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虞麟輕聲一笑,將面前的茶杯推向他,微微歪著頭,一雙狐貍眼,里面盡顯狡猾,“閣主,難道不知道為何嗎?”
端起茶杯,眼神卻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他想些什么他自然是知道,只不過,該怎么玩,是他該好好想想的。
“殿下,好茶不怕晚,若是急了燙了口舌,那便不好了。”
“閣主,當真是個會享受之人,不過我對閣主一見如故,再見傾心啊!想了許久,也許這樣東西,閣主定然會喜歡。”
說完便向后招了招手,侯越走上前,將手中的畫展開,畫中的男子完全展現的他的面前。
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之情,但是面上卻不顯,轉而看向虞麟,“殿下,這畫中人是顧侯吧!”
“殿下,難道不知道顧侯的畫,可是不許留存在世的,殿下這是要將畫送于在下,莫不是小人哪里得罪殿下了。”
揮了揮手,示意將畫收起,然后從侯越的手中接過畫,推到他的面前,“閣主當真會說笑,我愛惜閣主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害你。這畫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想來閣主應當會喜歡。”
“若是閣主不收,那我豈不是心寒良久。”
微瞇著雙眼,緊緊盯著虞麟,倒是看不出什么,面帶笑容,活生生笑面虎的模樣。
只不過這畫當真是讓他心動不已,抬手接過畫,嘴角微微一笑,“殿下的好意,那我便收下了。”
點了點頭,起身準備轉身離開,看著顧然遠去的背影,腦海離忽然想到些什么,開口道:“我若是取走閣主一樣喜愛之物,閣主當如何?”
停下腳步,轉身看過去,緊盯著他的雙眼,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腦海里一個聲音在呼喊著。
衣袖下的手輕握著,良久繼而松開,轉身……
“既然是所愛,自然容不得任何一人碰之。”
侯越看著遠離的背影,上前一步,低聲道:“此人也太過于放肆。”
沉思片刻,眼里閃過不明的情緒,“他可精貴著,不過放肆了些罷了。”
“殿下,伊祁容晨求見。”
“她?”眉頭緊鎖,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點了點頭,示意侯越她帶進來……
“臣女容晨見過四殿下。”
“容晨為何回來此處,聽說國師大人,給你安排一門婚事,當真是要恭喜你了。”
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悲傷,面上卻不顯,她不該來,也不可以來,但是她不愿就此放棄,她知道她如果放棄這次機會,那她真的就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殿下,說笑了,我來這里是想和殿下做個交易。”
抬手揮了揮,示意侯越退下,他倒是好奇極了,這伊祁家的人竟然會和他做交易。當真是有些好笑,不過他倒是來了興趣,想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說吧!你到底想和我做何等交易?”
伊祁容晨伸出手,將五枚銅板展現在他的面前,抬眼看向他,眼里閃過不明所以的情愫。
“殿下,相信命運嗎?”
虞麟靠在椅背之上,眼里是不屑之情,”我從來不信命。”
“可我得告訴殿下,殿下你不是未來華裳的王,你沒有這個命。”
“大膽。”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什么可以后退的,“殿下,帝星不是你,你無論如何都成不了帝王,伊祁之人,占卜之術從來不會出錯。”
“殿下,一點都不奇怪嗎?為什么十一年前,陛下會突然封六殿下為太子嗎?為什么體弱多病的太子殿下,會深得陛下的喜愛嗎?”
看著容晨,聽著這一番話,他真的陷入沉思當中,當年之事,的確很是奇怪,他們都認為是因為他成功化解暮雪國的刁難,而深得陛下的喜歡。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三天后,父皇便下旨,封虞澈為太子,朝中百官都上書請命,但是父皇執意如此,父皇身后梁家、林家、伊祁,都未曾反對。
此后虞澈當真是不辜負父皇對他的期盼,行事頗有王者風范,這也打消百官的顧慮。
所以……
伊祁容晨的話……
像是打開了他的思維,或許這就是為什么他體弱多病,卻依舊能成為未來儲君的原因吧。
那他……
想到這,雙手漸漸緊握住,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么他做的一切都要隨風而去,世人皆信,他又如何能爭得過……
但……若是……他……舊疾復發不幸而亡……
嘴角不禁勾勒出一個笑容,容晨看見這個笑容,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是多么的了解他,她怎么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殿下……這一次就讓晨兒永遠的呆在你身邊,還我來守護你,好嗎?
“殿下,太子殿下不能死,他若死,華裳會有亡國之象。”
“你此話何意,是覺得本殿下,會傷害當今太子殿下。”
容晨見狀,連忙低頭,“臣女不敢,殿下,你可還記得臣女和你說過,伊祁最厲害的不是占卜之術,而是逆天改命。”
虞麟重新審視面前這位出塵女子,她……
“你想要做什么?”
輕輕歪著頭,嘴角之上掛著一絲笑意,她就知道,她還有機會……
“殿下,只要答應我的請求,我便會將太子殿下身上的命格轉到殿下的身上,如此,殿下便是當之無愧的君王。”
微瞇著雙眼,看著面前的女子,他有些好奇,她到底要做些什么,還有他不是個傻子,這些糊弄世人的話,他又豈會相信,世間難不成還真的有神明。
不過……
“你要從本皇子這里得到什么?”
伊祁容晨緊握著手中的銅板,渾身在發著抖,唇色竟然有些蒼白,面如土色,當真讓人看著有些心憐。
“我要的殿下只有你能給我,我要殿下將你的心給我,我要殿下王妃的位子。”
眼里的堅決,讓她堅持到現在,此話一出,她仿佛松下一口氣,眼神開始變得渙散,雙眼漸漸閉上,晃動的身軀。
眼看著便要倒下,卻沒有感受到疼痛,通過微瞇著雙眼,她知道自己在殿下的懷里,如此……甚好……
緊閉上雙眼,此后也無悔……
虞麟抬手摸在她的額頭之上,如此的冰涼,她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是此時他來不及深思,“侯越……”
門外的侯越聽到殿下的呼喚聲,連忙推門而入,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倒是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還愣在哪里做什么?快將翀臨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