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考核,宋廷凡的瞳孔幽暗的幾分,但很快掩飾下去了,他掃了她面前的賬本,微微有些皺眉,隨后伸手拿過甩在另一邊,“睡覺。”
林俏:“……”
她不敢反抗的起身上床睡覺,瞥了一眼鋪草席的男子。
好吧,也沒那么讓人可怕。
次日,軍營。
這會日頭已經爬上來了,明晃晃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擊鼓持續了好一會。
考核開始了。
每個營的時候不一樣,上午是射箭營。
徐波和宋廷凡儼然在考核的隊伍之類。
宋廷凡目光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兩人高的塔上,除了秦德文還有一人。
很快他收回了視線。
“宋偏將,干死正將,贏了我請你喝花酒。”高強拿著箭湊過來說悄悄話。
宋廷凡瞥了他一眼,“小心點。”
小心點?
高強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射箭營的考核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射山腳那塊靶子,誰射中紅心的次數多,則拔頭籌。
宋廷凡作為射箭營的偏將第一個射,正將最后一個。
旁人都有些緊張,但宋廷凡絲毫沒有,抬起弓箭,微微用力向后拉,目光落在遠處的靶子上,眼神微瞇上,如兇鷹一般。
霎時,箭脫手而飛,劃破空中,直中紅色靶心。
安靜了一會后爆發了吼聲,“紅心,紅心,宋偏將威武。”
接下來的兩箭,絲毫沒有意外。
全場鼎沸,士氣十足。
徐波的臉沉了,三箭紅心,意味著他也要三箭紅心,不是做不到,而是他不能失誤。
之后士兵射箭是十人一組,比起宋體凡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組,旁邊高壯的男子往徐波那個看了一眼,隨后抬起了箭,余光瞥著另一邊俊秀的男子。
他不知道,俊秀的男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高強無意瞥見那男子不對勁,剛開始還不以為意,“這誰啊,丟人現眼的,紅心在哪都分不清。”
“還是我們靠譜。”
周富安“哈哈”大笑,順著箭頭看了一眼,落在了宋廷凡的身上,他愣了一下,很快腦子想到什么,臉色大變,剛準備吼那箭就射了出去,“快躲開!”
他話還沒落,宋廷凡極快的躲開了,隨即拿起
了弓箭,對著那人射了過去,正中胸口。
一箭斃命。
徐波臉色猛的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宋廷凡,還沒說什么就聽見他道:“有賊人!戒備!”
這一變故,高塔上的兩人皺了沒,秦德文旁邊的中年男子沉聲道:“賊人怎么進來了?”
“不是賊人,怕是射偏了箭。”秦德文恭敬回道。
中年男子盯著他,一時沒有開口說話,最后丟了兩個字出來,“徹查。”
一時軍營混亂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死去的那人枕頭芯中找到了跟敵國通信的信封。
里面的內容讓秦德文臉色大變,中年男子自然看見了,對著身邊的侍衛道:“懷山,去拿過來。”
“是。”侍衛從秦德文手里拿過來,轉手交給中年男子。
看后,中年男子臉色猛的一沉,“秦德文這就是你說的箭射偏了?”
“混賬!”
秦德文立馬跪在了地上,“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現在不是責罰的時候,趕緊去徹查,有一必有二。”中年男子鄭明仁發怒道。
射箭營徹查,挨個檢查帳篷,這次,連正將徐波的帳篷也沒有放過,里里外外搜查了遍,正當要出去時,突然有個士兵喊道:“將軍,帳篷上有個小匣子。”
頓時眾人的視線看了上去,徐波從沒在帳篷頂上放匣子,一股不好的預感,“這不是我放的。”
秦德文看了他一眼,再掃了眾人的視線,“拿下來看。”
匣子一打開,全是信件,還有一張邊疆的兵防圖。
秦德文的臉色一變,徐波臉色煞白,“不是我的,這個匣子不是我的,有人陷害我。”
“這匣子就是你的,我上次就看見過。”周富安早就看不慣他了,這下查出來他是個賣國賊就更不客氣了。
徐波這會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哪去管他的話,跪著跟秦德文解釋,“將軍,真的不是我的,有人在陷害我,你一定要徹查。”
徹查,怕是不用徹查了。
這些信件上的章就夠定他罪了。
秦德文看向他的眼光帶上了去懷疑,最后有些幽暗,“帶走。”
徐波哪會不知道他是要丟棄他,“將軍,真的不是我,將軍。”說話間掙扎。
下一刻,秦德文一劍刺進了他的胸口,很快就沒有了氣息。
秦德文丟下了劍,寒聲道:“繼續搜查,再有反抗者,殺無赦!”
門口不遠處的男子幽幽的盯著帳篷里,有幾分陰鷙。
夜里沒見宋廷凡回來,宋秦氏他們不放心,林俏也有點不放心就托人去問,問的那人回來說進不去營了,應該是出了什么事。
宋榮和宋秦氏不安心,坐在堂屋等,林俏自然陪著他們一塊。
漸漸到了子夜,巷子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隔壁出來開門鎖芯轉動的聲音。
宋榮等不住的起身站在門口看,過了一會,就聽見他欣喜喊道:“牛牛。”
很快響起低沉的聲音,“阿爺,怎么還沒睡?”
隨即黑影從外面走了。
宋榮沒說放心不下,“睡不著,你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端,”
“不用了,等會我自個去。”宋廷凡拉住了他,聲音放柔了許多。
看吧,當初養著宋家老兩口子是個明智的選擇,若是沒有這老兩口子,反派就不是這個德行了。
飯冷了,我去煮碗面疙瘩。”
林俏打了個哈欠,隨后就去了廚房,樊老婆子跟著一塊幫忙。
等他吃了去沐浴,已經十兩三刻鐘了后了,林俏聽見推門聲音時腦子已經迷迷糊糊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廷凡,今個營里出事了?”
宋廷凡脫衣裳的手頓了一下,他敏銳的探究道:“誰給你說的?”
林俏精神一振,但依舊軟綿綿的聲音,“巷口大叔說的。”
說話間拉住了他的手,隨后眨了眨眼睛,自然的轉移話題道:“廷凡,你幫我捏捏肩膀,有點酸痛。”
看來以后不能多問。
他太警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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