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詵哥兒說的那樣肯定,謹哥兒不由仔細地打量自己的父母。誰知道眼睛剛瞥過去,就被母親逮了個正著。
“謹哥兒,詵哥兒,你們吃好了沒有?”十一娘語氣溫和地問他們,“要是吃好了,我們一起去清吟居看看,你們覺得怎樣?”
“好啊,好啊!”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一個低了頭扒了碗里最后一口粥,一個把最后一小塊饅頭塞進了嘴里。
十一娘看也沒看徐令宜一眼,領著兩個孩子去了清吟居。
“好大的院子。”詵哥兒在寬闊的院子里跑來跑去,一會瞅瞅掛在正屋的匾額,一會兒瞧瞧影壁上用青石雕著的大大福字,然后正色地對十一娘道,“四伯母,我要住在六哥的后面。”
清吟居后面是雙鯉軒。兩個院子的大小、布局都是一模一樣的。前者的院子里種了兩棵梧桐樹,取名清吟居。后者的院子里有小花池,花池里立著對人高的大錦鯉石雕,取名雙鯉軒。
沒等十一娘開口,謹哥兒已高興地道:“到時候我從后門就可以直接到你那里。你也可以從后門直接到我這里了!”
詵哥兒直點頭:“我晚上就可以去你哪里玩了,不管晚到什么時候都沒有人管……”
話沒有說話,謹哥兒已大急,一面朝著詵哥兒眨眼睛,一面悄悄地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十一娘。
詵哥兒恍然,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已轉移了話題:“……我們可以一起溫習功課,一起習武。”然后一拍腦袋,大聲道,“對了,龐師傅不是說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多對招嗎?這樣對敵的時候就不會因為沒有經驗慌手慌腳的。”
“是啊,是啊!”謹哥兒忙附和,“長安的武藝也不錯,可他這個人太呆板了,讓他和我對招,簡直像是要他的命似的。黃小毛和劉二武又太次了,三下兩下就被我收拾了。還是我們兄弟對招有意思。”然后對十一娘道,“娘,我和七弟都開始練拳了。要不要我們練給您看看。”
跟在他們身后的丫鬟個個想笑不敢笑,強忍著低下頭去。
十一娘昨天晚上賭氣沒理徐令宜,今天早上起來心里更是空蕩蕩的,情緒低落。兩個孩子稚氣如早晨第一縷陽光,照亮了她的陰霾,讓她忍俊不禁。一手攬了謹哥兒的肩膀,一手攬了詵哥兒的肩膀,笑道:“你們兩個,別在這里給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兩個小家伙訕訕然地笑起來,一行人去了內室。
內室西邊的粉墻上鑲了一整面多寶格架子,非常的醒目。
十一娘笑著指了:“到時候你的那些小玩意都可以放在這上面了。”
謹哥兒歡呼一聲,跑過去瞧,還在那里琢磨著:“這個地方放我的桃木劍,這個地方放我的陶俑,這個地方放我的頭盔……”顯得非常的興奮,和詵哥兒跑到書房里看。東邊一個面月亮窗,糊了茜紅色的紗窗,外頭碧綠色翠竹,窗下掛著個鎏金的空鳥籠。
“好看,好看!”謹哥兒和詵哥兒一個跑去看窗外的竹子,一個在鳥籠下張望:“六哥,到時候養只鸚鵡。”
“鸚鵡有什么好的。”謹哥兒不以為然,“要養就養對黃鸝。”
“還是鸚鵡好。”詵哥兒反駁道,“讀書讀累了,一抬頭,教鸚鵡說幾句話,多有意思。黃鸝就只會嘰嘰喳喳地叫。”
“黃鸝是嘰嘰喳喳地叫嗎?”謹哥兒撇了撇嘴,“嘰嘰喳喳叫的是麻雀好不好?”
“我不知道麻雀是怎么叫的,”十一娘不由打趣道,“但我知道謹哥兒和詵哥兒在一起是嘰嘰喳喳的。”
“娘親!”
“四伯母!”
兩個孩子拉著十一娘的衣袖撒著嬌,大家說說笑笑地去了后院。
一進一進的逛完,已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十一娘和孩子們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正歪在炕上和杜媽媽說話,看見謹哥兒和詵哥兒,精神一振,忙喊脂紅“把前幾天宮里賞的櫻桃、桃子、李子都拿出來”,拉著兩人的手:“去哪里了?怎么額頭上還有汗?”
“去了清吟居。”兩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太夫人一面聽著,一面接過丫鬟手里的帕子給謹哥兒和詵哥兒擦了后背。待脂紅端了果盤上來,太夫人讓兩個孩子上了炕,一人遞了個削好的桃子,見兩人安安靜靜吃起來,這才笑著和十一娘道:“選好日子搬家了沒有?”說著,遞了一個李子給十一娘。
“還沒有呢!”十一娘接過李子,坐到了太夫人下首的太師椅上,“正想來和娘商量個吉日!”
太夫人點頭:“老四怎么說?”
