅殺丹師,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巡察時,能第一時間趕到,并進行阻截,可每次成功率并不是很大。
就比如我南陽州下,擁有七萬郡,但只有十幾個巡察使奔波,更不敢過多停留,就是避免萬一有什么事支援不急,也擔心被蟲族摸清規律,所以行蹤不定,著實累人。
不像你九江州,巡察使比我們多多了,而且各郡范圍也小。”
聽到森木的吐槽,范一品一陣苦笑:“你這是取笑老夫啊,人員是多,可九江州有十幾萬的郡你咋不說,都是跑腿人,話說那前二十三軍團的柳蟬事怎么樣了?
我只有若若一個女兒,又只有一個鐘吾這一個外孫,所以備受疼愛,但常年在各郡跑著,是真不知道這妮子弄了這么大的事,等到了州長那邊,挨罵是躲不掉了,只求到時候同行別戳我脊梁骨就行。”
范一品滿面愁容,總之都是慣的。
自己慣了女兒,女二又慣了外孫。
源頭還是自己。
“她已經恢復了,而且我私自做主,給你那外孫降低了一層修為,但也不是全降,不過還是需要至少千年的苦修,算是懲罰,也是給三位丹師以及柳蟬精怪一個交代,”森木道。
這點范一品倒是點點頭:“已經很好了,總得讓他長長記性,那位就是柳蟬吧?”
森木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女子而來,滿頭的柳葉綠發以及無形所散發的龐大木之氣息,都在表明著她的身份。
“見過兩位巡察使大人!”
柳蟬向兩人行禮。
范一品忙道:“女娃娃快起來,這件事老夫教女無方,給您認錯。”
說完后,兩手交疊行禮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