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綰來時,春山的上山口已經被圍住,陛下派重兵把守。
若是正大光明想要進去倒是現的不可能。
梁綰將面紗帶上,轉身對趕回來的徐睿問道,“如何?”
徐睿皺了皺眉頭,“不行,上山的路口都被重兵把守。
但……
山后是斷崖,那里倒是無人看守,但斷崖陡峭,若是貿然前進,多少有些冒進。”
梁綰陷入沉思,彭悅之死,她自然是料到了,只是這件事牽連到伊祁容晨,這便不可能是陛下的手筆。
所以這人到底是陛下所殺,還是伊祁容晨殺之亦或者另有他人。
這件事她本無需在意只是卻偏偏牽連到伊祁,就連母親都進宮,可見事情之嚴重。
她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徐睿,“我們走!”
聽到她的回應,徐睿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堅定地跟在她的身后。
梁綰抬頭看著這斷崖,如此之陡峭,當真是非常人所能攀爬。
但是她并未多想,只是快速從腰間拔出倆柄匕首,歪了歪頭,活動筋骨。
只見她一躍而起,右手快速落刀,狠狠插進峭壁之中。
隨即將左手的匕首插入峭壁,利用左右手交換不斷向上攀爬。
她出來之緊急,該帶的東西都為帶齊,如今也只能選擇這種方法。徐睿見狀也便快速爬上去。
好不容易他們才爬上山,梁綰見狀順勢將匕首別回腰間。
按照葉子所說,她們的尸體應該是在半山腰的涼亭之中。
她微微喘氣,看著下山的路線,緩緩開機,“我們走!”
好在他們很是幸運,這涼亭周圍沒人把守,若非如此他們應當不會如戲順利。
梁綰緩緩走進涼亭,現場該有的證物都被帶走了,能留下的便是尚未清理的血跡。
這個信息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少,然而血跡只有一處,這也就說明,只有一個人被刺傷死在涼亭之中。
至于另外兩人,也只有看到他們的尸體才能判別。
梁綰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徐睿,“這里的東西全部被帶走,留給我們的信息不多。此行便如此。”
說完她便走出涼亭,看著下山的路,正準備轉身原路返回,卻意外看見一點疑處。
她連忙走上前,草葉上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血珠。
她連忙湊上前,將草葉用匕首輕輕推開,隱藏在下的是濺落的血斑。
還有一只耳環,她用匕首將耳環挑出,用絲帕將其撿起,瞧著耳環的樣式,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倒有些像得寵的丫鬟佩戴的。
不貴重,但也絕非一般品相。
她將耳環包裹起來放進袖中,微微皺眉,輕微咬著嘴唇,慢慢后退一步,掃視著周圍。
只見她眉頭松開,快步上前,用腳將鋪蓋在上的一層薄土掃開。
而掩藏在下的是一灘血跡,看樣子,行兇之人應該是一個人,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人跑到這里。
那么應該是有一人死在這里,但是兇手卻僅僅掩蓋了這里的血跡,很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
難道死了不止三人?那另一個人是誰?又為何被藏起來?
這一切都不可知,她現在所掌握的消息太少了,看來她必須走一趟停尸堂。
見此她轉身看向徐睿,“我們離開這里!”
“啟稟陛下,北辰主伊祁容晨醒來了。”
這一句話立刻將詭異而安靜的大殿打破了。
原本被安定住的彭侯爺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還請陛下一定要為小女嚴懲罪犯。”
虞皇見狀連忙招手,“將伊祁容晨帶上來!”
“是,陛下!”
伊祁容晨步履蹣跚,面色蒼白,雙眼盡顯朦朧。
她一醒來便在大牢之中,后腦勺傳來陣陣疼痛之意,她還沒弄清楚狀況,便被強行帶到這里。
她環顧四周,陛下、太子、彭侯、伊祁玄玉還有……族長?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她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就連族長都出關了!
一旁的蘇奇看到直愣在原地的伊祁容晨,連忙呵斥道,“北辰主,還不參見陛下。”
聽到這一嗓音,她一瞬間清醒過來,連忙跪在地上,“北辰伊祁容晨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只見一旁的彭侯,上前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他這一腳下手極其之重,她本就是身嬌,如此重的一腳,直接讓她一口血噴出。趴在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為何要殺害我女兒。”說完他像是不解氣的一般想要再踢一腳。
而然就近的伊祁玄玉快速上前,一把將伊祁容晨拉回。
踢了空的彭侯頓時間火氣直蹭,剛要破口大罵。
然……
“彭侯,夠了!真相尚未查清,不可如此行事,彭侯若是執意如此,怕是北辰主嬌弱的身子骨再扛不住的一腳。
那么殺害彭悅表妹的真兇怕是要逃脫掉了。”
虞澈緊緊盯著他,不緊不慢地說出這些話,但是他的眼神,讓他竟然有些害怕,無奈收回手腳。
伊祁玄玉低頭看了一眼她,見她無大礙,也便起身冷冷地看向彭侯,“彭侯爺,真相尚未可知,而您卻將怒火發泄到我族人身上,這恐怕有些不妥!”
這伊祁玄玉本就高冷不易相處,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仿佛常年釋放寒氣一般。
他這樣擲地有聲的話,讓人不得不心頭一顫。
彭侯見狀連忙看向陛下,“老陳請求陛下換一個公道,小女無辜枉死,而殺人兇手就在面前,還請陛下圣裁。
太后甚是喜愛悅兒,如今太后病倒,陛下,萬般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他剛剛故意提到太后,為的就是陛下能偏向他,畢竟這伊祁可是陛下最看重的家族,就怕到時陛下為保全伊祁容顏,便敷衍了事。
虞皇聽此緩緩開口,“愛卿之訴求亦是朕之訴求,愛卿放心朕斷然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說罷,虞皇這才看向伊祁容晨,“伊祁容晨,朕問你,彭悅可是你所殺?”
伊祁容晨搖了搖頭,現如今的狀況她唯一能知道的是,彭悅之死,跟她牽扯上了。
“臣女沒有,也不知!”
“此話何意?”
“回陛下,臣女在院中修剪花枝,突然后頸處不知被誰劈了一掌,等臣女醒來便已經在大牢之中。
至于彭悅之死,臣女不知,又怎能可能是兇手?”
一旁的彭侯連忙指著她說道,“你如此厚顏無恥,人到時,親眼所見你手握匕首,而那匕首正插進小女體內。你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