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看著跪在殿外的虞澈,眼里閃過心疼之意,她收到消息,便立刻趕到宮中,這件事不用多想也知道出自表哥之手。
額間泛著絲絲汗水,石板之上的寒氣,好像有些穿入他的膝蓋之中。
如今他的膝蓋倒是有些冰冷和……麻木過后的無感。
聽到元婉的聲音,這才偏過頭看過去,“你怎么來了?快回去!”
天空之中漸漸烏云籠罩,貌似有再次下雨的征兆,元婉知道現如今不論是誰到陛下面前求情,都會事如其反。
但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表哥受難而無所作為。
“表哥,婉兒人微言輕,自知不能做些什么,但是……”
“婉兒愿意留下在這里陪著表哥。”
天空之中越發的陰暗,冷風開始襲來。
滴答!滴答!雨水濺在石板之上,發出這“悅耳”的聲響。
雨水低落在他的臉上,緩緩抬起頭,只見雨水絲毫沒有顧慮,不停的打在他的臉上,絲毫不留情面。
“下雨了,你一個姑娘家身子嬌弱,不必留在這里。若是你受了風寒,母后該擔心了。”
偏執的她沒有選擇離開,從憐兒的手中接過雨傘,為他遮風擋雨,“表哥,若是我受了風寒,你會擔心嗎?”
轉過頭,看向他,看著跪在她身邊的元婉,微微一笑,抬起頭,摸著她的頭,“會!因為你是我的表妹。”
她的眼里閃過一絲暗淡,很顯然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她了解越多,心中便越發的恐懼,不知道這是為何?
從前她總以為自己是最了解表格的人,但……現在的她總覺得她和表哥看似很親昵,但……總差一點意思。
她想前進一步,但表哥好像只是想保留這份距離。
“憐兒,帶著你家小姐到我母后處吧!天冷了!”
可是元婉卻不想離開,她就想在這里陪著表哥,就算她什么也做不了。
但他并不愿意,“表妹!你該離開了!”
憐兒一旁見狀走上前,接過自家小姐手中的傘,將她扶起。
元婉心有不甘,卻也明白表哥,她若執意如此,那便如不了她原有的目的。
就在這時蘇奇走了出來,手里打著傘,快步走上前,一邊扶著虞澈,一邊為其撐傘,“殿下,陛下讓你過去。”
虞澈踉蹌地站了起來,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憐兒,“將你家小姐照顧好!”
這是他作為表哥,應盡的義務。
“殿下,東方殿下到了,殿下你……”
點了點頭,知道他到了,也知道過了這么久,父皇怕是早有自己的打算。
“兒臣參見父皇!”
虞皇見狀抬手示意他起來。東方離見狀,緩緩開口道,“陛下,你這是何意?”
他來求的是一個公平,而不是聽他無所謂的敷衍,如今有將這太子請進來這是做什么?
他要的是結果,而不是無所謂的推卸。
“東方離,你的事,這是朕也未曾想到的,只能說你和寧璇兩人有緣無分。這姻緣天注定。”
輕聲一笑,虞皇這是將他當做傻子了嗎?這明顯就是有人刻意而為之,“虞皇陛下,這話說的多少有些離譜,我總覺得是有人故意要破壞東吉和華裳的情誼,若非如此,為何我的婚事一再受阻。”
“我想問問太子殿下,您這是犯了什么錯?讓虞皇陛下如此氣惱。”
虞澈抬眼看向東方離,剛才的話是父皇的提醒,很顯然父皇這是打算……
“東方殿下,怕是想多了,本宮受罰,不過是未能及時將私造兵器之人抓住,但父王念在我等及時收回這些兵器,才如此輕罰于我。”
看著虞澈這與世無爭的臉,再加上著若有所指的言論。
心中不禁一陣惱火,原本他打算以寧璇為要挾,以此將他那批兵器重新收回。
如今倒好,這番形式之下,虞皇又這般態度,他怕是收不回來了。
但是他又豈是一個愿意賠了夫人又折兵之人。
“哦!原來如此,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輕不重,言語之中待著極為不滿的情緒。
“我等也不過是想要虞皇陛下一個交代。成婚之夜前,我便受人襲擊,今日成婚大禮之上,又鬧出這樣一番事情。”
“虞皇陛下是否覺得太過于蹊蹺,東吉和華裳乃是有著百年的交情,若是就因為這些個無足輕重的小事,就此收了影響怕是……”
虞皇抬眼看向太子,他倒是沒有想到澈兒這是做足了打算。
“朕自然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些破壞兩國友誼的小人。你放心,刺殺你的人,朕已經抓住,受過嚴刑之后,定會吐露真相。”
“至于……這婚事……”
“有道是天意不可違。”說完便敲打著桌面,不緊不慢地說著接下來的話。
“為了兩國情誼更上一層樓,朕便下令讓太子收錄來的兵器,全部贈予東吉皇。”
“以表朕之心意,你看如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是要那他的東西,來安撫父皇,到頭來,還讓人感謝涕零不成?
當真是老奸巨猾,近些年來東吉因為時常參戰,兵器器械告急,這就是為什么他會冒著殺頭之罪,而執意要私造兵器。
一旦父皇傳位與他人,他便有實力與之抗衡,他深知自己不討父皇喜愛。為此他必須做出完全的準備。
如今倒好,東西一旦轉交給父皇,那他拿什么來爭。
但是父皇一定會接受,因為東吉現如今正需要,反正他的感受,父皇重來都不會有所顧忌。
“你醒了!”
梁綰眨巴眨巴眼睛,點了點頭,她卻不敢輕易動,因為一動,便會牽連到傷口,她太怕疼了。
“我若沒能及時趕到,你該如何?難不成真的死在他的鞭子下!”
“這就是你的謀劃!”
明明開口想要關心她,但是出口卻變了意味。
梁綰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會,黃芪不會的。”
“哼!你倒是肯定啊!”
“那是因為,他和母親有所舊情,當年母親也時常犯錯,陛下便罰黃芪去執行鞭刑。”
“那個時候,便有所交集,再加上陛下沒有真的想要我死,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罷了。”
“哦!你到還一臉自豪起來了,你知道你要多久才能下床走路嗎?”
梁綰抿了抿嘴,搖著頭,她又不是醫者她怎么知道。
不過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