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淡去,周圍的一切都恢復成了之前的模樣,就連身為結界弱點中心的攤主店家都恢復如初像個沒事人一樣地招攬起過路的看客。
「哎!走過路過都來看一看啊!」
「哎呦我這可是上好的法器!這個增加氣運,可是浸染過神獸麒麟的血的!保證讓客官您財運亨通啊!這修仙路上也一定是機緣不斷!法器神寵修仙功法未來那都是大大的有啊!」
看著那店家女干笑推銷的樣子,加上剛向客人說的那些話語,莫浪沁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就撇嘴評價上了,「他這話說的咋那么女干商呢。」
云其深在旁忍不了一嘴,「還能有人比你更女干商了?」
莫浪沁轉過頭來沖云其深半瞇起眼睛,他不爽地強調道,「小爺是正經商人,您別老說小爺女干商。女干商女干商的,生意的氣運都得說沒了。」
這邊云其深還沒回話,那獅子游妖就雙手交叉拍肩單膝跪在了地上,「見過祭司大人,愿您的榮光永遠保佑我們。」
身披黑色長袍的女人拿著法杖朝著云其深再度靠近過來,這次她摘下了帽衫面巾露出了一副與常人近乎相同的面容來。唯一的區別就是臉頰兩側和脖子上那些細微的植物根莖和木頭紋路。
女人的長相也算是美艷,很有成熟的感覺,但相比起瀧蕓樺來還是差太遠了。
沒辦法,云其深的眼睛平時吃太好,都開始挑起來了。這不對,但他就是覺得誰都沒有瀧蕓樺好看,畢竟師父絕世美顏!
女人有禮貌的朝云其深伸出手,她還特意將法杖拿到另外一只手中,她伸出正手表示著對云其深的尊重,「你就是疆邦的魔君云其深?」
「你好。」云其深也伸出手同女人握了兩下。
女人收回手再度用正手拿起法杖來,「我叫戟花猶樹,是游妖西方一族的祭司,我是樹妖,還請不要見怪。」
「看出來了,那我們直接談正事吧,關于寒湖之水我希望祭司你能陪著我回疆邦自取。」云其深也不打算一直耗時間,有事直說多省事兒。
戟花猶樹輕微點了點頭但也露出了些許為難神色,「寒湖之水對在下的確很重要,但是現在在下實在脫不開身。剛才也多虧了魔君出手相救,不然我等怕是這一輩子都要在結界中度過了。」
云其深眨了眨眼睛,他好奇起來,「我有些好奇,剛才那結界是何人所設?又為何要困你們在這里?」
戟花猶樹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魔君救了在下,戟花也不打算隱瞞什么。用結界控制我等的是一群仙門之人。他們之中有人似乎很仇視妖族,所以當我們的偽裝被他們挑明之后,他們便對我等展開了追捕。」
「既然是追捕,那為何你們又會被困入這么復雜的結界之中?」
戟花猶樹進一步說明道,「他們想要我們體內的妖丹,但因為商會還在對外開放來往人員復雜,加上當時他們突然有什么急事需要離開便將我等困在了結界之中。」
云其深微微點頭表示了解,「看來是想在商會結束之后再回過頭來解決你們,又或者……你們體內這妖丹是要活取嗎?」
「也可以這么說。」
「那這就不難理解了。」
這邊正常的交流,但游妖這邊有穿著黑袍的游妖站不住了,他沖著云其深大喊又拿出隨身的彎刀想要沖到云其深這邊揮砍。
見到情形不對的游妖趕忙攔住他,這便阻止了他的靠近。
「你有什么資格向我們的祭司問這種話!我就不信你這個疆邦魔君在殺害我族同胞的時候沒有活生生地把我族同胞的妖丹取出來!你這個虛偽的混蛋!崇尚暴力血腥的惡鬼!」
「影鹿住嘴!」戟花猶樹朝著這個失去
冷靜的游妖呵斥。
