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錦園的線人報告,今日顧運之本來是要去唐家村的,不想臨時改變了主意。于是他們的人也分成兩路繼續跟蹤永臨閣一行人的動向,及時匯報。
錦園也是一個專門以美食為生存之道的存在,是大家族許家主持的。他們沒有永臨閣規模大,卻也是財大氣粗,花重金攬遍大江南北許多優秀的人才。這兩年錦園不知因何故,突然間異地崛起,隱隱有和永臨閣分庭抗禮的趨勢。而且錦園還十分高調的和永臨閣唱反調,多次在永臨閣做事時搞小動作,還曾經發生過傷人事件。
每次出事,都是永臨閣的長老去處理,顧運之從不露面。于是便有人說,顧運之當縮頭烏龜,還有人說顧運之自己認慫了。因此錦園的人越發放肆。此次更因為聽說顧運之要去唐家村親自招新人,他們便是偏要上去湊湊熱鬧。
許安雅是許園主的認的女兒,也是許園主手下三名得力干將中的一員。他一共收養了三名孤兒,進行費心培養,最后都將其安排在自己的手下,為他辦事。
她正要帶著人出門,正好迎面碰到走過來的許安軒。許安軒今年二十歲,辦事能力很強,他一直視顧運之為強力的對手,從來就沒有忽視過他的存在。“小雅你準備去哪里?”
身形高大,長相俊朗的許安軒伸手攔住了妹妹的去路。
看到許安軒,安雅不經意的皺了下眉頭,她可不想讓哥哥在這時候壞了自己的好事。“哥,我正在替園主辦事呢。”
“你是不是要去唐家村,將這團渾水給攪渾了?”許安軒絲毫沒有避諱。
安雅下意識的咬了下唇,頓時否認道:“沒有啊,唐家村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說完她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哥哥。
許安軒如何不知道她的伎倆,眼睛盯著她看了下,加重了語氣道:“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到時候吃虧了,別找我哭鼻子。”
等許安軒走了,許安雅蔡才低聲道:“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因為我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
“呼!太帥了。用這樣的方式下山,就跟過上車一般,太爽了有沒有。”只見唐綰綰用樹藤和樹木做了一個簡單的木筏,前面還帶拉手,后面有扶手的那種。她整個人是坐在里面的,將外面用樹枝包裹住,她整個人可以在里面蜷著。
遠遠看去就如一個小小的木船一般,往山下橫沖直撞,勢如破竹。在做這個之前,唐綰綰已經分析了利弊,將這木筏做成封閉式的,這樣可以最大的減少,下山時樹枝和石頭對她的傷害,另外用兩根削尖的樹枝形成對角,真正行動起來時,就如那鋒利的劍鋒一般,頓時可以在山路上開出一個口子來。
而且下山時,唐綰綰盡量選擇茅草和樹木多的地方下行,將背簍抱在胸前。這樣一來,一路上快了很多,等她到山下時,用了不到上山時一半的時間。
等下了山,她直接幾刀一劃,將樹藤全部隔斷,頓時將那個竹筏當場肢解了。
檢查下背婁,果然是毫發無損,花梨木和罌粟花以及她采的藥草都還在。甚至于連她一箭射死的肥老鼠都安然在背簍里,這會已經死翹翹了。唐綰綰心情不錯,一路哼著歌回唐家村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想,這只老鼠可以將內臟去掉,烤著吃。老鼠肉并不比豬肉差多少,因為精肉多。而且這只老鼠是吃山上的食物長大的,身上并無異味,烤出來如果她不說是老鼠,估計沒人知道。
進村后,唐綰綰突然發現今日的村子特別的熱鬧,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
她心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頓時加快了步伐往家里走去,隱約的似乎聽到小孩子的哭聲。那聲音哭的斷斷續續,抽抽噎噎的。
是小柔的聲音?
小柔,這是怎么了?
......
再走近些,唐綰綰又聽到了弟弟小意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哭腔,又帶著幾分憤慨,似乎在和人爭執著什么:“你們不許拿我們的東西,這是我大姐做的。”
“你們不許動,我大姐馬上就要回來了。她回來后一定不會饒你的。”
“走開,小兔崽子,那怕你大姐回來了,也要將這個床乖乖的送給我。”這是大伯嬸王氏的破鑼嗓子。
......
