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小君遲遲不去敖孿的房間‘上班’,敖丙總覺得身邊沒有那個香香的小玩意兒,睡也不踏實,龍尾巴還盤在床上,龍頭就伸到了隔壁房間去催了。
“你怎么還不過來陪睡?”
高小君正在看書:“就來就來。”
可過了好一會兒還是不來,敖丙把龍頭伸過去催了好幾次,她這才磨磨蹭蹭地過來了。
等敖孿回房的時候,就看見高小君打了個地鋪。
“怎么不睡床了?”
睡在地鋪上的高小君:“我……忽然就想睡地鋪了。”
敖孿:“起來睡,地上涼,你來大姨媽了。”
高小君臉紅如血:“……沒事,我專門買了打地鋪的床,不會著涼。”
對于大姨媽這種事情,敖孿似乎從不避諱,高小君都有意見了:“敖總,以后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提大姨媽的事情,我也是要臉的……”
說完,又用被子把頭給蒙住了。
敖孿似乎不懂了,一邊脫睡衣一邊問:“月經是哺乳科雌性常見的生理現象,很正常,為什么不能提?”
高小君不回答了。
妖怪們似乎沒人類這么多避諱,配什么的都是堂而皇之地拿到臺面上去討論,就像是討論股票基金似的,大姨媽什么自然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敖孿又催她:“回床上睡,著涼了會痛經。”
捂著被子的高小君不說話。
今晚的氣氛有點詭異,臥談會都沒有,本來很疲倦的高小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睡地鋪果然不舒服,特別是在大姨媽的情況之下。
熄燈之后,敖孿雖然閉著眼睛,但久久沒有睡意,他似乎在等著什么。
失眠許久許久之后,高小君總算是憋不住了,她爬上床,把敖孿的耳朵捏起來,湊近,悄悄問他:
“敖總,我聽說……龍繁衍的時候,一配就是幾十上百年,是真的嗎?”
看來,她今天果然是看了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點。
敖孿:“這跟你失眠和打地鋪有關系嗎?”
高小君大驚失色:“這么說,是真的??”
敖孿的耳朵在她手下動來動去,企圖逃走。
“修為越高,繁衍越困難,時間越長,有時候可能會持續上百年,就算上百年,也可能失敗,失敗的概率還很大,很麻煩。”
高小君的身軀明顯僵硬了一下,趕緊又問:“那你們龍,為了保證繁衍的成功率,是不是一到發晴季節,就會開個party,有很多很多發晴的龍,湊在一起……一起集體那個啥?”
敖孿:“是的,這是早期為了群體繁衍所用的一種保險措施,母龍為了保證受孕率,是會連續和不同的強壯公龍——”
高小君:“噫!變態!”
不等他科普完,她就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地鋪,用被子蓋住了自己,仿佛被子外面有什么洪水猛獸。
為什么不等他科普完?
妖界的嫁娶婚姻制度又不是擺設。
本以為高小君不理他了,沒想到,一會兒時間,又有個軟軟的身體坐到了他頭上,溫軟的小手把他的耳朵捏了起來,一股熱氣湊近耳膜。
“敖總,你配的時候也會咬住女龍的脖子把她咬得血淋淋的嗎?書上說女龍的脖子皮普遍比男龍厚,就是因為男龍配的時候會死死地咬住女龍的脖子,咬到血淋淋也不松口。”
“你談過戀愛嗎?你之前有幾個女朋友啊?你有喜歡的女龍嗎?”
他本來不想搭理,可高小君對這些奇怪知識點的求知欲望十分強烈,奇怪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敖總,我看書上說,龍為了保證繁衍的成功率……長了兩根?”
敖孿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把尾巴伸過來,企圖蓋住自己的臉,可高小君卻孜孜不倦地扒開了龍尾巴上的毛,準確地捏住了他的耳朵,怕他沒聽明白,還湊近又問了一遍。
“是嗎敖總?這是真的嗎?你也長了兩根嗎?”
敖孿不厭其煩,尾巴用力地掃來掃去。
“沒有,假的,少看地攤文學。”
高小君松了口氣:“我就說嘛……”
敖孿:“龍都是隨心所欲,想長幾根就幾根。”
高小君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知識點,嚇得猛抽了口涼氣。
“好、好厲害!”
她對知識的追求越發迫切了。
“你是不是,還長了倒刺?是為了防止繁衍過程之中,女龍受不了這種痛苦而逃跑?就跟狗差不多??”她按住了他擾亂自己視線的大尾巴。
敖孿:“是的,有倒刺,而且龍和人類不同,龍的排泄與生殖是公用一個空腔,被稱為泄殖腔。”
高小君一臉驚奇:“原來如此……”奇怪的知識點又增加了。
手下的龍尾巴掙扎了兩下。
“你按到我的泄殖腔,松手。”
高小君閃電般的松回手:“噫!”
敖孿把尾巴搖來搖去:“要不要看看我的xx,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倒刺……”
“不要!我不要!”高小君反應頗大,捂著臉光速跑回了自己的地鋪上。
敖孿就覺得奇怪了,把頭伸到她的地鋪前湊近問她:“你到底要看還是不看?”
高小君:“我才不看!不看!”
敖孿:“那就別問!睡覺!”明明很好奇,送上門又不想看了,奇怪的人類。
龍頭縮了回去,尾巴毛蓋住了臉。
可一會兒,她又從地鋪爬上來了,扒開他的尾巴毛,問了一個犀利的問題:“敖總,你每天用尾巴蓋住臉睡覺,是不是就等于把屁屁蓋在臉上?你不覺得奇怪嗎?”
高小君:“敖總,你會像貓一樣給自己舔屁屁嗎?”
高小君:“那你會給自己舔毛嗎?舔了毛,你要吃化毛膏嗎?”
她對于這些奇怪的知識點充滿了好奇,敖孿安靜了會兒,好一會兒才說:
“……我還是給你講講我大戰紅孩兒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
然后順勢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了他的身邊。
一邊的敖丙那一對耳朵撲棱著。
本來還想回東海就養只人寵,現在想想還是算了,他可不想每天晚上被揪著耳朵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就很煩。
敖孿開始講他曾經打紅孩兒的事情了。
“紅孩兒是西天取經路上一個普通的妖怪,但是他能噴三昧真火,很棘手……”
高小君興致勃勃地聽著,一面在他的鬃毛里編麻花辮。
聊著聊著,高小君把話題掰回了正規。
“敖總你找回丟失的一魂一魄之后,會立馬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