但那游妖已經沒仇恨剝奪了理智,「我住什么嘴!我當時親眼所見!說什么疆邦可以接納我們妖族!那都是騙人的!怎么就信了這種鬼話!沒有他!要是沒有這個混蛋的魔君!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的爹親!我的娘親!我的整個家族的親人都被他這個魔君伙同他的手下一起被壓成了肉片!那么一瞬間!什么都沒有了!我只能看見飛濺的肉沫,和我族的怨靈亡魂!你讓我怎么住嘴!我現在!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這個該死的魔君!」
「影鹿!」戟花猶樹轉身朝著那失去理智的游妖靠近了過去。
那游妖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聲音中摻雜著微微的啜泣,「祭司!您就非要用那寒湖之水嗎……」
戟花猶樹的手蓋在了那游妖的頭上,接著隨到一道微弱的綠光,她輕聲溫柔的開了口,「睡吧。」
「……」那游妖瞬間失去了意識并倒在了阻攔他的游妖們的攙扶之中。
「先帶他下去,你們也退避一些。」
「是。」
看著那群游妖們遠去,云其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里實在是難受,畢竟被人指著鼻子罵這種事已經好久沒發生了,再說了人家說的也都沒有錯,他云其深當時的確是做錯了。目前這不正在找補呢,就是還沒有什么明顯成效。
「公子哥兒?喂!公子哥兒!」莫浪沁用手肘戳了戳云其深的胳膊。
云其深一抬胳膊,嫌棄地將心中的怨怒都撒莫浪沁身上了,「別扒拉我,正煩著呢。」
莫浪沁一看云其深黑臉立刻給人家順毛,「生氣了?您別生氣~消消氣,這不正談事兒呢~這誰家沒有點家仇大恨呢是吧,在古傲這邊多正常的事~您看是吧。人和魔,魔和妖,人和鬼,鬼和鬼……」
這邊莫浪沁嘀咕個不停,那邊戟花猶樹轉身又走了回來。
「對不起,是在下管教手下不力,讓魔君您見笑了。」
云其深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最后也沒說出口。他接著又頓了片刻,這才開口,「沒有,你沒有錯,不用和我道歉。我以前的確是沒有處理好和妖族的事情,這是我的錯誤,我承認。我承認我對你們的族人做過很多不能被饒恕的事情,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戟花猶樹的眼睛微微睜大,畢竟她一直不覺得云其深會在這種場合說出這些話,在她的了解中,云其深一直都是被疆邦眾人護在中心的溫室花朵。
戟花猶樹笑了笑再度伸出手表示友好,「所以,在下希望我們這次的合作能夠順利。」
云其深再一次握了握她的手,隨后在意地問道,「對了,你剛才提到你脫不開身,是因為什么?我看
能不能幫上你們的忙,也算彌補我一些……」
「魔君您能來幫忙,戟花自然感到很榮幸。但我等不需要這樣的彌補。」
「這……」
戟花猶樹話說的有些直接,云其深一時間有些沒有緩過來。
見云其深略微尷尬,戟花選擇繼續說下去來打破這種尷尬,「我們需要秘境中一顆被神秘異獸所守護的靈珠,但想要打敗那只異獸需要收集一些靈金制法器來合成武器。我們就是在尋找靈金制法器的時候被那些仙道之人盯上的。」
「原來如此。」云其深覺得事情可以搞,「我在找物品這方面經驗豐富,你能先讓我看看那些靈金制法器嗎?」
「在那之前,按照流程……」戟花猶樹一如之前獅子游妖那樣雙手交叉摸在雙肩,她接著單膝跪地對著云其深開口,「很高興能和您合作,愿您的榮光永遠照亮您的國度。」
「這話說過了吧……」云其深正要彎腰去扶起戟花猶樹,莫浪沁在旁邊直接拉住
了他的肩膀。
「公子哥兒,這是人家游妖的基本官場禮儀,你要彎腰去扶就失禮了。咋著您疆邦這邊沒有什么禮儀能回禮嗎?」
看著莫浪沁那明顯故意挑釁的笑臉,云其深的臉變得更加黑了。
「怎么就顯著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