管他怎么說。
十一娘在心里腹誹著,卻笑著對太夫人道:“這件事,自然要聽您的!”
太夫人也覺是自己有經驗,當仁不讓,吩咐杜媽媽去拿了黃歷進來:“……四月十二,你看怎么樣?四月二十四也好?要不,就要到五月間了!”
“那就五月間吧!”十一娘笑道,“先前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快回來,像鞋拔子、掃床的掃子這樣的小東西都還沒有準備妥當。四月十二太急了些,四月二十六又是您的生辰。還是在五月份選個日子吧!要是沒有合適的,六月也行啊!”
兩個在那里商量了半天,終于定下了六月十四日搬家。
太夫人問起謹哥兒屋里的安排來:“我看那阿金不錯,不如升了二等的丫鬟在謹哥兒身邊服侍。”
“您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十一娘笑著,和太夫人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用了午膳,五夫人找兒子尋來了。十一娘和五夫人服侍太夫人歇下,說起歆姐兒的婚事,一起去了五夫人那里。
謹哥兒和詵哥兒喜出望外,一起去歇了午覺,十一娘和五夫人說了會話,在她那里歪了會,下午和五夫人去了五夫人的庫房幫著歆姐兒挑陪嫁。
兩個孩子不亦樂乎地玩了一個下午。眼看著太陽下了山,詵哥兒跑來求十一娘:“四伯母,您就在這里用晚膳吧!我們家有新鮮的鰣魚。”實際上是想留了謹哥兒。
一向有些過分客氣的十一娘這次很爽快地笑著說好,別說是詵哥兒了,就是五夫人也有些意外。想到今天下午兩人為歆姐兒的事說的愉快,她并沒有多想,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十一娘母子。飯后,一起去給太夫人請安,遇到了帶著孩子的徐嗣諄夫妻和項氏,不一會,徐嗣誡、徐令寬和徐令宜陸陸續續也來了。大家笑語殷殷,到了亥初才散。
謹哥兒牽了父親的手走在前面,說著自己的院子:“……把后院西廂房做了庫房……后院種了一片竹林,甬道上鋪的是白色的石頭……雙鯉軒有個小花池。我想在東廂房門口搭個葡萄架,葡萄架下放個大缸,養睡蓮和金魚……”
十一娘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五步遠的地方,一起回了屋。
謹哥兒給父母行了禮,跟著紅紋去歇息了。
徐令宜一抬頭,十一娘已進了凈房。
從早上出門到晚上才見著。
他笑著搖了搖頭,神色間半是無奈,半是憐愛。
十一娘出來的時候,徐令宜依在床頭的大迎枕上看書。
見她出來,笑著:“梳洗完了。”
“是!”她簡短地應著,目不斜視地上了床,從床尾繞過徐令宜在床內側躺下,拉著被子就閉上了眼睛。
“十一娘!”徐令宜嘆了口氣。
“侯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十一娘翻身,背對著了他,“明天還要安排去藥王廟的事呢!”
徐令宜望著大紅被子里裹得象繭蛹般的妻子,啞然失笑。
第二天,姜氏和十一娘商量去藥王廟的行程:“……隨從四十人。馬車十四輛。太夫人和杜媽媽坐一輛,由脂紅和玉版服侍著,另外還帶兩個媽媽,四個丫鬟,兩個粗使的媽媽。二伯母和結香坐一輛,帶兩個媽媽、兩個丫鬟。”說著,拿出了個冊子,“這是三井胡同那邊的安排……”
姜氏把徐府做夏裳的差事辦完,十一娘又把四月初八出行的差事交給了她。
十一娘細細地聽了她的稟告,覺得安排的很合理,沒有什么紕漏,點了點頭:“就這樣吧!太夫人屋里的杜媽媽年紀大了,平時都要小丫鬟服侍。這一路上的事,你和琥珀商量著辦吧!”
姜氏恭敬地應“是”,見十一娘沒什么話說了,起身告退。
十一娘問琥珀:“謹哥兒呢?”
“在屋里清東西呢!”琥珀笑道,“說是怕搬家的時候手忙腳亂。”
十一娘氣結。
她舍不得他,他倒時時刻刻惦記著外面的世界。
“你幫我拿床褡子來。”十一娘讓小丫鬟把炕桌搬走,“我有點累,在這里靠一下。”
侯爺回來了,本是件高興的事,可不知道為什么,夫人不僅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好像還避著侯爺。
琥珀心里嘀咕著,動作越發的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把拿了大紅錦鍛的褡子搭在她的身上,輕輕帶上了槅扇門。
十一娘在心里數著小綿羊。拒絕去想明天的事。不知道過了多少,竟然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小聲地說話。
“……可能是累著了……沒事……我在這里看著……你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就讓小丫鬟去叫你。”
聲音爽直,雖然刻意壓低了,可相比十一娘身邊服侍的人來說還是顯得有些洪亮。
是英娘!
十一娘不由睜開了眼睛。
先貼個草稿,補9月17的加更。
ps:單位里出了點事,這兩天很忙。更新推遲到2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