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她就十分自覺地將背上的背包和行李箱都送過去了,敖孿背著她的包,一只手拿行李箱,另一只手被她牽著,高小君的手指靈巧地鉆到了他的五指之間,緊緊地扣住了。
“敖總,我想好了,我才不離職,我要繼續干,你不愛我沒關系,愛情沒有,但我還有事業和工資。”
一路上,她都在說話,講著自己這一晚上的心路歷程。
“你這么有錢,福利這么好,還包吃包住包全家吃喝,脾氣好,也沒有奇怪的嗜好,也不住在什么山洞里樹杈上鳥窩里,也不長虱子跳蚤寄生蟲,像你這么完美的飼主可遇不可求,所以,我才不會離職,你也休想把我打發走!”
像上次認識的芹芹,就多慘啊,飼主不做飯,頓頓吃外賣,還住在深山老林的獅子洞里,那只獅子還長跳蚤,那生活條件別提多慘了,相比之下,高小君這里的住宿工作條件簡直就是同行里的翹楚了。
敖孿:“隨你,反正再過幾天,我就冬眠了。”
高小君:“去吧,我會想你的。”
她幸福地挽著他的手臂,在他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她既然選擇了喜歡一個妖怪,就必然要接受人和妖之間的差異。
他要冬眠就冬眠吧,就算他要冬眠,可她也有九個月的時間可以天天看到他。
這樣,她就滿足了。
“就算我喜歡你,可是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見到你,還要不間斷地見上一百年,就算你很帥,我還是會產生厭倦感,人吶,就是這么喜新厭舊的生物。”
高小君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著單口相聲。
“但敖總你要冬眠啊,一睡就是三個月,那三個月之后,我肯定想你想得發慌了,你就出來了,咱們再待上九個月,我差不多又把你看膩了,正好你又該冬眠了,那就正好。”
“小別勝新婚嘛——”
開車的敖孿低低地笑了一聲,可還是一本正經。
“歪理。”
還以為,能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又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
她總是能把世界所有的磨難,通過自我催眠的方法,將之變成好事。
把送人到家里,敖孿直接開車去公司了。
高小君要休息一天再去上班,回去之后把地拖了,沖了個涼,舒服地補了個覺,然后開始了自己的謀劃。
放棄敖孿?
不可能!
她一定要把敖孿搞到手!而且爭取在他冬眠之前就搞到手。
搞到手,確認了關系之后,她就去做個人工受孕。
她要悄悄懷孕,然后驚艷所有人,和妖。
等敖孿冬眠出來,他就喜當爹了,想退都退不了。
好的,完美!
晚上,敖孿準時下班,六點十分上了車,遇上下班高峰期,堵車,六點四十分到家,跑車在車庫里一個漂亮漂移之后,橫在了三個車位上,他鎖車,進了電梯。
此時,一個萌新業主路過,‘咔擦’一聲,拍照,發業主群,并且陰陽怪氣地問:
“這位業主是買了三個車位嗎?”
其他業主:
“不是啊,那一排五個車位,抖都是他的。”
“敖總是做水產生意的,可真賺錢啊。”
那個萌新業主灰溜溜地撤回消息,又陰陽怪氣的說:“現在海里都被核廢水污染了,水產生意也不好做了。”
普通的敖總,普通的一天,但是回家推開門門的一瞬間,一切都不普通了。
浪漫香薰燈熏得家里處處彌漫著旖旎曖昧的氣氛,餐桌上的蠟燭已經點開好,大龍蝦的擺盤做得十分精致,綴上了朵朵粉紅色的花,紅酒已經醒好了,兩個紅酒杯里都倒了淺淺的一點。
穿了一身全新連衣裙的高小君站在門口迎接他。
“敖總,你回來了啊,餓了吧,來吃飯了。”
以往的高小君打扮都十分普通,齊劉海學生頭,今天將青蔥茂盛的頭發都做成了精致成熟的發髻盤在了腦后,劉海箍了起來,露出了飽滿白凈的額頭,整個人煥然一新。
短款連衣裙之下一雙長直白腿就特別顯眼,低胸上衣勒得事業線若隱若現,整個人氣質大變。
她亭亭玉立地那里,不著痕跡地顯露出了自己的成熟風情。
“今天又在玩什么把戲?”
敖孿進門之后,將公文包放下,直截了當地問了。
高小君:“沒有啊,你說你要回東海冬眠了,我想趁你走之前,好好地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生活嘛,就是需要一點儀式感。”
雖然知道她在玩些見不得龍的把戲,敖孿還是拉開椅子坐下了。
高小君坐在了他的對面,燭火搖曳之中,她的五官也顯得十分的明艷,和初見她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
第一次見到高小君,她和一個小孩子被妖拖入水中,命在旦夕,敖孿收了作亂的水妖,將兩人都拎上了岸,沒想到,她就算昏迷了也死死地扒住他,將他唯一的布料給活生生扒走了。
那個時候的她還是個瘦黑的小姑娘,濕漉漉的,像一只落水的麻雀,如今都變成了白白胖胖的一個玉人。
一人一龍坐下了,高小君和敖孿碰了杯,還說了點頗具儀式感的話。
“敖總,你就要冬眠了,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今天過了之后,這珍貴的時光就又少了一天,我所以,這幾天,我想和你好好地過,來,我敬你一杯。”
抿了一口酒之后,敖孿看了一下瓶身上的介紹,似乎是一個人間的合作商送的。
只是味道似乎……
他不動聲色地的放下了杯子,對面的高小君一邊吃東西一邊偷看他喝完酒之后的反應。
見他杯子見底了,她趕緊又給他倒了一點的,“來,敖總,再喝點,等你冬眠了就沒機會喝了,這酒不錯的。”
她自己杯子里的卻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一邊喝還一邊偷看他的反應,似乎十分迫切的樣子。
敖孿也的確是喝了兩杯,吃了點龍蝦和紅酒焗牛排。
“我吃好了,自己吃。”
六點五十五分,準時放筷子,起身。
“再吃點啊,還有好多牛排呢,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高小君忙起身拽住他。
敖孿:“吃飽了。”
“那再喝點酒吧。”
咕咚咚。
倒了一大杯。
高小君把酒送到了他面前,十分誠懇地說:“敖總你上班辛苦了,來,干了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