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點頭,“我聽到了,還差點被吵醒。”
許公子神秘兮兮的道:“這就對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嗎?那是信鴿!”
顧青一挑眉,蘇辰遲疑了下,“你是說——”
許公子壓低聲音,“有人用信鴿舞弊。”
“先將考題用信鴿送出去,等外面的人答了題,再用信鴿送進來。”
顧青詫異的道:“鴿子是怎么帶進來的?”
許公子搖頭晃腦,“不用帶進來,自己養的鴿子,只要養熟了,進了號房,撒點小米,鴿子也找得到。”
蘇辰皺眉,“是誰?”
許公子擺擺手,“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顧兄聽到了,我也聽到了,總歸就在這兩排號房里面,我是早就聽說過這個法子,才想起來這一茬。”
他壓低聲音,“還有,我看到有人拿了個小冊子,只有小半個巴掌大,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也不知道怎么帶進來的。”
幾人議論了一陣,才各自去號房了。
第二場考完,顧青出場出得晚,家里的馬車一早便在貢院外面等著了。
小廝見了顧青,剛要迎過去,忽然間不知道哪里沖過來幾個小廝模樣的人,照著顧青臉上就打了過去。
顧青一時沒防備,被一拳打在了鼻子上,鼻子瞬間開始往下滴血,兩個小廝趕緊沖上來護住顧青。
顧青被擋在兩個小廝后面,捂著鼻子,厲喝一聲,“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貢院門口打舉子,不想活了么?”
這幾人互相看了下,其中一人道,“怕什么,出了事有公子擔著,給我上!”
另外兩人往后看了一眼,顧青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那個叫周沖的站在不遠處,正朝他比著拳頭。
恰好這時東城兵馬司巡邏的過來了,顧青的小廝大喊,“官差,這里有人打舉子!”
幾人回頭看到官差,一溜煙的跑了。
蘇辰出來,正好看見,奔過來道:“顧兄這是怎么了?”
一個小廝手忙腳亂的給顧青擦鼻血,另一個道,“方才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幾個無賴,一言不發,照著我家公子就打,打了幾下便跑了。”
蘇辰眉頭一皺,“顧兄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
忽而想起第一場考試遇到的那個非要跟他換座位的那人,“會不會是那個叫周沖的干的?”
顧青一手捂著鼻子,“就是他,他方才還在那邊看著。”
“蘇兄,我有些不適,先告辭了。”
小廝趕緊將他扶上車,馬車飛快往昌平候府駛去。
顧青這幅模樣回了家,家里人都嚇了一跳,陳氏趕緊打發人去請大夫,顧青怕家人擔心,沒說原委,顧彰問小廝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大夫看了,開了藥,好在只傷了這一處,堅持一下還能考試。
第二天,顧彰送兒子進了場,左想右想還是不放心,打發人去跟顧翡說了一聲,怕是有人針對他們家的。
顧翡一聽大哥考試期間被打了,簡直氣得不行,這好歹是還傷得不重,若是傷得重,考試都考不成了,這一耽誤就是三年。
到了顧青考完的那天,顧翡早早的換了男裝,帶著琴兒偷偷溜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