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皇緩緩放下手中的筆,只見蘇奇連忙將盒子交上前。
他將盒子展開,里面的羊皮卷,他再熟悉不過了,淡淡一笑緩緩抬起頭,“人呢?”
蘇奇見狀繼而開口道,“回陛下的話,東西是褚霖將軍送來的。據說這地圖是梁家暗衛帶回來的。”
虞皇點了點頭,這丫頭倒是難得聰明一回,知道如何利用人性最直觀的認知。
北漠定然沒有想到,那丫頭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手下之人,而并非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四份地圖,三份在他的手中,只要從北漠的手中將最后一份地圖,那到時,便可以知曉明唐文宗皇留給樂華郡主的財富。
據說當年明唐文宗皇深愛著樂華郡主,但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故而在她成婚當日十里紅妝賜予她,更是將統一一國的文宗秘案一同封存于賜她的鳳頭珠釵之中。
隨后繼位的明唐煬帝,荒淫無度,導致百姓哀聲載道,苦不堪言。
樂華郡主將她所有的財富連同那鳳冠一同藏匿起來,按照明唐文宗最后的期盼,將地圖一份為四,分別交于四位老臣。
虞皇緩緩起身看著窗外之景,天下無外乎,和則分,分則和。
如今四國分裂局面已然持續的太久了,是時候該統一起來。
所以這靜姝寶藏,他勢在必得。
“文旭,你的意思是凌聞閣的消息被人攔截了,這導致我們沒有及時收到消息。”
文旭點了點頭,他原本沒有想過凌聞閣會出現如此大的錯誤,直到這件事的發生。
他調查后才發現,在京都的人暴露了,以至于消息在傳入京都的那一刻便被人截走了。
蕭穆聽后忍不住頭大,竟然有人敢攔凌聞閣的消息。凌聞閣做事一向低調謹慎,倒底是誰竟然能如此輕易發現。
“你可知是誰在背后搗亂?”
“正因為知道是誰,所以才會來找你!”
蕭穆看著文旭的表情,便知道對方可能……
“是?”
文旭不禁搖了搖頭,“是——宸王,閣主與宸王合作,而如今宸王此舉,怕是過了線,此刻閣主不在,我也只能先于你商議。”
宸王?
這倒是難辦,顧然和他是合作關系,既如此,這之間的尺度可不好掌控。
但是……
此事設計到梁綰,顧然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宸王。
“這件事暫時擱淺,讓暗探們,這段時間以雀翎來傳遞消息。一切等閣主回來,再進行商確。”
文旭點了點頭,此事也只能如此。
蕭穆看了一眼黃昏,心中憂心忡忡。
也不知道事情是否順利,畢竟顧然如此匆忙,怕是難以抵御七瓣蓮的準備。
紫菱慌忙上前與梁綰合力將顧然放在床上。“梁綰姑娘,閣主這是怎么了?”
“中了毒,我將其打暈了,好在遇見你了!這里便交給你了。”說完梁綰便轉身離開。
紫菱瞥了一眼,一把握住梁綰的手,“梁綰姑娘,你的傷?”
“無礙!”
說完梁綰對她淡淡一笑,以此來安她的心。
她剛走出門,便險些一口血從口腔之中吐出,好在她強勢地將其吞咽下去,緩緩拿出手帕將嘴角的血跡擦凈。
如今這地圖怕是已經送到陛下的手中,如此也不枉費她一番謀劃。
當她拿到地圖之時,便知道安插在暮雪的多方勢力,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從而從她的的手中奪走地圖。
她兵分三路,而這么做為的就是混淆視聽。在遇到北漠的第一批人馬之時,她是故意放走一個人,為的就是將消息傳出去。
告訴眾人,地圖就在她的身上,以她為火力中心點,讓她安排的人,能快速回到華裳境內。
只是她雖然有所準備,但奈何罄蓮的實力,是她未能估準,有此能力,也怪不得能穩住七瓣蓮。
若不是顧然今日及時前來,她怕是有些撐不住了。
紫菱快步上前,搭在顧然的手腕之上,她眉頭微微緊鎖,怪不得她說梁綰姑娘為何要將閣主打暈,原來是這般腌臜污穢。
這媚藥來勢洶洶,若不能及時解開,怕是閣主這一身的內力都要被化掉,成為廢人。
只是這毒她能后期用藥將其逼出,但這魅,她可無能為力。
那什么……
就算她有心,閣主也不會放過她。
閣主應該是料到這藥的藥性,暫時封閉了五感。以此來防止自己亂了神志。
可這……
閣主什么樣的人,她豈會不知,豈是誰都能染指。
只是……
這話她怎么和梁綰姑娘說,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是最為重要之物。
再者閣主他是海枯石爛,此志不渝。但人家未必對閣主有意。她真是為難之極。
紫菱將銀針插入,暫時壓制住魅毒,但……也只是暫時。
她不禁嘆了一口氣,緩緩走出門。
“如何?”
紫菱主所中何毒?”
梁綰緊皺眉頭,緩緩開口,“大概能猜到!”
“但它與一般的媚藥不同,中了它的人,如果不能及時解毒,便會化盡周身內力,成為廢人,但若是拖的越久,這毒素的侵害會更深,便不僅僅是內力無法留存,就連命都保不住。
這毒我能解,但這魅,我無能為力,唯有平息浴火,我才能著手調制解藥。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閣主心中唯有你一人,這魅也只能有你來解。
當然我也不會去強迫你,畢竟清白二字,對于女子來說格外重要。
就算我強迫與你,閣主怕是也不會對你做出什么,如今閣主將五感封住。如果你不是自愿的,誰也動不了你。”
紫菱說完對她點了點頭,也便轉身離開。
她言盡于此,能做的她都做了。該怎么做,也只能看她如何選擇。
聽到這話的她愣在原地,她……
她緩緩將袖子撩起,潔白的手臂之上,一點朱紅。
清白二字,何其重要……
可是她有怎么能放任顧然不管。
她微微輕嘆一聲,這些年她“名聲”在外,這守宮砂留著倒是……
礙事……
梁綰推開門緩緩走進去,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顧然,他的體溫著實有些高。
她輕輕在他的耳邊說道,“顧然,我將一切交給你,你該知道你對我來說何其重要嗎?
我說過,你我之間才能有那么容易兩清!”
說完她緩緩將銀針拔掉,一個輕微的哼身傳出。
顧然真睜開雙眼,看見她的第一反應是想要靠近她,但下一秒卻想要推開她。
梁綰又豈會讓他輕易得逞,在他開口前,低頭吻上去。