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狀何其之慘,讓他下意識地側過身,將其視線擋住,并不希望她瞧見。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某人看的正起勁,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
轉過身,一臉疑惑地看向她,“你不害怕?”
收起眼神,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瞧著他,擺了擺手,“少見多怪,我像是一般女子嗎?這有什么的,你別忘了,我娘親那可是褚將軍,這事我難道還見的少嗎?”
雙手環抱,若有所思,一張小臉緊皺著,“現如今該怎么辦,人死了,消息也就中斷了。”
蕭穆上前用手帕擦了擦手,這才開口道,“剛查過了,這紅衣姑娘中的毒是來自北漠。”
他緊皺眉頭,這北漠向來不安分,一直有意挑動戰爭,企圖稱霸。
到底會是何人給一青樓女子下毒?莫不成他也和他們一樣?那么畫現在淪落到誰的手中?一切都還有待考量。
寧府:
“爹爹,你尋我?”
走上前,心中倒是有些好奇,父親很少會這般尋她,他向來是任由她自己。
若不是有林姨在,她如今怕是個耍大刀的人吧!
倒也不是父親不關心她,只是女子事宜,他不好過問,娘親離世后,父親身邊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寧宸抬眼看過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倒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這多虧了林檎,他常年征戰在外,萬事以國事為重,只要陛下需要,他便立刻啟程。倒是從未好好關心過自己的女兒。
那天白家那小子突如其來的提親,倒是一下子讓他意識到了,女兒如今也是長大成人,到了適婚的年紀。
皇家之人,太多的勾心斗角,若是其他的勛貴人家,他也不熟悉底細,怕璇兒受了委屈。
這白家小子,雖然不及他萬分之一,倒也算是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
只可惜自家的好白菜就這樣豬拱了。
“璇兒,聽說白家那小子要帶你去靈川,不知道璇兒作何感想?”
緩緩走上前,給父親到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上,“父親您老人家放心,我定然是不會去的。”
眼前一亮,心中一喜,不愧是他寧宸的女兒,不被外物所迷惑。但……
“璇兒,你有你的交際圈子,不必拘泥于這寧府之中,人總是要學會離開。”
“靈川是個好地方,山青水秀,你也不用顧慮為父。這些個好友在身側,為父不會孤單的。”
輕聲笑了笑,這些年是難得的太平日子,父親便一直留守在京都。
父親他這般的性子,跟這些文鄒鄒的史官們,哪里玩的來。
平日里不是在往軍營里跑,就是在和褚姨拌嘴的路上。
兩個武將,在如今太平的日子里,倒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瞧著樣子,父親怕是悶壞了。
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若是路上,這白家小子若有逾矩行為,你也別端著女孩子家家的規矩,抬手就是一拳。”
“聽明白了嗎?璇兒可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教你的拳腳功夫。什么話都別說,一個字,打!”
強忍著笑意,父親還是一如往日地會說話,“好!璇兒明白,父親你就把心放進肚子里面吧!”
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卻在出門前,頓了一下,轉過身,看向他,“父親,璇兒長大了,父親身邊該有個人照顧了。”說完便慌忙逃離現場。
娘親離開的早,父親一直沒有再娶新人,這只因她,那時父親害怕新夫人欺負她,故而便一直沒有再娶。
如今她長大了,父親也漸漸老了,是該有個人伴在身側了。
靈川:
“顧然,如今該如何?”皺著眉頭。
伸手摸著茶壁,若有所思一般,緩緩開口,“信息在云陽院斷的,那便前去一探究竟。”
梁綰靠在椅子上,嘴里還嚼著糕點,“想要好好探究一番,裝作客人可是不行的。”
“要知道這青樓可不止有明面上的生意,故而要想透徹了解一番,就必須深入其中。”
抬眼看過去,莞爾一笑,故意牽引著她的話,“所以怎么個深入法?”
擺了擺手,不屑的看著他,一副自認為聰明伶俐的模樣。
“那還不簡單,這云陽院才損失了一個花魁,那自然是給她送一個花魁去。”
眼神一轉,將茶杯蓋上,故作不明,“你說誰能成為那個花魁?”
鄙夷地看著他,這不是廢話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花魁自然是要才貌雙全,就算沒有才,起碼要長的傾國傾城。”
蕭穆看到顧然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走上前,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說小錦鯉,你覺得在座的,誰最適合去做這個花魁。”
掃視了一眼房間里的人,頓時明白了,好家伙這是在挖坑等著她往下跳啊!
忍不住瞪了一眼蕭穆,然后將他的手打走,雙手環抱著。
“不可能,我才不要!我雖放浪了些,但還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若是我家那母老虎知道了,還不把我的皮給扒了!”
顧然見狀,擺了擺手,靠在椅子上,深深嘆了一口氣,“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消息中斷了,畫是一定找不到了,某人也回不了京都了。”
這算是抓住她的痛點了,氣的她握緊自己的雙手。
在這一瞬間,突如其來的怨恨自己身為女兒身。
可……若是男兒身,就不能享受美男了。
哎!真是幸福于痛苦并存!
忽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轉,謎之微笑展現在臉上,緊盯著他看著。
一瞬間讓他產生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行!我可以去,但是你們的配合我。”
“要知道這青樓找人也是要查明底細的,所以我需要你們無條件的配合。”
葉子連忙上前要阻止自家小姐沖動的行為。
這要是傳出去,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就更不好了,日后怎么能嫁到好人家。
可是一旁的鳧爽卻伸手攔住葉子,搖了搖頭,如此她也只能作罷!
蕭穆想都沒想,搶著先回答:“這是自然,我們定當會全力配合你的。”
一瞬間她有種小人得志的趕腳,憋著笑,臉都憋得通紅,一看就打著什么壞主意。
顧然瞬間覺得,蕭穆可能是個豬隊友,他隱約覺的小傻子不會輕易放過這么一個好機會來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