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辦啊,他們全都變成魚人了,路上也都是著了火的怪物。我們會死吧,一定會死的吧。”
雷電還在天地間肆虐,村里還活著的人們都絕望地哀嚎著,他們已經沒有活著的希望了,有的村民甚至悲極發笑,精神已經崩潰到了一定程度。
這種時候正是邪念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穿著亞麻布短衣的青年扎進了人群之中,他態度淡然地向村民們說道,“你們想活下去嗎?我有個辦法。”
“什么辦法?你快說說!”村民們活下去的希望被稍微喚醒了些許。
那青年接著說道,“魚人我們不碰,那些死后依舊會著火的怪物我們也不碰。我們去碰那些剛剛死去的尸體,那些沒有變成魚人也沒有被燒成灰的尸體。”
“碰它們做什么?”有村民神色慌張起來。
“當然是解決溫飽了,你們想活下去就要得到溫食物,現如今這是能讓我們活下去的唯一方式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撐過災難迎來幸福的。”青年本以為自己的這一番說辭會很快讓這群村民們接受,畢竟已經到一定是時候了,他想成為這個點火的人。
“你……看著面生。”有個村里的年輕人指著那青年說了一聲,連帶著所有村民都開始由上而下地向青年審視過去。
一邊是天地間時不時擊打下來的雷電,一邊是村民們謹慎排在的眼神注視。
那青年的神態卻絲毫沒有動搖,他熱情地摟住發問的年輕人,“好兄弟你說什么話呢,我,是我啊,和你們一塊長大的,小時候還一起用炮仗炸過牛糞呢,忘了?”
“村里真有你這個人嗎?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輕嘆一聲,“欸,生分了不是,多想想我叫什么,都這么多年的鄰里了。”
“你是不是那個蹩腳的二黑啊?聽說你去村外治腿去了。”突然從人群之中傳來了這么一個聲音。
青年眼睛一亮,這不就是入圈套了嗎。
“你看我腿腳健全,是二黑嗎?”青年還故意甩了甩自己的腿給村里人看。
“那你是……”
村民們的眼神里不只有排外了,還有懷疑和好奇。
“我和二黑之間也沾點親戚,你想起來了嗎?二黑的腿小時候是我不小心弄斷的。”青年繼續在自己設下的圈套中加碼。
“可我記得二黑他不是天生就……”
“啊!你是二黑的哥,白子!”
雖然有質疑的聲音,但最終還是被這么一句話打消了。
“還真有一個認得我的啊!”青年笑著,他立刻利用了這個身份。
“白子?”有的村里人不太熟悉。
接著就有人幫忙解釋,“就是二黑那個炸牛糞炸傷了臉之后,不出門的哥哥!”
接著討論的人就越來越多,“我小時候見過他,他現在可比小時候壯實多了。”
“這樣啊……”
“我還是沒什么印象。”
“欸,同村人相處著相處就認識了。”
“我記得白子你小時候……”
那青年就這樣融入進了這村里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有村民又開口問了,“所以……我們真的要吃這些尸體?”
“你們要死還是要活!”青年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向村里人反問過來。
“要活!”
“當然是活下去!”
“對!活下去!”
這就是青年想要的結果,這也是在他預想之下唯一的結果。
得逞的青年將手指向屋外橫七豎八的尸體,“那就聽我的,大家吃下去,每人一口,就不會有道德的負擔了。”
——窺心探性的力量繼續深入——
那是一個完全不同風景的村子的一角,藍色的天空綠色的草地有花,有樹,還有個孩子在一群孩子的環抱下哭泣。
“哇啊!!!哇啊!!!”
“別哭了,別哭了。”
“就是,別哭了,又不是你的錯,是他故意撞你才摔的。”
“告訴大人,讓大人打他。”
“對!告訴大人。”
所有孩子們的責怪目標是推倒哭泣孩子的罪魁禍首,也是這個黑色靈魂的主人,他從小就是個“惡人”
“你們去告狀吧,但你們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哦。”“惡人”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仿佛剛才故意撞人的并不是他。
“明明是你做了錯事,為什么要我們負責!”有的孩子不能理解這個問題,他們本能的反駁。
“哼。”那“惡人”只是哼了一聲就吹著小曲兒離開了。
“真是個怪人。”
孩子們嘴里罵罵咧咧的,他們扶著哭泣的孩子也回去了。
“惡人”做的錯事最終還是被大人們知曉了,他的爹親壓著他登門去道歉。
“快!和人家道歉!”
“……”但“惡人”執拗著不肯低頭也不肯言語。
“你家孩子不會說話嗎?”哭泣孩子的娘親不滿地指責。“惡人”的爹親只好壓著他的頭勉強道了歉。
回到家后,他的爹娘開始了爭吵。
“這孩子真給我丟臉!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管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事嗎!”
滿臉青紫淤傷的“惡人”聽著爹娘的爭吵越發煩躁起來。
“你們好吵啊!”
隨著他的出聲,矛盾的矛頭便也指向了他。
“你這臭小子!要不是你,我們會這樣!”
“求你聽話一點!像個正常人好不好!”
“惡人”皺起了眉頭,“你們這么煩我,那你們干脆別活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