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少主!”
“你怎么會在這?”
伊祁容晨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蕭穆,轉過身看著熱鬧非凡的長街。
可以說這一場婚禮,是迄今為止她見過最為華麗的。夾道的百姓,撿著散落在地的喜錢和喜糖,來討個彩頭。
“少主,按照賭約,倒不知少主的祝福可送上了。”
伊祁玄玉看了一眼,一臉淡然處之的她,隨機開口,“身在其位,必承其重,莫要忘了自己是誰?”
話音剛落,便聽見她一陣冷笑,“還望少主……記得……清楚!”
隨即抬眼緊緊看向一旁的蕭穆,看的他都有些發麻,連忙躲在他的身后。
伊祁玄玉收回眼神,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是轉身離開。
蕭穆見狀瞥了一眼伊祁容晨,連忙抖了抖肩膀,趕忙追上。
雖然兩人打著啞迷,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
這北辰主看著奇怪極了,莫不是死了未婚夫,心里受了創傷。
還有,她看他的眼神,總覺得讓他毛骨悚然。
不知是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北辰主對他來說很危險。她好像在盤算這什么。
他便是她手中的棋子,而她就是布局之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身處在伊祁玄玉的身邊,就奇奇怪怪還是因為來自陌生環境的敵意。
想的再多,也無濟于事,該來的總會來。
見此他連忙追上伊祁玄玉的腳步。
“小姐,這里風大,不若奴婢將窗子關上吧!”
伊祁容晨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吐出,“蕭穆,別讓我失望了!”
晴兒看著小姐如同魔怔一般的模樣,心中甚是擔憂,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說,伊祁玄玉,什么賭注?咱們要不要去湊這個熱鬧?”
這聒噪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好在他已經被毒害的夠久了,已經對此適應了。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無關緊要的賭注,你若想去便去!”
蕭穆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他,“那誰贏了?一看你這表情應該是你輸了!難不成……
其實你喜歡的是寧璇,只是授予族規的壓迫,這才未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聽到這話的伊祁玄玉覺得他剛剛停下回答他的問題還認真聽他廢話,簡直就是史上最愚蠢之事。
他轉身便要快步離開,蕭穆見狀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別呀!你這般惱羞成怒,莫不是被我猜中了?”
他的眼里立刻閃著光,一臉得意的小表情。
伊祁玄玉立刻抽出手,轉過身,緊盯著他,滿臉的冰涼,看著他都有些心虛。
完蛋了!該不會這是真的!!!!
他連忙默默后退幾步,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不喜歡,沒關系,愚蠢!”說完他便拂袖離開。
什么鬼?
不喜歡?沒關系?愚蠢?
“我說伊祁玄玉你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宸王殿下?!”
伊祁容晨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見他。眼里的驚訝絲毫沒有隱藏住。
“好巧!沒想到在這里遇見宸王殿下!”
虞麟抬頭看了一眼她,繼而收回眼神,“不巧,我在找你!”
伊祁容晨見此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抬手示意一旁的晴兒,為宸王上茶。
“不知宸王尋臣女所謂何事?”
虞麟瞥了一眼候越,他便立刻明白,走上前將房門關上,繼而守在門外。
晴兒見此放下手中的茶壺,也跟著離開。
一時之間房間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虞麟抬頭看著眼前之人,他并未開口說話,而是在審視著她,畢竟他要知道她到底幾分可信。
伊祁容晨的手心漸漸出了汗,她心中愛慕他,卻……
虞麟收回眼神,繼而端起手邊的茶,“你當初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聽到這話的她,眼里突然閃著光,抬起頭看向他,“臣女所言絕非妄言。”
虞麟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將其全部收入眼中。
“若是我讓你逆天改命,你可愿幫我。”
這一刻的她,發自內心的笑了,她明白這一句話代表著什么。
殿下,你信我了,對嗎?
“臣女愿意!”
聽到這個回答的虞麟,反倒是沒有任何的波動,僅僅是抬起頭看著他,冷冷問道,“條件!”
“心肝情愿!”
這個回答讓他忍不住冷笑一聲,心肝情愿,這四個字未免說的太過于“冠冕堂皇”!
“本王喜歡明碼標價的合作。等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再來找本王!”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給她留說話的機會。
伊祁容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看似平靜地坐在原位。
條件!
呵!她現在這樣一個身份又怎么能夠開口說出她想要的。
尚且不說她姓伊祁,喪夫一詞背負在她的身上足以壓著她毫無開口的能力。
她要殿下成為君王,一個毫無污點的君王。
晴兒看著自家小姐這樣異常冷靜的面龐,心中已然默默做出決定。
她不能讓小姐的付出付之東流,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讓宸王殿下知道。
想到這她轉身離開。
“哎!小白呢!新郎怎么不在了?”
徐睿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梁綰,默默開口道,“見新娘去了!”
聽到這話的梁綰,立刻站了起來,牙口不清地說道,“那不行,怎么能這么快進洞房?”
說著作勢要追上前,徐睿看著踉踉蹌蹌走路的梁綰,連忙走上前,生怕她給自己摔了個頭破血流。
梁綰手里握著酒壺,靠著僅有的意識,摸到后院,“我跟你說臭弟弟,不能這么輕易放過小白,今天這么高興,得喝個痛快。”
徐睿一臉無奈地看著她,眼神一刻也不敢從她身上轉移。
嘭的一聲!
梁綰硬生生轉進一個人的懷里,這情況也讓徐睿沒能料想到的,剛要走上前去扶住她。
一臉驚訝地看著面前之人,“顧然!!!”
“顧然”低頭看著懷里呼呼欲睡的娃娃,淡淡一笑,繼而看向他,順勢將臉上的面具取下。
“太……”
虞澈抬手示意他不要開口,徐睿見狀立刻將話原封不動的咽下,連忙退到一旁。
虞澈見狀重新將面具帶上,抬手將“貪酒的小饞貓”抱起。
梁綰將自己的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懷里,在他的懷里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便憨憨睡下。
虞澈見狀無奈搖了搖頭,綰綰,你呀你,明明不會喝酒,還要一口氣喝如此之多,明日頭可是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