“我不給。”唐小意繼續道。
“求求你了,大伯嬸,這是我們的新床,不要拿走。嗚嗚嗚,大姐姐......”唐小柔苦苦哀求著。
“滾開!礙事的小丫頭片子。”只聽到王氏王金花一聲爆怒,一腳將唐小柔踢開了去。“別打我妹妹。”唐小意見狀頓時上前去打王氏,王氏便又是兩腳將唐小意踢開了去。
院子里哭聲大起。
哭聲中夾雜著王氏的大嗓門,“健民,建永你們還愣著干啥,趕緊搬走啊。娘腰疼著呢,興許她睡了這新床,病就好些了。”
唐綰綰聽到這話,頓時從快步走變小跑,臉上的微笑凝固,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她的拳頭已經緊緊握了起來,然后將背簍打開,手伸了進去。
“媳婦,這不合適吧,要不還是等弟妹回來再說。”是唐健民的聲音。
“啥叫不合適,這叫敬孝。爹和娘那么辛苦,養咱們這么多兒女為了啥,就是為了養兒防老。家里有好東西當然是緊著老的先用。”
“抬走吧,沒事的。陳娘子那軟綿性子,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哪怕她站在我跟前,也不會說半個不字,說不定還雙手奉上呢,呵呵,那個傻子。”
“娘,要不咱們算了吧,等會綰姐姐回來我沒法交代。”唐如月快要哭了,她就和娘說了一聲,綰姐姐做了張新床,很是舒服。卻沒想到,她娘先是說來看看床,然后從看變摸,從摸到躺。躺完后,說還不錯,竟然直接叫了她爹還有三叔,準備將這床給搬走了。
“你個沒用的死丫頭,怕啥怕啊,有娘在呢。”王氏用手指頭在小女兒頭上點了下,嘴里數落著。
“就是啊如月,她唐綰綰不是很會做嗎,大不了她再重新做一個就是了。你呀,真是沒用。要是我就直接問她討一張床了。”唐如意也很看不起自己這個沒用的妹妹,整天和她們反著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唐綰綰的親妹子呢。哼,想想就氣。
“對了,這是什么啊,看著很稀奇的樣子。”唐如意先是欣賞了下那床,她一眼就相中了,然后想據為己有,便在自己娘耳根子面前說了句話,王氏頓時心動了。然后心動不如行動,直接準備將床搬走,打著老太太的旗號,搬到自己家里去。現在她又看中了這院子里的東西,眼里頓時露出幾分興趣來。
見她唐如意的眼睛里,露出狼一般貪婪的目光,想到那床的遭遇,唐如月頓時如臨大敵,連忙用身子將那過濾器給擋住了。
“這個你們不許動,我綰姐姐說這是用來過濾鹽的。”
“還綰姐姐,唐如月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你親姐姐,你個吃里扒外的臭丫頭。趕緊說這干啥的,用來過濾鹽是真的假的啊。”唐如意一邊故意數落唐如月不顧姐妹情,一邊故意用語氣試探道。“莫不是那個唐綰綰故弄玄虛吧,這個什么石頭竹子的,搞的什么名堂。”她用手這里拽拽那里摸摸。
“反正是唐綰綰說的。你可別小看了這東西,可以讓粗鹽變成細鹽。咱們吃的那鹽都有毒,用這個一弄,就變成好鹽了。”唐如月也說的不甚明白,但意思卻大概的表達出來了。
果然唐如意一聽頓時知道其中門道不淺,立刻伸手指著過濾器道:“娘,這個才是好東西,先搬這個。說不定咱們將這個交給族長,還得得到獎勵呢。”唐如意小聲在她娘耳邊說道。
這會唐健民和唐建永在王氏的威壓下,已經到屋子里去準備搬床了。
不想王氏聽到寶貝女兒說這個更值錢,頓時又改變了主意忙道:“對,對,這個好,這個給老太太院里先裝著,等用的好了,咱們家也都裝起來。”
頓時朝屋里喊道:“老大,老三,快些出來,先拆這個。”
屋子里,只見唐威已經滾到地下,忍著劇痛手里拿著板凳,要朝進屋搬床的大伯和三叔砸過去。只見他怒目圓瞪,聲音沙啞,仿佛瀕臨死亡的野獸,面目猙獰:“你們休想動阿綰的東西,哪怕我這條性命不要,也不要你們動。”
嚇得唐健民和唐建永一愣,不知道屋子里那里來的那道聲音,再一看唐威那猶如鬼一邊的臉,頓時嚇得嘴里“嗷”的一聲,鬼啊!兩人連忙朝外面逃去。
“咋地了,嚇成這樣,屋子里有鬼不成。快些來弄這個,這個是好東西。”
“唐綰綰這個臭丫頭,竟搗鼓出一些新玩意,這事兒要是做,那也是我家如意做,哼憑什么便宜了那丫頭。”
這王氏還真敢想,見這小院有了這么多稀奇東西,竟然想往自己親生女兒的臉上貼金了,這臉也真是厚的可以。
她只顧著說自己的,也沒發現唐健民和唐建永的異樣,見他們出來了,連忙朝他們招手道:“你們快些來,這里有好東西,還有那屋子里看看什么能拿的,等會全部都帶走。她們家人少,都是小孩子,反正也吃不完。吃不完,要是壞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