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燃醒來,她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過了,身上也沒那么不舒爽,她猜想徐佑文在她睡著的時候幫她擦過了身子,還幫忙換了衣服。
她的手腳還是被捆綁著,看來他并不打算放她走。
她頭靠著臂膀垂著頭細想,她跟徐佑文的關系怎么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但是無論她如何絞盡腦汁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身體由于多日沒有進食而變得乏力,看著手背上的針孔,她猜測徐佑文擔心她的身體而讓那個私人醫生幫自己輸送過營養液。
肚子里沒有東西,很空。
整個胃都在鬧騰。
她不打算就此跟徐佑文妥協。
門被打開,只聽到腳步聲逐漸向自己靠近,是徐佑文,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聲音顧燃熟悉,應該是上次那個叫路浩的私人醫生。
“再給她輸送點營養液。”徐佑文的聲音響起,一貫冷漠下達命令式的語氣。
“我先看看她的情況。”路浩說道。
他拿出隨聲攜帶的器械幫顧燃做了簡單的檢查。
“快點完工。”徐佑文斜眼看他一眼。
“知道了,我也不想碰你的女人。”路浩嘻嘻哈哈沒正經,“但是不做檢查怎么知道她身體情況怎么樣。”
檢查完,徐佑文問路浩情況。
路浩笑著說:“徐總,你有空就給她弄點好吃的吃吃,你看她都憔悴成什么樣子了!她這個身子啊!哎!”
徐佑文不耐道:“我也不是不想,她不配合。”
“徐總還怕這個女人會跑?”路浩有點嘲諷的味道。
“你別給我廢話,快點幫我給她輸送點營養液。”徐佑文的脾氣一點就著。
“好好,我知道了,不過徐總我要勸你,你這樣對待一個孕婦,也不怕出點什么事。”路浩聳聳肩。
“我不管,你反正給我保住她和孩子。”徐佑文蹙眉。
“知道了,我這就給她輸液。”路浩急忙應聲,真害怕徐佑文朝他開火。
突然廚房那邊傳來水開的聲音,路浩側頭看徐佑文笑著說:“徐總,你不去看看你的爐子?就不怕東西壞了?”
徐佑文冷冷道:“給我好好輸液,我去看看。”
徐佑文走出房門,路浩低頭看著顧燃說道:“別裝睡了……”
顧燃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路浩。
那人長著一張略有些肉肉的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看就是個不大正經愛玩笑的人,頭發染成了棕色,穿著一身與他氣質不大相符的灰色西裝。
“你怎么知道?”顧燃問。
“我是醫生嘛!這點感覺還是有的。”路浩道。
“救救我。”顧燃輕聲說。
“……怎么救?”路浩脫口而出。
雖然他不喜歡攪進任何事,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被捆綁成這樣,自己還真是有些不忍心。
徐佑文還真不是人!
“幫我聯系江州警局的顧思瀾。”顧燃道。
“好。”路浩答應。
徐佑文突然推門而入,顧燃繼續佯裝睡著,路浩調了調輸送營養液的大小開關,側身看著徐佑文微微一笑:“好了,沒事我就走了。”
徐佑文的手里端著一碗剛盛起來的牛肉粥,香味直往路浩的鼻子里鉆,他還真有些餓了,但是此處不是久留之地。
“嗯,這里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說,知道嗎?”徐佑文在他走之前叮囑一聲。
“放心,我還是有這點職業操守的。”路浩拎起自己的醫務箱朝徐佑文擺擺手就離開了。
徐佑文端著那碗飄香的牛肉粥走到顧燃的床頭,將粥放在床頭柜上,他伸手握起顧燃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
“阿燃,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對你,我只是害怕你離開我。”徐佑文歉疚的說。
“如果連你都離開我了,那我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徐佑文一改以往那冷漠冰冷的語氣,像一個挫敗的失敗者。
“只要你可以留在我身邊,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命給你,愛給你,一切都給你。”
“我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最終你卻要離開我,要是你離開我了,那么一切還有什么意思呢?”
“阿燃,我這一生過的太孤單了,總想著有個人可以陪在我的身邊。”
“我以為我可以抑制自己對你的感情,可是我錯了,無論我怎么克制,對你的感情就像溢出的水浸透我的四肢百骸……”
“我不悔我愛上你,只是悔我傷害你。”
“阿燃……對不起……我只希望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
顧燃聽著徐佑文的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弦似是被撩動了。
眼淚從眼眶側滾而下,但她依舊閉著眼睛不愿睜開。
她只是不懂為何自己最愛的人要殺掉了自己的母親。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徐佑文疑惑的朝外看了一眼,隨后緩緩站起,他走到大門口,從可視電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送快遞服的小哥。
“你好,請問是徐先生嗎?你的快遞到了。”
徐佑文心想自己沒有快遞啊!
“是急件!請開門簽一下,好嗎?”
“……”徐佑文盯著可視電話看著門外的人。
“徐先生!徐先生!”那人又喊了好幾聲。
徐佑文覺得有些心煩,于是就開了門,門鎖一打開,就被那人一腳踹開。
徐佑文看到那人帽檐下的面容,原來是顧思瀾!
“徐佑文你混蛋!”顧思瀾捏緊的拳頭狠狠砸在徐佑文的臉上。
徐佑文因慣性摔了個趔趄,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抬手揩了揩嘴角的鮮血,雙眼暴怒瞪著眼前的顧思瀾,朝前邁出一大步握起拳頭朝他臉上砸去。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打我!”徐佑文將顧思瀾壓在身下,抬起雙拳在他臉上揮舞。
拳頭如雨點一樣瘋狂的砸在顧思瀾的臉上。
顧思瀾被砸的鼻青臉腫,嘴角流血。
顧思瀾拼盡全力翻身一壓,他的拳頭如實心磚頭般朝他接連不斷的落下來,徐佑文被顧思瀾砸的滿臉是血。
顧思瀾再一個反身掰手,將徐佑文壓在身下,從自己的腰間掏出手銬將徐佑文反身銬上。
“徐佑文,我以謀殺罪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顧思瀾厲聲道。
徐佑文還在誓死掙扎,他齜牙咧嘴,咬牙切齒大吼道:“我要找律師!”
小區外警鈴大作,一伙警察隨之沖入屋中。
徐佑文被控制。
顧思瀾走到臥室,解開顧燃身上的手銬和麻繩,他從自己的身上脫下外套,將她橫抱起走出了門。
看著雙腳全是青紫傷痕的顧燃,顧思瀾的心絞作一團。
“沒事了,我來救你了。”顧思瀾在顧燃耳邊溫柔的說。
顧燃睜開眼,虛弱的回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