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燃木然的坐在床頭,任世界如何喧囂,一切都跟她沒了關系。
她雙手抱膝,側頭朝窗外看,無論窗外的陽光多么熱烈,她都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就像她的心,冷到了極致。
放棄一切的她發現愛情是多么的不牢靠,她活的如何都要取決于那個愛自己的人,就像此刻,她連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她被困住了。
要是這個愛的人拋棄了她,那么她就會一無所有。
她曾經想自己一定不能變成顧未之那樣的女人,可是沒想到最終自己也走上了跟她一樣的路。
是多么愚蠢,才會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
廚房的男人穿著圍兜在忙來忙去,有米飯的清香飄來,不多時,徐佑文就端著白米粥和蘿卜干來到房間。
她條件反射般的向后縮了縮,昨夜的他實在瘋狂,放佛一只失控的野獸,就要將她撕碎。
實在太可怕了!原來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都不曾知道他是如此偏執瘋狂的人。
“顧燃,原諒我,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他的話言猶在耳,可是心中的芥蒂怎么也放不下。
真的要原諒他嗎?
原諒了他,他真的不會這樣對待我了嗎?
還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她的心中一片迷茫。
徐佑文看著眼前如破碎人偶般的顧燃,心如被生生撕成了千萬片,他將顧燃一把抱在懷里,在她耳邊不停的重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顧燃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壞掉的器械,再也無法運作。
徐佑文想要喂粥給顧燃喝,可是顧燃不張嘴,喂到她嘴邊被她一把拍掉了,白粥掉的床上地上都是,徐佑文的身上更是被潑了一身。
粥滾燙,徐佑文被燙了一身,他咬著牙站起身,看著狼狽的自己,原來想發火,可是看著顧燃受傷的樣子,他連火都發不出來,只能生生咽下。
他走到顧燃面前伸出手,顧燃以為他要打自己,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那手并沒有打在她臉上,而是輕柔的摸過。
徐佑文的聲音低沉溫柔:“撒了沒關系,我再去盛一碗,不吃東西會餓的,你餓了,我心疼。”
說著拿起掉在地上的飯碗和勺子出了臥室重新去廚房盛了一碗,動作輕柔的將碗勺放在柜子旁,輕聲說:“餓了就自己吃,我不會勉強你的。”
說著轉身離開了顧燃的臥室,他心想顧燃一定不想看到我吧!
他出了臥室就去臥室脫衣服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后,走到陽臺抽了根煙,他心煩意亂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抽煙。
他背過身靠在陽臺上,拿起手機撥了唐明軒的電話。
“喂,唐明軒。”
“大祖宗啊!你總算是回電話了!”唐明軒哭天搶地,“你不知道你不在公司的這兩天,公司都亂成什么樣了!”
“這不是還有你嘛!怕什么!”徐佑文吸了一口煙。
“江州財團點名要跟你談事,我有什么辦法啊!難不成要我變成你的樣子嗎?”唐明軒委屈道。
“知道了,我這邊的事忙完了就回來。”徐佑文道。
“要多久啊!我沒你可活不下去啊!”唐明軒慘叫著。
“……我這邊事比較重要,掛了,公司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沒什么火燒眉毛的大事都別打給我!”徐佑文說完就掛,連給一個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唐明軒。
“你什么事嘛!會比公司還重要!”唐明軒眉頭擰成川字。
徐佑文掛了電話,將手中的香煙在墻邊按了按,熄了火,然后走進顧燃的臥室,看到她床頭邊的碗空了。
再看看顧燃,她已經睡著了,黑亮柔軟的頭發披散在床上。
她的睡顏很美,宛如剝殼的雞蛋。
他伸出手相要去觸摸,可想起顧燃看著自己害怕瑟縮的樣子,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端起床頭柜上的空碗和勺子出了臥室,他在廚房輕聲洗著碗勺,將洗好的碗勺放在碗架上瀝水,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
打開手機,除了那幾百通未接電話,還有一些未看的消息和信息。
其中就有周潔然的信息。
徐總,在嗎?
徐總,請問你什么有空,我想跟你見一面解釋一下上次的事……
徐總,你真的生我氣了嗎?我錯了,對不起……
徐總,要是你看到信息的話,可以回個電話給我嗎?
那么多信息讓徐佑文覺得心煩,可是他又想著顧燃跟顧思瀾那么親密的樣子,心里永遠有一團滅不掉的火。
顧燃,你為什么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要是你看到我跟別的女人那么親密的樣子,你會怎樣?
他走到陽臺給張特助打了個電話。
張特助接到徐佑文的電話嚇了一跳,他慌張的接起電話。
“喂,徐總?”
“嗯,你說女孩子生氣的話,送什么好?”
張特助轉了轉眼睛,咽了咽口水:“徐總,女孩子嘛!總歸是喜歡鮮花,珠寶,衣服包包,那些漂亮的東西。”
“嗯,好,知道了。”說完一下子掛了電話。
張特助掛了電話,辦公室的人就八卦的問徐總打電話來是為什么?
張特助笑著說:“徐總是問我怎么哄女孩子開心。”
此話一出,辦公室的人都炸開了鍋。
沒想到平時脾氣火爆,雷厲風行的徐總竟然會想著哄女孩子開心,也不知道哪個女孩子那么有本事可以將徐總收在手中。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唐明軒清了清嗓子走進了辦公室。
眾人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各干各的事。
唐明軒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他走到張特助面前笑瞇瞇的說:“這個月的季度獎還要嗎?”
張特助急忙點頭:“要!”
唐明軒臉一板:“那還不趕快把你們剛才的話說給我聽?”
張特助無奈,湊近唐明軒的耳邊輕聲把剛才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給了唐明軒,唐明軒聽完心里有了底。
他走出辦公室,抿唇一笑。
看來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是跟顧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