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迎面便撞上東方月那如毒蛇般的眼神,“梁綰,你對太子殿下都做了些什么?”
對于剛才氣勢上輸了一頭,便足以讓她懷恨在心。
白了一眼她,著實不想理她這個二傻子。
但……
靠在樓梯旁,雙手耷拉著,滿眼的玩弄之情,“我勸公主,你用你核桃般的大的腦袋好好想想看,我能對太子殿下做些什么?”
東方月脾氣急躁,自幼被人寵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的憋屈,右手瞬間握住腰間的鞭子,用力一甩,手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眼看著手中的鞭子便要落在梁綰的身上,就在這緊要關頭,只見一個白衣身影閃過,摟住她的腰,踏著扶手,躍到地面上。
這剛落地便聽見嘭的一聲,就剛剛還搭著她手的樓梯,轉眼間便被毀于一旦。
見此,忍不住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上一口氣,“公主你遠道而來是客,理應讓其感受到賓至如歸。”
“但……”
“絕不是任由你胡鬧的理由,若是你這一鞭子落到我的身上,就算是陛下出面也護不了你。”
她這話固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也足矣表明梁家在華裳的地位。
可是她哪里受過這般的挑釁,立刻“跳了腳”。
“就沒有本公主教訓不了的人。”說完一鞭子便要揮向梁綰。
好家伙!高看她了,她這哪里是核桃大小,簡直就是黃豆一般大小。
連忙側身躲開,可就在頃刻間本該落在她身上的鞭子,卻被一人緊握住。
梁綰這才回頭看過去,“顧然?!”
“你是誰?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本公主的好事。”她有些惱羞成怒,后腳一撤,用力拽著手中的鞭子。
卻見顧然突然松開手,由于力的沖擊,不禁讓其后退,若是身后的侍女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就該摔個狗啃泥了。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得告訴你,我一江湖人士,這些個繁文縟節對于我而言,形同虛設。”
“我不管你是誰,若是動了不該動得人,按照江湖規矩,你就該身首異處。”
她剛要開口回懟道,但是看到他眼神得那一刻,心里面便打了退堂鼓,那樣的眼神是她從未見到過的,這樣的陰冷可怕。險些讓她喘不動氣。
低頭便瞥見梁綰手上的傷口,微微皺起眉頭,也不管在場人的眼光,拉起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強行帶走她。
樓梯旁的虞麟宛如事不關己一般,看著眼前這番鬧劇,胸大無腦,倒是一個絕佳的好棋子。
嘴角的笑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東方月你可別讓我失望!
“公主,你沒事吧!”身后的侍女小聲尋問道。
“滾開!”
一掌就將身后的侍女推開,心中的氣無處散發開,便將手中的鞭子抽向摔倒在地的侍女。
偏偏今日這鞭子就像是抽不到人身上一般。
鳧爽抬手握住鞭子,冷冷地開口道:“還請公主將毀壞之物造價賠償。”
東方月用力將鞭子抽回,雙手環抱看著面前之人,“你這話是何意,是覺得本公主賠償不氣。”
“紅葉!給錢!”
說完東方月走上前踹了一腳無辜的侍女,氣惱地離開。
看了一眼倒地的侍女,并沒有走上前將其扶起,做到的也只不過瞥了一眼。
這樣的事情她見的太多了……
“顧然,你可以呀!怎么轉性了?這是發現我的好了!”打趣地看著他。
不得不說今天的顧然著實給力,有如神助一般,氣死她,敢這么欺負她,真當我梁大混混的噱頭是說說的。搞笑!
無力地白了一眼心如此之大的梁綰,強行將其按在座位上,將其袖子掀開。
一時間倒是讓她感到一絲的不適應,想要將手收回來,卻被按住,動彈不得。
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從袖子中將藥拿了出來,然后走到一旁打了一盆水,將其手臂上沾染的血跡擦拭干凈。
一個巨大的傷口赫然暴露再空氣之中,傷口的深度估摸著兩三厘米深。傷口的方向一看就是本人動手,所以……
這樣的安靜,倒是著實讓梁綰這個小話癆有些不自在,這樣溫柔待她,她總感覺這里面有什么陰謀。
她嚴重懷疑她的銀子要保不住了,想到這忍不住皺起眉,抿著嘴。心里打著小算盤,想著如何跟他討價還價。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
“小傻子,太子殿下對你而言是何存在?”
停下手上的動作,貼心的將傷口包扎好,眼神緊盯著她,不容她一絲的謊言。
但是梁綰好像沒有聽明白他言外之意,傻里傻氣地回答道“嗯……怎么說呢?”
“太子殿下是君,我是臣,這里他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每個華裳子民的信仰。”
抬手摸著自己的心臟,眼神里透露的是真摯,語氣里仿佛有種驕傲的存在。
很顯然對于顧然而言這個回答多少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但她好像不這么覺得,她倒是覺得這是個十分的回答。
就她這般……
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到底是他高看她了,小傻子終究是個小傻子。
“顧然,四殿下找過你對吧!”
梁綰拿起一旁的糕點,漫不經心地吃起來,眼神里透露著單純,仿佛就像再問,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般。
凌空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繼而有若無其事一般,端起茶杯,“沒錯!我一個商人,怎么可能只做你這一單生意。”
顧然原就沒有想過要隱瞞她,只不過她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
抿了抿嘴,聳著肩,鼓著嘴巴,放下手中的糕點,宛如喪氣附體一般,趴在桌子上,“顧然,你當真不會哄人開心,何必說的這般直白。都沒愛了。”
“商人,誠不欺你。”
“嘁!商人的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
看著渾身都沒有精神的梁綰,一時間倒有些心疼,抬手想為她“順順毛”。
卻見梁綰坐了起來,這蠢蠢欲動的手連忙收起掩藏好。這該死的傲嬌!
梁綰將腰間的梅花藍玉佩交到顧然的手中,“都說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差,所以我也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是對不對?”說玩還不忘對其眨了眨眼睛。
“這是從唐宿那里拿到手的,應該是畫的消息,我這人不愛動腦筋,就交給你了。”
“顧然”
梁綰好似故意加重音調叫顧然名字,尤其是顧字。
說完也不給顧然反應的機會,便轉身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