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綰看著寧璇給的地圖,默默伸了個懶腰,她和顧然說好了,他去找輕樾,而她去尋地圖。
畢竟找人這種事情她可實在不在行,話說這皇宮守衛怎么就這么松散,就離譜。
她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到皇帝寢宮,她總感覺哪里怪怪的。每個宮人臉上的神情多少都顯得怪異。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是最容易知道消息的。也就是說今天的迎春宴不簡單。
好在璇兒身邊有張悅在,一旦發生什么意外,也好在第一時間保護她。
她慢慢走進里屋,一個很濃郁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她下意識的緊皺眉頭。
里屋里一個人也沒有,就算東吉皇不在寢宮之中也該有看守的宮人。
突然間她在空氣中嗅到一絲的血腥味,這讓她不禁停住腳步,順勢躲在屏風之中。
將窗紙掏出一個小洞,湊過去。怪不得這么濃厚的香味,原來是在掩蓋殺害現場。
看來有人先她一步,那到底是誰?皇后?不應該,如果是她,他沒有必要,她大可下令讓他們離開,這未免顯得多此一舉。
所以這個人應該不是皇后,如果她不是皇后,這就說明應該不止他們在盯著這份地圖。
想到這梁綰將別在腰間的匕首取出,緩緩走進去,按著輕樾的指引她很快便找到入口。
看著入口,她愣了一會,主要是顧然雖然答應讓她分頭行動,但卻不允許她一個人貌然行事。
不過她來都來了,再說她這也不叫貿然行事,她是再三思考過后的。
想到這梁綰真要為她的機智鼓掌,隨后她將鑰匙取出,她其實有些不明白,這東吉皇在這寢宮之中生活了二三十年,竟然絲毫沒有發現有這么一個密道。
他也真夠蠢的,怕是一個只知道顛鸞倒鳳之人。
她從懷里將夜明珠取出,依靠它的光沿著階梯走下去。
“我說顧然你真的放心小錦鯉她一個人嗎?”蕭穆的確有些想不明白顧然這是玩的一手什么牌。
這輕樾是誰?為什么他感覺顧然有些擔心這個人?
“小傻子什么水準我自然是知道,她這人機靈的很。還有讓凌聞閣的人準備好,今天這東吉的皇宮怕是要變天。”
他點了點頭,心下也明白,顧然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小錦鯉她這人聰慧,運氣好。
再加上她很擅長宮中這些明里暗里的規矩,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顧然,我打聽過了,這皇后宮宮女名叫清河的姑娘會定時偷偷摸摸的前往西側的冷宮之中。
之前我跟去看過,里面有一個地牢,想來應該關著重要的人,之前不敢深入,怕打草驚蛇了。”
顧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一身太監服的蕭穆,微微皺了皺眉。
蕭穆自然是看到他的表情,哼了一聲,“顧然你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說我為了你的愛情,可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保留,你知不知道,如果讓凌聞閣的人看到我現在這副鬼樣子,我的威信可在。”
顧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鑰匙之事,你辛苦了,回頭你去跟梁綰撒撒嬌。”
“冷宮,你不用跟我一同前去,你去皇帝的寢宮,先去找梁綰匯合。
不出意外她這個小傻子應該不會乖乖的聽我的話。”
“你不是不擔心嗎?現在這是怎么了?還有為什么你自己不去。輕樾到底是什么人?”
顧然頓了頓,開口道,“輕樾是漣漪,我答應過姨母和母親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如今她身處險境,冷宮之中到底是什么情況你我都未可知。你為人機靈,比起救人,你跟適合待在梁綰的身邊。”
“你說什么?輕樾就是漣漪,就是你一直再找的表妹?”
顧然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詳細的事情,我日后再和你說。”
聽到這話的蕭穆也算是明白了,顧然一向都很理智,他這樣的安排倒也合理。
“今日招大家前來,一是為了迎春宴二是本宮好像諸位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只見皇后從一旁的婢女手中將托盤上的蓋子打開,一道圣旨顯露在眾人的面前。
在場的皇上都有些驚嘆到了,她現在將這個拿出來做什么?
他們已經達成共識,利用今日的迎春宴,來大赦天下,以此來免去東方離得罪行。她現在這是干什么!
“皇后,你這是做什么?來人將東西取走。”
可是握著托盤之人卻沒有聽從陛下的旨意。皇后見狀笑了笑,將圣旨拿到手上。
繼而轉身看向陛下開口道,“陛下,你這是做什么?莫不是反悔了。天子所說的話可沒有收回來的可能性。
你既然傳位與離兒就應該讓位,趁現在頤養天年,反正陛下最喜歡的事情不就是天天依偎在后宮嬪妃的床榻之上。”
“放肆,誰允許你這么做的。來人,來人,給我將皇后拿下。”
頓時間場面一度嘩然,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迎春宴而是鴻門宴。
“陛下,何必動怒這對身體不好。”
“滾,來人給我把這個賤人拿下。”
可是遲遲卻沒有等到回應,一時間本該屬于陛下的護衛軍此刻卻聽命于皇后,提劍將整個大殿圍住。
這是的皇上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她,“你這是做什么?造反嗎?”
皇后笑了笑,轉身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陛下,瞧你這話說的臣妾這可不叫造反,臣妾手里可有陛下的親筆圣旨。”
這是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只見一人身穿著龍袍,推開大門。
待看清楚來人之時,皇上對著他,大聲怒斥道,“逆子你竟敢造反。”
“逆子?你也敢這么跟朕說話。朕是東吉新的君主。”說完東方離大步走上前,看著氣血攻心而鮮血噴涌而出的“好父親”。
東方離轉身看向皇后,低聲說道,“兒臣來晚了。”
皇后笑了笑,將手中的圣旨交到他的手中。繼而看向在場的朝中眾臣的家眷。
“你們還不叩見新帝。”
“呸,朕還在,太子還在,你也敢稱帝。”
東方離聽到這話也不生氣,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茍延殘喘的男人,大笑著說道,“你是說太子嗎?笑話,他不是被你派遣到邊塞,也不知道他這一路平不平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