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教官!?”
秦梵打開門,明亮的燈光下,門外是眉目溫和的梅儀。
她當場就僵住了。
梅教官在這里,那外面那個……“你那窗戶怎么回事?我看著好像扇鎖有點像是壞的,我給你修一下!”
梅儀晃了晃手上的工具。
秦梵懵了。
“外面那個……也是您?”
梅儀打量著她烏白的嘴唇,忍不住低頭悶笑了幾聲,肩膀聳動顫抖,秦梵臉色漸漸黑了。
“好了,不是嚇唬你,你以后也會去城外,到時候就知道了!”
秦梵聽梅儀動作靈敏的進屋,在她窗戶處敲動了幾下,很快,退了開來,又幫她將窗戶拉攏。
“白天可以開著透氣,晚上最好關著!”
梅儀笑容收起,帶著嚴肅:“別以為飛鳥市是傳說中的神庇之地,就真的有神靈庇護安全得不得了了!”
秦梵:??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神庇之地啊?
飛鳥市這么厲害的嗎?
“最近半個月,光是飛鳥市一個城市發生的異常事件,就幾乎是周圍城市的數倍了!!”
秦梵睜大了雙眼。
異常?
梅儀被睜大了雙眼,顯得更稚嫩幾分的女孩給逗笑了。
特別是想到她剛才的反應。
笑意有點忍不住。
伸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頂:“別擔心,城市內的防護還是很完善的,你只要盡快覺醒了,就能保證……”
她用極輕的聲音,嘆息一般道:
“保證自己能在黑暗中擁有存活的機會……”
梅儀這些話中蘊含的信息有些驚人,秦梵一把扯住想離開的她,目不轉睛看著她,問:“城市外是不是很危險!?”
梅儀伸手,在靠近她的臉蛋極近處停下了。
憑空摸了摸她的臉蛋。
語氣柔道:
“你遲早也會知道,如果你覺醒了,你將要面對的,除了詭詐的人心,還有……世界的真相……”
她以為這膽子小的姑娘會害怕。
心中閃著復雜的念頭。
她該遵從本心的上前輕輕抱住她,安慰她的恐懼,還是,冷酷的讓她清楚的知道未來將面臨的一切。
讓她……在普通人的世界無知而無懼的快樂活下去?
“哦,我是問,城外,很危險嗎?!”
秦梵嚴肅的追問。
她在想,父母時常的外出,不是在城內,而是……去了城外。
“很危險,最近,更危險了!”
梅儀想了想,將真相告訴了秦梵。
有些奇怪,這姑娘居然顯得很是冷靜,難道有人告訴過她這些?
這座城市很大。
每個區,都幾乎有著其他中小城市的數倍大小,有些人一生都不一定會走出自己生活的區域。
“是教徒?還是地下組織?”
秦梵用自己掌握的此許信息試探著。
梅儀沒有懷疑,她以為受到兩位大隊長看重的人,知道這些非常正常。
她干脆拉著秦梵坐到了椅子上,做出了長談的姿勢:“我昨天才過來,我之前一直在另一座城市職守……”
她平緩的說著她這一路的經歷。
“飛行器只將我送到了寧蘇城,寧蘇城你知道的吧,以前的寧蘇鎮……那里離飛鳥市已經很近了。”
“不過,普通的飛行器無法越過外面那片荒羽血原……”
“我這一路也算順利,只遇上了三波襲擊者,沒有遇上荒原血烏,只是一些流浪教徒和變異人,還有血螂蟲……”
秦梵眨了眨眼,盡量將她話中透露的信息記下。
飛行器、寧蘇城、荒羽血原、荒原血烏、流浪教徒、變異人、血螂蟲?
這這這,難道這個世界不是正經的科學觀世界?
好吧,她其實早有預料。
“流浪教徒雖然瘋狂,但沒刺激到也不會直接自殺,他們有自己的行為邏輯,雖然顯得非常的難以理解……”
“變異人你知道的,見到了就必須除去!”
“血螂蟲是荒原的特產,從來不會離開這片土地,雖然大面積的蟲潮很可怕,卻對飛鳥市無害……”
“沒有信任的隊員,沒有完善的裝備,沒有準確的地圖,千萬不要隨意在野外行走!!”
“那,古代遺跡……”秦梵裝作好奇問。
梅儀正說得沉浸其中,聽到詢問,隨口就回答了:
“古代遺跡,得看時期,越是古老的遺跡越可怕!想開發,不死上無數強者根本成功不了!”
秦梵面色微凝。
又聽到梅儀感嘆:
“不過,危險也是機遇,也有人從中收獲了極大的好處,至今為止人類所發現的全部永恒之器,全部來自古代遺跡!”
“但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下一個主角!”
梅儀警告秦梵。
“和變異人、變異獸、怪異、神奇物種戰斗,都有跡可尋,但古代遺跡,里面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不能用正常的邏輯視之,永恒之器也無比危險!”
說到這個,她似乎顫抖了下。
左手牢牢握住右手。
“你永遠也無法知道,接觸到永恒之器后,不被承認者會發生什么……”
“不要貪婪,不要偏執!!”
最后這句話,是梅儀離開前,用秦梵難以理解的復雜情緒說出的。
說完后,她似乎不想再說其他,離開了秦梵房間。
……
“奇怪,為什么記憶中,關于梅儀說的這些信息,完全沒有蹤跡呢?”
秦梵帶著些許疑惑,練手了一陣木雕后。
入睡了。
……
天空上。
一直籠罩著南華區為主的城市區域的云霧云層,突然開始了向四周擴散。
云稀了。
依稀星子幾粒在云后沖城市眨了眨眼。
睡夢中的秦梵念叨著荒原,薄薄的云霧探觸到城市邊沿,努力推進。
一晚上過去了。
秦梵早上醒來,只感覺精神有些疲憊,軀體也隱約有點無力,像是一晚上沒睡,去搬磚去了。
打了一個哈欠,她洗漱了出來。
看著完成了近半的木雕,滿意的笑了。
“雖然只有一半完成,但感覺,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秦梵也是有審美的。
之前的幾枚,她違心的說有點普通,其實是真的不順眼別扭,看著總感覺哪里不對不正常。
就是違和感!
不自然!
這是天地能量融入中和后,依舊存在的感覺。
但手上這枚就不同了。
就算還沒有融入天地能量,秦梵也從那一半的雕刻刀痕中,看出了一種很順暢之感。
像是,她的刀,總于使順了!
別扭感沒有了。
不是形不形似的問題。
暫時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雕的是什么。
對,她真不知道!
她只是順著線條能組合的方向,給予了一點助力。
就像是線條們本身就向往著某種組合圖案,其自身缺了點力道,她出手,幫了一把,推動了一下。
最終成形,將是,木料本身的意愿!
秦梵知道。
她若是真能完全推動每一件木雕形成最自然最本質的組合圖案。
那她將在藝術的道路上,真正走上巔峰!
開創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