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寧也是忍不住扶額，嘆了一口氣。
原本呢，她也是瞧著這回做的咸鴨蛋著實是不多，且這咸鴨蛋的話，不能像豆腐一般能夠敞開了試吃，滿贈又不大合適，便尋思著索性將這咸鴨蛋放在了豆腐旁邊最顯眼的位置。
為的就是以此來吸引人的注意力，令其自愿購買，以此來打開一個突破口。
不曾想，章永昌此時沖了出來，還和她的第一個購買咸鴨蛋的顧客幾乎要打起來，引發了一場風波。
且這場風波反而是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甚至無意中將她的咸鴨蛋給炒火了起來。
瞧著一小會兒的功夫里，已經有好幾個人來問咸鴨蛋的價格以及什么時候才有的賣，莊清寧一時之間到是不知道是該說此事好，還是說此事不好了。
但此事歸根究底，是在她的攤位前發生的爭執，她也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急忙勸道：“章叔，老伯，都是街坊鄰里，莫要因為此事傷了和氣……”
“我與他哪有什么和氣可言？”章永昌脾氣軸，這會子依舊是不肯低頭，更不答應那老漢，退回他四個咸鴨蛋的要求。
只是也不想讓莊清寧這個攤主過于為難，索性只丟了一個咸鴨蛋過去：“也罷也罷，既是寧丫頭說話了，這咸鴨蛋我便給你一個，也不要錢了，只當是請你的。”
“我是掏不起倆咸鴨蛋錢還是咋的？”那老漢一聽說不要錢，這胡子便吹了起來，眼睛更是瞪的老大：“用得著你請？也不過就是看在這小姑娘勸和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見識罷了。”
“只是往后這事我可是丑話說到前頭去，往后你若是再敢搶了我的東西，我可跟你拼命了去！”
“成了丫頭，這事我也是瞧在你的面子上，不跟這章大廚一般見識，你也別為難，待往后腌了咸鴨蛋，記得給我留上幾個，莫要讓這廝都給搶走了。”
“老伯放心，我到時候一定給您留幾個。”見老漢也沒有要繼續生事的意思，莊清寧暗地里松了口氣，又說了一堆的話，才將老漢給送走。
事情就此了結，看熱鬧的人也沒什么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只是對于莊清寧賣的咸鴨蛋究竟有多好吃這個問題的疑惑依舊是在心頭，甚至有幾個買豆腐的常客，已是同老漢一般，讓莊清寧回頭有了咸鴨蛋一定給他們留著，讓他們也嘗上一嘗。
那千叮嚀萬囑咐的架勢，讓莊清寧有些哭笑不得。
好容易送走了這些人，莊清寧忍不住抹了一把剛剛被人群圍住時，額頭上悶出的一層汗珠。
“寧丫頭。”章永昌把莊清寧遞回來的錢袋塞到了腰中，問道：“這咸鴨蛋攏共就這么幾個了？還有沒有？”
“就這么幾個了。”莊清寧笑道：“我這次滿共也就腌了十幾個，給家里頭分了幾個，方才拿給您那了幾個，剩下的都在這里了。”
“這樣……”章永昌臉上掠過一抹失望。
“章叔是覺得這咸鴨蛋吃著不賴？”莊清寧揚了揚眉梢。
“豈止是吃著不賴，是忒好吃了才對。”章永昌說起這個，眉飛色舞起來：“也不瞞你說，我從前也是去過府城，在縣城里頭待過的，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咸鴨蛋呢。”
“方才我剛回來，連榮那小子就拿了幾個咸鴨蛋過來，說是你家里頭腌的，送過來讓我嘗一嘗，我尋思著既是你送來的東西，應當是滋味不錯的，便嘗了一嘗……“
“這也是我得虧嘗了一嘗，要不然的話，估摸著連這幾個也沒有了。”
章永昌說著說著，臉上掛滿笑意，更似有些討好的味道：“哎，我說寧丫頭，你再腌點咸鴨蛋如何？”
“若是你能再多腌些咸鴨蛋，還能像這么好吃的話，我能給你打包票，你有多少咸鴨蛋我能幫你賣多少咸鴨蛋出去。”
“寧丫頭，你可別不信，雖說這福順樓每日要不了這么多咸鴨蛋，可我從前在縣城做過后廚，許多酒樓鹵味店的皆是認識，能把你這咸鴨蛋都賣給他們，而且價格只高不低。”
“你便多腌一些咸鴨蛋，如何？”
至少，先管夠他們福順樓的。
“既是章叔這么說，這咸鴨蛋那我就多腌上一些。”莊清寧見章永昌對這咸鴨蛋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心中也是頗為高興，笑道：“那往后我可是只管腌，不管賣了啊。”
“你只管腌就是，剩下的我來負責！”章永昌的下巴幾乎揚到了天上去。
這么好吃的咸鴨蛋，到時候只怕不夠賣，還害怕賣不出去不成？
“那成，那我就聽章叔您的了。”莊清寧笑道：“不過有些話我也得提前跟章叔您說清楚了為好，我家這咸鴨蛋之所以這么好吃，也是因為用了秘方的緣故，這秘方里頭有一樣東西卻是頗為難得，因而即便是敞開了腌的話，這數量也不會多到哪里去。”
莊清寧這般說，一來是擔心系統內配方粉刷新不夠及時，二來也是想控制一下咸鴨蛋的量，緊著點賣，饑餓營銷，也好打一打名聲，三來便是量太多了，她怕把控不好質量問題。
“這個我曉得，但凡好東西，這量上一般都不會太多，要不為啥好東西都難求呢？”章永昌對此事到是頗為理解：“你只盡你所能就是，有多少算多少，這有時候少了也是樁好事，旁人惦記的狠。”
就跟這幾日福順樓醬燒豆腐菜時常不夠賣，章永昌卻也沒有立刻便增加福順樓采購豆腐量的意思，就是這個道理。
見章永昌也這般想，莊清寧抿嘴笑了笑：“是這么回事，那此事章叔您便別管了，我看著來做，等這批咸鴨蛋好了，我便跟您說，給您送了來。”
“成，那咱們可就說好了，你多腌點咸鴨蛋。”章永昌談妥了此事，興沖沖的跟莊清寧寒暄了兩句，準備回福順樓去準備晌午做菜的事。
等走到了福順樓門口時，又快步折返了回來。
“對了，想起來一樁要緊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