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緊皺,連忙走上前,將“絞股藍”拿起。
定眼仔細地瞧著,然后將手中的烏蘞莓扔進藥簍里,心中一震,當真是如她所言。
二者雖然長得很像,但卻有著較為明顯的差別,絞股藍的須是長在葉腋中,而烏蘞莓它的須和葉片對生的,也就是朝著反方向生長。
看來他要去好好調查她到底是一個何人?
……
“東方月,東方離,見過虞皇,見過皇后。”
抬眼看向他們,笑容可掬,倒不像一個威嚴的君主,好似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
反觀皇后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之感,雖說不令人反感,但也沒有什么好感。
因為那雙眼睛里面充滿了……野心!
“早就聽聞東方兄有你這么個才貌雙全的女兒,如今可算是見到了。”
來之前就聽父皇說,虞皇狡猾的就像只狐貍,可是她不覺得呀!明明這么平易近人。
“虞皇,謬贊了。”
她當真是喜形于色,笑容滿面,倒真像個孩子一般“單純可愛”。
笑了笑,抬眼看向一旁的男子,緩緩開口道:“這位應該就是三殿下吧!”
如此的差別對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這是對這十公主感興趣。皇宮里各個都是人精,豈會不明白?
抬眼看向虞皇這只老狐貍,他原本就是一個不受寵的親王之子,隨其父遠在赤州駐守,但萬萬沒有想到憑一舉之力,成功推翻陳王虞楚原,坐上這龍椅上,可見此人并不像表面上這般。
“虞皇,當真是料事如神。”
卻見他擺了擺手,“當真是會說笑。”
繼而見眼神看向東方月,開口便是:“我看月兒年紀和元婉差不多,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人帶著,想必會更能熟悉周圍環境。”
“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這時一旁沉默許久的皇后,才緩緩開了第一句話,“陛下開心就好。”
語氣平平淡淡讓人猜不透這到底是何意?
但他好像習以為常一般,轉而看向東方月,“月兒千里迢迢來到華裳,便是客,有何請求大可不必顧及。”
此話一出,眼前一亮,如此當真是合了她的意愿,“月兒當真是有個不情之請?”
在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間,便立刻明白她要干什么,也顧不得在大殿之上,“十妹,休得無禮。還望虞皇不要介意。”
這一聲十妹,讓她有些愣住了,繼而轉身看向他,那雙眼里很明顯充滿著威脅之意。
但她若是就此放棄,那她便不是東方月了。
“東方離不必如此緊張,月兒既然有請求,自然是應滿足,大可不必有所忌諱。”
得到陛下的首肯,她自然是如虎添翼,更加不會將這個所謂的三哥放在眼里。
“月兒來時,路過靈川,有幸于梁綰姑娘結識,我和她一見如故,可如今我在京都,她卻在靈川,所以月兒懇求虞皇能下旨,讓梁綰回到京都。”
虞皇聽完,眼神一變,卻突然轉而一笑,“梁綰這孩子當真是人人都愛,說來也是,少了她的京都,也少了不少樂趣。”
“既然是月兒的懇求,那朕便允了,蘇齊,傳朕旨意,讓梁綰快馬加鞭地趕回京都。”
“是!”
……
蕭穆推開房門,一進來便看見,悠然自得下著棋的顧然,當真是有種仙風道骨之感,不過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
“顧然,權語,此人可能有些問題?”
他沒有回話,只顧著眼前的棋局,可奈何蕭穆是個急性子,他可沒有他這般的性子,一把奪過手中的棋子。
“我說顧然,你不要神態自若了,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我知道!”搶走被奪之棋,自顧自地將棋子落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了一眼棋局,這才抬起頭,看向他,淡定道:“死的四個人,身上帶有薔薇紋身。”
薔薇是北漠的一種象征,北漠人很是喜歡薔薇花。也喜歡將其紋在身上,所以說昨日的四個人是北漠之人。
等等……
死了?!
抬眼看向顧然,看來昨夜有些人雖然很生某人的氣,但是她說的話,倒還是放在心上的。昨日的氣怕是撒在他們身上了吧!
不過他們也是死有余辜,不論是為民除害還是殺雞儆猴,這般做法都無可厚非。
無論他們到底和云陽院有沒有關聯,他們都留不得。
“這權語是街東頭權大夫的女兒,自幼和他一起學習醫術,雖說醫術不及他父親,但是卻也比常人要強。”
“可是她卻連小錦鯉都能分辨清的絞股藍和烏蘞莓都能弄混。”
“還有一點根據街坊鄰居的話來說,權語是一個溫婉謙遜,有些內向之人,但昨日之舉,到有些……”
“她?還分的清絞股藍和烏蘞莓?!”
不是!
現在的關注點不應該在權語的去留身上嗎?怎么卻在梁綰分不分的清這兩種藥草上了。
“我說,顧然你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誰出銀子聽誰的。既然要留便留著,某些人開心就好。”
說完便轉身離開,獨留他一人在房間里。
“好家伙,這叫什么事?何著我里外不是人了,你們愛咋咋地,我反正是搞不明白你倆這腦回路。”
腳一跺,轉身也便離開了。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找進房間里,照映在棋盤之上,黑棋被白棋包圍住,看似穩操勝券,但……
推開門,伸著懶腰走出來,一點女子該有的規矩都沒有,忽然看見大堂之上一個藍色身影閃過,便立刻走上前,雙手耷拉在欄桿之上。
“蕭穆,你這是要去哪?”
停下腳步,轉過身,便看見二樓欄桿上趴著的梁綰。
哎!他昨日可沒有好好休息,今要好好宰宰小錦鯉。
這種“卑鄙”的想法立刻便涌上心頭,“小錦鯉,想去逛逛靈川嗎?”誘惑著她,想讓她同意他這個完美的提議。
“嗯……好呀!你等我,我這就下來。”
話音剛落,迎面便碰上顧然,她簡直就像魚一樣,記憶力極差,明顯不記得昨日是怎么把他惹生氣,開口便是:“和蕭穆一起逛靈川,你去不去?”
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的期待,只見他輕聲一笑,“好呀!”
很明顯梁綰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么錯誤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